一定不能讓事情就這樣順其自然。
剛才的一幕實在太過駭人,這一切牽扯的東西實在有些太多了。
沈都自找到真實的記憶以後,便已經把沈庭當作了人生中唯一追逐的目標。
他想要觸及沈庭的成就,有朝一日可以蒞臨神位。
但是要蒞臨神位,就一定要有更多非凡的經歷。
過去一切的仇恨,此刻的他,似乎都可以放下,也不想要有太多的考慮。
但是眼前的一切,似乎也正是一個極好的歷練機會。
於是心中燃起一股難抑的衝動,緊握著拳頭,看向窗外,青青的遠山朦朧的呈現在眼前。
「那就像是現在所經歷的事情一樣吧,但是天色總會有明亮的那一刻,只要我靜靜等待,就一定可以等到那一天。」
這樣想著,沈都身形一動,便是起身走出門外。
仰望著長空之上,那皎白的皓月下,同樣是雲霧繚繞。
「是不是只有離開這裡,才能找到答案。」
沈都不止一次的這樣問自己。
可是緊握著拳頭,雖然感到力量感十足,但卻感到有什麼東西限制著自己的力量。
心頭無比的驚訝。
「唉,」
重重嘆息一聲。
「還是無法真正放下啊。」
在他的心裡,多麼渴望得到力量。
在徹底擺脫了惡靈之體以後,這種渴望似乎更加強烈。
現在,根本全無束縛。
何必要讓那些雜念干擾自己前進的步伐。
「我一定要得到力量,」沈都無比堅定的說道。
臉上更是現出少有的堅毅神情。
然而正是此刻,只見長亭外又閃過一條黑影。
「是誰,」沈都沉聲喝道。
只見那黑影突然頓了頓身形。
但是很快的,那黑影緩緩移動,竟是直直的走向風雨樓。
借著月光,依稀可見,那人的身材纖細嬌小,而且一頭披肩的烏黑長髮隨風浮動,給人一種飄逸之感。
帶她走近了,沈都才發現,原來這人是個女子。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顯得深邃而漆黑,長長的睫毛甚是好看,但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卻給人一種冰冷冷的感覺。
這讓沈都的腦海里立刻浮現出沈雨惜的身影。
但她們兩人決非同一人,眼前這人似乎更為冰冷一些,那雙深邃的眸子,讓沈都同樣有種看不透之感。
卻也是恭敬的問道:「姑娘,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呵呵,你不是也沒休息麼。」沒想到她竟是莞爾一笑答道。
露出潔白的貝齒,讓她的紅唇瞬間變得更加的撩人。
沈都禁不住多看了兩眼,卻是微微一笑道:「確實是,這裡的夜晚似乎格外的長,難耐啊,」
「長,你一定是有什麼心事吧,」她帶著驚訝的語氣道。
「我想,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心事吧,姑娘你難道也有心事,」沈都問道。
「我倒是沒有什麼心事,只是總管大人給我安排到冬梅閣,那裡實在是太過寒冷了,我從小體寒,更加受不了那裡的環境,便是出來轉了轉,沒想到竟遇到了你。」她一邊說著,雙手環抱胸前,似乎仍然感到很冷的樣子。
沈都見狀,一臉歉意道:「實在是不好意思,相逢便是有緣,更何況是在這麼特殊的月夜裡,如果不介意的話,不煩進屋小坐一會如何。」
她微微遲疑了片刻,也是極為爽快的道:「當然好啊,其實外面確實有些太冷了。」
說著,兩人便是並肩入屋。
屋內果然要暖和許多,見到那倒在地上的酒液,竟然是黑色固體,她的臉上閃現一抹驚異之色。
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多問,而是緩步走到那紅木圓桌前。
她沒有坐下,像是在等待沈都的邀請。
沈都的臉上頓時浮現尷尬之色道:「實在抱歉,這裡什麼都沒有,姑娘請坐吧。」
終於得到了這個邀請,她便是迫不及待的坐了下去。
沈都也走過去,正好坐在她的對面。
屋內的油燈發出「嗤嗤」的聲響,眼看就要油盡燈枯了。
兩人始終都沒有開口說話。
沈都突然想起身去找燈油,可是卻被她拉住了胳膊。
她聲音極限輕細的道:「不要走,就坐在這裡,陪我一會吧。」
「咳咳。」
沈都被她這一拉,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
但是他確實沒有動,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裡。
腦海中醞釀著,究竟應該找些什麼話題出來好了。
半響之後,終於想到了些什麼。
可是突然又聽到她輕柔的說道:「我叫上官玉兒,是上官樓蘭的妹妹。」
「啊,」
沈都聞言驚呼一聲,心跳立刻變得不再平靜。
上官樓蘭的屍體剛剛從這裡被抬走,又來了一個上官玉兒。
聽到這個名字,沈都立刻想起上官樓蘭的那雙清澈的眸子,若不是他那一臉的刀疤,恐怕也是個極為英俊的男子。
見沈都驚叫一聲,便沒有再說話,上官玉兒便是驚訝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我的名字很不好聽,所以你才.....」
「沒有,怎麼會,你的名字很好聽,只是.....」
「只是什麼,難道是因為我哥哥是上官樓蘭,所以你就不喜歡我麼。」上官玉兒急切的問道。
「咳咳。」提到上官樓蘭,沈都卻是有些難以啟齒。
而上官玉兒卻是一臉感傷的道:「其實哥哥他從前也不是這樣的,也是因為上官家被神秘人滅門以後,他才變成現在這樣,但是他雖然脾氣是暴躁了一些,可是其實他的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這個,確實是吧,只是那個神秘人,怎麼又是神秘人。」沈都不可思議道:「到底還有多少人遭遇了這種事。」
「你們是第一天來,很多事情你還不知道,其實這個學院裡也是奇人無數,大部分都是因為家族被滅門以後,才被院長大人親自招來這裡,好讓大家有個棲身之所。」
提到公孫無憂的時候,上官玉兒似乎是一臉的感激之色。
而沈都卻感到事情變得不再簡單了,要想知道答案,恐怕未必一定要走出這個學院,或許這個答案,就在這個學院之內。
這樣想著,沈都便是淡淡一笑道:「看來院長大人可真是個好人啊,忘了介紹,我叫沈都,雖然你年紀比我小,但是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也比較習慣別人叫我的名字。」
「沈都,你的名字可真是奇怪。」上官玉兒淡淡說道。
「奇怪,那裡奇怪了,」沈都問道。
「沒事,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見怪,其實你人蠻好的。」上官玉兒含笑說著。
沈都看著她那有些天真的笑容,心頭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跟不是滋味。
他是在不忍心告訴她,上官樓蘭已經死了的消息,便是沖她撒了一個謊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其實你哥哥就在剛才,好像是說要出去辦什麼事情,已經離開了學院。」
上官玉兒聞言,卻是一臉震驚的猛然起身道:「這,怎麼可能,哥哥他竟然不辭而別。」
說到這裡,上官玉兒的臉上,竟是多出了兩行淚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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