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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龍被押走後,劉僑與張揚在刑訊室內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過了一會,張揚才道:「昨日進行的全部比賽中,其中有二十一個死掉的武者,血液中都由典醫署用賢者之石配合七彩金線蟲查出了藥物反應,倖存的武者除了嚴龍,其他人的血中都沒有藥石反應。姜維扣押了一眾送飯的錦衣衛,經過審問偵訊,在王亶望的家中抄出了一包軟筋散藥粉和一張近期才由永業錢莊開出的十萬兩銀票。王亶望現在已被秘密關押在詔獄之外。」
「從王亶望的口中問出了一些什麼嗎?」劉僑道。
「據姜維奏報,無論怎麼用刑,他都只說自己是被栽贓的!」張揚道。
過了一會,張揚才說道:「督帥,對於這件事,您意下如何?」
「你覺得呢?」劉僑顯得心事重重地反問張揚道。
張揚不假思索地道:「除了許顯純、谷大用之流,還無人敢在這詔獄之內干下此等膽大妄為之事!」
劉僑眉頭深鎖,長嘆道:「是啊!這次是我們大意了,防備如此鬆懈,豈能不出事!只是想不到許顯純他們居然這麼大膽,敢擅自操縱賽果。」
「這些事,已有先例。」張揚道:「督帥您不是都親自處決過幾批人了嗎?」
「這不一樣。以前殺的不過是些利慾薰心之徒,而許顯純在我三番兩次警告之餘,仍鋌而走險,明顯不只是想斂財那麼簡單了。」劉僑語重心長地道。
「不是想斂財,卻又是為了什麼?」張揚說道。
「他是想試一試我的底限!」劉僑官威十足的臉上現出煞氣:「他想看一看我敢不敢動他!」
張揚聽了後,朝劉僑一躬身道:「督帥,要殺許顯純容易得很,交給屬下來辦,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不!」劉僑決然道:「要殺他就要光明正大地殺,方能起到震懾作用,否則跟殺死一條野狗又有何分別。」
張揚搖頭道:「督帥,你我都明白,這太難了。他背後之人……。」
「是啊,張揚,這些人是殺也殺不盡的,我們縱然知道了他們是在操縱賽果,又當如何?許顯純現在背靠魏忠賢,不是我們想處置就能處置得了的。」劉僑喟然嘆道。
這時,刑訊室緊閉的鐵門上的警示牌掉了下來。
意思就是門外有人在請求要進入刑訊室了。
張揚上前去打開了門,門外出現的是姜維神情焦急的臉。
張揚問道:「什麼事?」
姜維一見張揚,便急忙拱手道:「張大人,姜維有要事稟報。」說罷,警惕的眼神瞥了瞥四周的錦衣衛,便不再言語。
張揚見狀,便說道:「伯約,進來說話吧。」
姜維也不謙讓,直接就跨進了門內,刑訊室的門隨之關上。
姜維一進到室內,便直接向劉僑和張揚稟報道:「稟報督帥、張大人,王亶望死了!」
張揚望向劉僑,劉僑深吸一口氣問道:「怎麼死的?」
姜維道:「按照兩位大人的吩咐,我們沒有再給王亶望用刑。一個時辰之前,東廠的人突然來了,說要提審王亶望,還出示了腰牌以及東廠文牒,領頭之人我認識,是谷大用手下的一名檔頭,他們要求單獨審問王亶望,並接收全部證物,屬下無可奈何,只能放行。過了半個時辰,他們出來後不久,王亶望便吞服牙齒內藏著的毒藥身亡了。屬下不敢為難東廠欽差,因而才特地趕過來稟報督帥與大人的。」
「你扣押王亶望的地方並不在詔獄之內,為何會被發現?」張揚聽罷,急忙問道。
「屬下不知。」姜維垂首恭敬地道。
張揚怒道:「人是由你扣押的,關押地點也是由你選的,你一句不知道就能推得乾乾淨淨嗎?」
姜維輕嘆一聲,只是不作聲。
張揚還待再追問。
劉僑卻道:「張揚,不必如此。這種事,怪不了姜維。他管得了自己,也管不了身邊這許多人的。」
張揚還未說話,姜維卻說話了,他道:「督帥,我此次用的人全部都是刑獄署的錦衣衛,名單俱在列,如果要查的話,包括我在內,都可接受審查。」
劉僑卻道:「不必了。」
姜維望向劉僑道:「督帥,屬下在王亶望家中搜出的證物中有一張委託書,是王亶望委託京城中有名的賭局中介人盧正卿進行賭資投注的一紙文書,我們只要按著線索追查下去,必然會有收穫。」
劉僑微笑著,還是那句話:「不必查了。」
「為何?」姜維與張揚都不解地看著劉僑。
「因為沒用。」劉僑開始在室內踱步,當他在想事情的時候,他都會習慣性地踱步。
張揚和姜維都靜靜地等著,沒有去打擾他,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劉僑下了決定之後,必定是雷霆一擊。
過了半晌,劉僑停了下來,他威嚴地道:「張揚聽令!」
「屬下在!」張揚前跨一步,躬身抱拳道。
「著你領血煞司天階第一、第二、第三隊,地階第七、第八,第九隊以及玄階全部錦衣衛,拿我的手令,鎖拿錦衣衛刑獄署副千戶周興、偵緝署副千戶趙德恆、百戶王亮還有京城賭局中介人盧正卿及其家屬到北鎮撫司詔獄,單獨關押,若有阻攔者,格殺勿論。關押之後,沒我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既使是東廠的人也不行!如果魏忠賢親臨,你來喚我,我親自與他對質。」劉僑道。
張揚恭敬地道:「卑職遵命!」退開一步。
「姜維聽令!」劉僑道。
姜維前跨一步,低頭拱手道:「屬下在!」
「著你領刑獄署本部並血煞司天階第四、第五隊,黃階第一、第二、第三、第四隊將剩餘的參賽武者遷移並集中到一起關押。之後這些參賽武者的所有事宜均由你親自過問,如有不測,唯你是問。」劉僑威嚴地道。
「屬下明白。」姜維沉聲道。
劉僑發布完這些命令,頗有些憂慮地喟嘆道:「信本(張揚字信本)、伯約,茲事體大,事情務必要做得利索,聲勢要大,但影響要小,不要多做糾纏,所有相關人等,一經鎖拿,即刻送回詔獄。」
「是!」張揚與姜維齊聲應道,正要離開去執行任務。
劉僑卻忽然道:「慢著!」
張揚與姜維同時停步,看著劉僑。
劉僑對姜維道:「伯約,你要做的事情比較繁雜,你先去。張揚留下來,我還有些事情要交待給他。」
姜維心知肚明,乃是劉僑還未完全信任他,有些底牌不方便讓他知道,所以拱手應了一聲:「是!」,便迅速離去。
劉僑見姜維離開後,便對張揚說道:「你馬上派出兩個得力之人去內閣首輔葉向高和內閣次輔韓爌的府邸,遞上我的名帖,就說我稍後要去拜見他們。」
「如若他們不肯見呢?」張揚略有些擔憂地問道。
劉僑卻篤定地說道:「不!他們一定會見我的。因為他們已經想見我很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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