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些得意洋洋且自以為勝券在握的燈籠魚,易風脊背一陣發冷,難道真要葬身此地?他望望凌飛、風青青他們,他們全都是哀莫大於心死的神情。
「兄弟姐妹們,振作起來,決不能死!」易風想鼓舞一下鬥志。
可惜,沉沉水牢,無人響應。
此時,他明白,生死懸於一線,絕不能坐以待斃,更不能束手就擒,必須有所行動。
易風望望密密麻麻的魚群,越來越稠密的魚群,心裡一動:魚從何來?既然它們能進入,就必須有出入口。這麼簡單的問題,怎麼忽略了?
但這也不能怪他,自從燈籠魚現身,他就一直在玩兒命,哪有時間考慮這個問題?況且,即便知道出入口,如何穿過這密密麻麻的魚群?
不過,此時他已經難以顧及其它了,他決定做最後一搏,死馬當活馬醫。既然魚從西而來,出入口最有可能在那邊。
「兄弟姐妹們,我估計,西牆下有出入口,你們稍待片刻,靜候佳音。」易風再度鼓舞眾人的鬥志。
一聽有「生」的希望,大家即便知道是望梅止渴式的希望,也立時振奮起來,就催促他快去探查。
於是,易風就口咬長劍,用那沒有透明化的右手抓住頭頂上方長槍的槍頭,然後整個身體浮起,平橫在長槍和水面之間的空隙中。隨後,他的雙腳夾住一根槍頭。如此一來,他就脫離水面,背部朝下。最後,他用內氣護住背部,緩緩西行。
他這個高難度動作當即博得大家的歡呼,不過,卻引得燈籠魚們的憤怒,特別是那些升級版的燈籠魚,「娘的鱉孫,想竄,沒門兒!不但沒門兒,還沒窗戶!」於是,它們就在那條尖腦袋魚的吆喝下,威風凜凜地殺向易風。
這在易風的意料中。於是,他就用那透明化的左掌如旋風般掃去。
這也是無奈之舉。換句話而言,他是廢物利用。所謂廢物,就是自己這透明化的左掌。由於救治凌飛他們耗費了九成內氣,剩下的就難以將左掌餘毒逼出。中毒的左掌僵硬,不能持劍。而右手又抓著身體上方的槍頭。無奈,在受到攻擊時,他只好讓這報廢的左掌當兵刃抵禦那些升級版燈籠魚。
在易風潛意識裡,這左掌肯定是不堪一擊,卻沒料到「噗噗噗……」數聲後,那些小魚被擊落水中。原來,手掌非但沒被小魚穿透,反而堅硬如盾牌。
這就是造物主的神奇之處。這魚是可以穿透人體,魚毒也能將人透明化,但一旦人體呈現透明化狀,就成為它們致命武器的克星。
明白了這一點,易風就興奮的告知眾人,於是,大家便肆無忌憚的用那透明化的腿腳當兵刃攻擊對方。
這次,是他們主動進攻。很快,就將魚群驅逐在一丈開外。
而同時,易風也行到了水牢的西牆處。在這裡,他發現水牢西北角的魚群最為稠密,而且,那些燈籠魚從水下源源不斷湧出,並向別處游去。他當即斷定,此處水下就是出入口。
於是,他就右手持劍在身前揮舞為螺旋狀,絞殺魚群,從而打開一條通道,然後迅疾沉入水下。果然,在水底,西牆之上,呈現了一道鐵柵欄。
之前,易風在尋找出口時,曾觀察過此處,彼時,它還是青石牆壁。而此時,那青石牆壁已然消失不見,代之的,是這柵欄門。然而,柵欄門上的空當只有半尺間距,人根本就難以通過。
易風試探一下,柵欄門為精鐵所致。如果內氣充足,也許能將其扳斷,但此時他內氣幾乎耗盡,就只能放棄這粗暴的招數。
之後,他檢查周邊,想尋出打開柵欄門的機關,卻徒勞無功。他估摸著,開門機關應該在牆外,因此,就原路返回,告知眾人情況,讓大家集思廣益,想個良策。
不待別人言語,齊月影就欣喜而言,「這有何難?待我出去打開便可。」
原來,她不但身體瘦弱,還會縮骨功。
眾人大喜,就在易風的引領下,比葫蘆畫瓢的向西牆而行,來到那柵欄門前。然後,齊月影很輕鬆的就從那半尺間距的空當兒內穿過。
機關果然在外面,柵欄們隨即被打開,大家歡天喜地的湧出,脫離困囿。
水牢外面也是水,深不可測的水。水中長滿了水草。那些水草,顏色灰暗,相互交織,篷在一起。而燈籠魚,就躲藏其內。
易風前頭開路,揮劍絞殺,硬生生殺出一條通向水面的生道,然後,眾人歡呼雀躍地探出水面,萬分欣喜呼吸新鮮空氣。
而易風,則審視所處之地,這裡是桃花莊後面的那片湖泊。此時,也已是清晨了。朝陽初升,朝霞滿天。
一見到陽光,易風等人所中的魚毒瞬間消除。原來,燈籠魚只能生活在湖底深處。它們雖能發光,卻不能見「光」,當然,這光是指太陽光。換句話而言,燈籠魚見「光」即死。相應的,魚毒也是見光即「死」。因此,在太陽光的療毒下,他們全都痊癒。
如此一來,眾人更加欣喜,就興高采烈地爬上了湖的北岸。此後,擔心被桃花莊的暗哨發現,他們就躲在一叢荊棘內,稍作休憩。
「娘的鱉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魯子期萬分感嘆。
而秦毅則氣呼呼地道,「我們回去後,一定要帶大隊人馬來屠了這桃花莊。」
二人打開話匣子,眾人便你一言我一語,或是感慨人生,或是發泄怒火……
而易風則四仰八叉地癱躺在地,閉目合眼,一直是笑嘻嘻的神情。
見狀,凌飛就打趣兒:「老易,夢裡娶媳婦吧!」
「指不定早就娶了媳婦,正在洞房呢!」魯子期隨聲附和。
「也許人家洞了房,都生了兒子,當了爹呢!」秦毅接上話茬兒。
「當爹還是小事,指不定人家梅開二度,又納妾了。」方可笑道。
「嗯,納妾後,又洞房,又當了爹。」齊月影也調侃。
他們每人一句,話畢,就全凝目風青青,意思是:該你了。
風青青看看他們,欲言又止,但似乎知道不言又不行,就憋了半晌兒,開口道:「咋剛娶了媳婦就生孩子,有那麼快嗎?」
眾人一怔,然後轟然大笑。這是說夢,當真幹嘛?幸好大家知曉她的性格,才沒把她當傻瓜嗤笑。
在大家開心時,易風起身,打著哈欠,掃一眼眾人,並笑嘻嘻地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夢,不過沒娶媳婦,而是夢到一條毒計,一條徹底滅掉桃花莊的毒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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