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隨雲坦然地迎向嚴龍的目光道:「由於前來求藥的人太多,所以紅葉山莊在每批丹藥煉成之時,都會在江湖中發放紅葉請柬。有幸得到紅葉請柬而又能在比武中獲勝者,則可以讓本派的傷者在紅葉山莊療傷,同時也可以靠近烏木神鼎,參悟符文中記載的武功心法。」
「但這一切並非是沒有代價的,接受了丹藥的門派需要派出本門武功最高的精英弟子,為紅葉山莊護法三年。」袁隨雲道:「有些門派為了履約,甚至是本派掌門親自去到紅葉山莊護法。」
姜維聽罷,冷笑道:「這些人只怕不是為了去履約,而只是為烏木神鼎上的絕世神功吧。」
袁隨雲道:「這個袁某就不知道了。一年前,我為了給師尊換取九轉還陽丹,取得紅葉請柬,上到紅葉山莊去與人比武,但袁某那時學藝不精,敗在了金刀門的『大天羅刀』雄延慶手下。求藥不成,以致師尊的病情拖了一年。今年再次取得紅葉請柬,本想再上紅葉山莊求藥,但師尊卻於三天前仙逝了。」
嚴龍聽罷,神情嚴肅地說道:「紅葉山莊這一個舉動,讓武林各路人馬雲集永平府。人一多,各種矛盾就會冒出來,處理這些門派關係之時,稍有不慎,就會引起眾多幫派火併,確實不利於州府地界內的治安。」
陳洛川應和道:「嚴副堂主言之有理。所以我此次才特地邀請了袁隨雲大俠過來府中,想請他在紅葉山莊發放丹藥的這一段時期,負責在各門派之間斡旋調和,以求平穩過渡。」
嚴龍聽罷,心想:」陳洛川這是要假手武林人士來做和事佬的角色啊?可是長空幫已經是坐鎮永平府的幫會老大,為什麼不讓我們來辦呢?」
但在公開場合,以他山海堂副堂主的身份,並不方便問出這個問題。
姜維可就沒有這些顧慮了,他直接問陳洛川道:「陳大人,江湖事江湖了,我贊同這個觀點。但陳大人何必捨近求遠呢,長空幫就在永平府,嚴副堂主就在堂上,為何不讓長空幫來擔負起這個斡旋調和之重任呢?」
陳洛川略顯尷尬地道:「這個……這個……」半晌未能支吾出一句話來。
倒是袁隨雲比較爽快,他直接就說出了原因:「袁某在京曾是刑部尚書孫瑋孫大人府中的護衛統領,孫大人深感永平府治安之混亂,所以特此讓袁某以江湖身份前來協調斡旋。」
長空幫在江湖上的「斑斑劣跡」是素有惡名的,在刑部更是屯積了一大堆的積壓卷宗,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只是因為長空幫在打擊後金方面助力極大,所以才沒有被取締。但刑部查辦不力之責,則常被御史言官們上奏章彈劾。孫瑋此舉,可以說是不得已而為之。
袁隨雲說出的這個理由,話雖然刺耳,但也在情在理。
所以姜維沒有再說話,嚴龍則是一直保持沉默。
氣氛有些尷尬。
幸好,這時陳洛川的夫人阮氏在偏廳笑吟吟地走進來,說花園中已經擺好茶席了。
陳洛川率先站起來,微笑著招呼姜維、嚴龍以及廳中眾人,動身前去花園品茶。
阮氏卻拉著安希妍的手,撇開眾人,往內堂走去,看樣子似乎又要撮合安希妍與陳銘莊之間的姻緣了。
花園裡的山茶花開得正好,每一棵植株俱是形姿優美,葉片濃綠而富光澤,花形艷麗繽紛。望上去一派勃勃生機。
茶會上談的話,可以說是陳洛川上任宣言的親民版本,無非就是言語委婉地請大家賞臉,和衷共濟,不要鬧事之類的,聽著比白開水還要無味,嚴龍一路聽下來,差點就懨懨睡去。
正想告辭的時候,他的真氣感應忽地有了奇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非常熟悉,因為之前他已經碰過兩次了。
一次是初遇馬超之時,一次是在夜襲紅槍會之時,那個在玄力者慕容平身邊的年輕人就是這種真氣感應。
——隸屬紅槍會暗部的杜循!
嚴龍站了起來,藉口上茅廁,便慢悠悠地走出了花園。他並沒有讓典韋跟隨,因為追蹤這個人,典韋幫不上忙。
走出花園之後,再走到一條長長的礫石路的盡頭,便是茅房了,嚴龍來到這裡,當然不是為了蹲坑而來的。
他從茅廁旁邊一閃而過,人已經從花園西面的一個側門穿了出去,身法快如魅影。
這個方向與杜循真氣感應的方向大致相同,而人又比較少,縱然高來高去,飛檐走壁也不至於太過顯眼。
不一會功夫,嚴龍已經越過了三幢樓台,四排廂房,來到了陳府內堂的中心地帶。
然而除了零星幾個婢女和僕役在打掃之外,他並看不到其他可疑之人,而且此時真氣感應也越來越弱,最後竟慢慢地消失了。
「目標超出感應範圍之外,系統停止搜索!」系統發出機械聲。
嚴龍頗有些失望地往花園方向走,就要到花園了,在一條花徑旁,他聽到了安希妍的聲音,還有陳銘莊的聲音。
只聽陳銘莊著急地對安希妍道:「希妍,你怎麼也跟著我娘親一塊胡鬧啊?」
安希妍笑道:「陳公子,你的娘親一直都非常希望我們兩個成親呢!你這個人怎麼如此不孝啊,居然敢忤逆父母之命?!」
陳銘莊一聽安希妍的話,更急了,他說道:「你跟我純屬兄妹之情,你也知道我不鍾意你這樣無趣的女子,為什麼還……」
安希妍嘆了一口氣道:「唉,你的娘親,我的師母,早已經將我看做兒媳婦了,我有什麼辦法。呃……你剛剛說誰無趣啦……你一個榆木疙瘩一般的呆子,居然敢說我無趣。」說罷,她用手狠狠地敲了陳銘莊的腦袋一下。
嚴龍在遠處見了,心中暗笑,好奇心起,便隱身在一株樹之上,觀察著這兩個人。
陳銘莊齜牙咧齒地捂著頭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學什麼武功啊,你太野蠻了,一點都比不上小離!」
安希妍笑道:「唷,還小離呢,陳公子,你好象深墜情網了。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啊?」
「唉!」陳銘莊哀嘆一聲,苦著臉道:「還早著呢,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她的心意如何?」
安希妍也學著陳銘莊的語氣,搖頭苦嘆道:「是啊,可能是你長得太醜了,她不喜歡。話說,你們既然都差不多私訂終生了,總該先帶回來讓老師和師娘看看再說吧。」
陳銘莊臉上的表情更苦了,他說道:「我也想啊,可是一看見我爹,我就不敢開口了。你看,我本來是想先讓他們看看小離的畫像的,可結果一到堂上……」
安希妍點頭道:「嗯,我明白。沒事,先讓我看看吧,我幫你把把關!」
「哦。」陳銘莊半信半疑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畫紙,要遞給安希妍。
安希妍笑嘻嘻地去接,誰料一下沒接住,畫紙掉落在花徑旁。
嚴龍眼利,看清楚了畫紙上的人像。
「花妃!」他心中不禁一震:「花妃竟然跟陳銘莊扯上了關係?!」
陳銘莊顯然甚是著緊這一幅畫像,便急匆匆地去撿,但此時一陣北風吹過,畫紙竟飛了起來,直往花園的那個方向飄去。
嚴龍從樹上掠了下來,他沿著花徑朝花園方向走去。
然後,嚴龍便看見了一個人從花園那邊的園門走了出來,畫紙飄到這個人的面前。
他用手指一下子捏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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