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平道:「孫承宗領東閣大學士、兵部尚書、薊遼督師之銜,統率數十萬遼東邊軍,將我們大金國的軍隊壓製得死死的。他是明朝在遼東的柱國之臣,我們大金國想要在遼東取得戰略性的勝利,孫承宗就必須死。」
杜循道:「孫承宗位高權重,依附他的人,無論在朝在野,都多如牛虻,此番他出關,護衛高手只怕不在少數!」
慕容平嘆道:「孫承宗身系明朝之國運,他要出關,自然不是尋常人等可以靠近的。要刺殺他,我們肯定要死很多人,但是這個代價,值得付出。」
看到慕容平的無限傷感,杜循忽然覺得以前一直高不可攀的師父老了。但這個感覺只在一瞬間,他就自覺地排除了,因為當慕容平用犀利的眼神望向他時,他還是會覺得心寒。
杜循開始匯報過去幾天以來,他在永平府四處活動所查探回來的情報,當說到嚴龍的一些情報之時,慕容平眼中的怒火象是要噴出來似的。
杜循匯報完畢之後。
這時,在室內的一塊反光銅鏡上映照出信鴿飛入鴿籠的情景。
杜循看了,對慕容平道:「師父,幻魔宮那邊有新信息了。我先去看看。」
過了一段時間,杜循重新回到地下室。
他的手中有一張幻魔宮發來的信息字條。
字條上只有一句話:花妃已有消息!緊跟陳洛川之子陳銘莊!
……
陳銘莊這五天的日子仿佛是在煉獄中度過似的,因為他被他的老爹留在了永平府的府邸中,足足接受了五天的訓戒。
不能離開府門半步,不能與外人接觸,不能看任何與學業無關的書藉,每天早上都要接受陳洛川的訓示,晚間還有一堂外聘老師的詩文講義。
對於這些老一套的東西,陳銘莊已經麻木了,所以他也就心不在焉地敷衍著。
陳家在永平府其實已經有很長的家族史,在當地也以各種名義在經營著各種生意,所以一直都是家大業大的。
他在十五歲便擁有了在永平府郊外的梅苑書齋,只不過很少過去而已。此次從京城回永平府,他本來是不情不願的,但想不到在路上就驟然有「艷遇」,雖然這個「艷遇」有些詭譎的意味,不過他一點都不介意。
到了第六天,父母親終於忙起來了,終於沒有時間管他了。
陳銘莊象被放飛的小鳥一樣,開始向著梅苑書齋翱翔!
在那裡有他的小離,有他的全部寄思!
陳洛川象一陣風一樣地在直通梅苑書齋的小徑上狂奔,到了書齋門前,他忽然停了下來,對著在後面緊跟而來,喘得象破風箱一般的梅香喊道:「快,快,快,快跟沈小姐說,我們到了!」
梅香白了他一眼道:「少爺,你難道就不能自己說嗎?」
陳銘莊還是不停地催促她道:「你說,你說,你快說!」
梅香來到屋前,敲響了木門,接著大聲喊道:「小離姐姐,我們公子來看你了!」
過了一會,無人應門。梅香氣急,便將門敲得重了一些,誰知門卻開了。
門內確實沒有人,門也沒上鎖,所以一推就開了。
陳銘莊一跨而入,只覺得屋內的景像就仿如雪夜中的荒野,連一絲人氣都沒有。
花妃走了應該有好幾天了。
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東西整理得井井有條,每一個地方都應該擦拭過,但現在已經落了一層簿簿的灰塵了。
室內的桌上有一封信。
信上寫著讓陳銘莊心碎的話:陳公子,我走了!多謝你這一段時間以來的照顧。不要來找我,因為我配不上你!
陳銘莊瞬間崩潰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抒發自己的情緒,所以他跌坐在地上,坐了足足有半個時辰,任憑梅香如何地呼喚他,他都象一個活死人一樣,一動不動。
直至梅香喊出那一句話,他才反應過來。
「公子,我們可以去找她啊!」梅香的這一句話喚醒了陳銘莊心中的生機。
「是的,我們要去找她。我們一定要找到她。」陳銘莊喃喃地道。
然後,一隻什麼都不懂的菜鳥帶著另外一隻菜鳥,就去尋找一隻存心想逃走的母狐狸了!
因為是在京城長大的,所以永平府的大部分地方對於陳銘莊來說,其實跟原始森林差不多,都是茫無頭緒的。
而他對於花妃的記憶也只有山西臨汾而已。
於是,他想當然地,就去了當地的車馬行尋找。尋找一個近期前往山西臨汾的女子。
按照慣例,他如果能以知府兒子的身份去找,成功的機率會大很多,但是他又不敢讓父親知道,所以他開始了自己的單獨行動。
永平府的車馬行很多。
他跟梅香兩個人手中拿著花妃的畫像,一家一家的去問。
皇天不負有心人。有時候,運氣一來,想擋都擋不住。
當問到第二間車馬行的時候,老闆一眼就認出了畫像上的女子。
陳銘莊激動得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老闆瞟了他和梅香一眼,問道:「你們是這名女子的什麼人?」
陳銘莊立即回答道:「我是她的相公。」
「好,好,很好。」車馬行的老闆連說了幾個好之後,眼神更亮了,仿佛一個漁夫看到了兩隻水魚正朝自己慢慢游過來。
老闆對陳銘莊道:「她前幾天來過我們這裡,還帶了好多東西。不過,她雇的不是我們的馬車。她雇的是別人家的馬車。」
「哪一家的?」陳銘莊著急地問道。
「熱心」的老闆說道:「那個地方不好找。我帶你們去。」
於是,老闆帶著陳銘莊和梅香開始朝著一條窄巷走去。
繞了幾圈,梅香開始有些害怕了,她拉著陳銘莊的手臂,小聲地說道:「少爺,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啊,小離姐姐租馬車而已,怎麼會來這麼僻靜的地方?」
陳銘莊也覺得有些不妥,他一把拉住了在前面走著的老闆,問道:「這位大哥,你說的車馬行到底到了沒有啊?」
老闆回過頭來,冷冷地道:「已經到了,就在這裡。」
陳銘莊抬頭一看,門上的牌匾上寫著四個鍍金大字。
——三源賭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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