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穿過天門,算是離開了碧落天,屆時你我再無任何瓜葛......葛,什、什麼,你不走了!」神女黃玲險些失聲叫出來,好在她及時捂住嘴巴,一雙美眸瞪著寧悠。
怎麼回事,他怎麼出爾反爾,不、不走了?
神女黃玲心頭震驚,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場噩耗!
如果寧悠走了,她就還是碧落仙境摩利天的神女,但寧悠在,無疑給她打上了一個奴僕的烙印。
「沒錯,我不走了。」寧悠點頭,對神女黃玲燦然一笑,「這其實是有原......」
「你、你跟我來!」神女黃玲顧不上其他,也不等寧悠把話說完,不由分說地拽住寧悠,急匆匆地離去。
「方才發生了什麼嗎?」
「不,我好想眼花了,神女似、似乎是托著一個男人走了。」
「我也看見了,該死的,那個小白臉還一臉不樂意!」
摩利天的弟子議論紛紛,因為神女黃玲,寧悠備受矚目,成為了摩利天的風雲中心。
「那個男子到底是誰,神女的好友嗎?可神女一向和男弟子走得不近,男性道友除去天台山的都天華、摩利天神子以外,似乎沒有幾個。」
「道友?你未免太高看對方了,沒見那人只有七百多丈的道行嗎,那點修為能算道友,我看八成是奴僕之類的存在。」
「恩。我注意到一個細節,那男子走路總是落後神女一步,若是道友。又怎麼會如此,應該是並肩而行才對。」
寧悠的身份成了一個謎題,其中摩利天弟子的有心人注意到這一點,目光頓時一冷。
「臧師兄,要稟報神子大人嗎?」
「哼,一隻不自量力的蒼蠅而已,無需驚動神子。隨便讓手下一人出手即可,教訓他一頓。好讓他知道天高地厚!記住,這件事不要讓神女知道,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嘿嘿。無需其他師兄出手,我就可以了。」
「恩,好,那就由你去辦吧,幹得漂亮一點。」
人群中,一個背負闊劍的高大背影冷漠轉身,一下子消失不見。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獰笑一聲,望向寧悠離去的方向。
摩利天,一座光芒璀璨的黃金宮。神女黃玲拉著寧悠,匆匆而歸。
「這是你的行宮嗎,和識海中的黃金宮很像。」寧悠說道。
神女黃玲沒有理會這個。她鬆開寧悠的手臂,把他抵到牆角,氣勢迫人,柳眉倒豎,美眸湛湛有光。
「你為何突然反悔?靈石、神藥,還是法寶。你說!」
寧悠一下子被神女黃玲的氣勢搞蒙了,被一個神女壁咚。他還是頭一回。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寧悠乾巴巴的眨眼,很無辜地問道。
「我誤會了什麼?」神女氣急反笑,「我還想問你到底有什麼意圖!我以為你真是『好人』,可沒想到,你也是那『一路貨色』!神女嘛,收了一個神女做奴僕,不是很刺激嗎,很值得炫耀嗎,把我從雲端打落凡間,那種感覺像爽吧!」
「你真的誤會了!」
「不,小子,這個小妞說的不錯,有一個神女作為奴僕,感覺絕對很棒,特別是玷污那些高高在上,聖潔無瑕的仙子神女,脫去她們光鮮華麗的外衣,桀桀......光是一想就讓人興奮不已!」參爺插口道。
「參爺,你就別亂攪合了。」寧悠再次把無盡道境封了起來,目光和眼前的神女直視。…
身為主人的他,能夠體會到神女的心情,委屈,羞怒等負面情況,一股腦傳遞了過來。
「你誤會了,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
「黃玲!」寧悠雙目一睜,動用了主僕血契的權利,黃玲白潔的香額浮現一道妖冶鮮紅的符文,閃爍不已。
有了主僕血契的強制性,黃玲必須聽寧悠的話。
「聽著,我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為兩件事情。」
寧悠見銀牙暗咬,瞳孔中折射出不屈和憤怒的黃玲,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第一件事,我也是聽參爺才說起的,碧落仙境是在戌域吧。」
黃玲緊咬貝齒,帶著不屈之意,但還是點了點頭。
怎麼搞得像我欺負了她一樣?
寧悠不由都憂鬱起來,旋即他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接著開口:「我要去天台山,但是天台山在亥域,也就是說我要回碧落天,就要跨域!一域之遼闊,難以想像,就算日夜不停地飛行,恐怕也要耗費數年時間,才能從戌域飛到亥域,這還不加上路途中異數。」
「嗚嗚嗚、嗚嗚......」黃玲一副想要說話的樣子。
「跨域傳送陣嗎?我知道,但跨域傳送陣所需要的費用,不是我能擔當的。」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開口。」寧悠准許了。
「我能擔負跨域的靈石!」黃玲立即說道。
「那你還是繼續閉嘴吧。」寧悠接著說道,「還有就是第二個原因。」
寧悠把胸襟拉開,露出堅實的胸膛,一個猙獰的骷髏黯淡無光,像綠色的顏料塗抹上去的一樣。
黃玲的俏臉騰得一紅,似乎更加誤會寧悠了,嗚嗚發出聲音。
「幽冥生死符!」寧悠沒有在意黃玲的反應,自顧自地說道:「這個幽冥生死符,就像一口懸在頭頂的索命劍,每年都會爆發,來自青冥的鬼爪會帶走我的生機。但我發現,淨仙池的仙水可以淨化幽冥生死符。」
聞言。黃玲逐漸冷靜下來,她在寧悠胸口的幽冥生死符上察覺到一絲淨仙池的氣機。
「這第二個原因,才是我改變主意。願意留在碧落天的原因。」寧悠徐徐開口,他抬眼望了黃玲一下,解除她的禁言令。
「留下可以,但要約法三章!」黃玲認真地說道。
「哪『三章』?」
「第一,在碧落天儘量不要和我產生瓜葛,最好還是離我遠一點。第二,不要給我惹麻煩。不。就算給我惹了麻煩,我也不會給你擦屁股的!」
寧悠汗顏。眼前的神女可是連「擦屁股」這樣粗鄙的詞都蹦出來了,估計他見到了外人見不到的神女的一面吧。
「第三呢?」
「暫、暫時沒想到!」
「哈。」寧悠訝然一笑,他好歹也算是名義上的主人,不過總覺得手下的奴僕太隨性了。
「這個。其實我要告訴你一件很殘酷的事情。」寧悠想了想,還是告訴黃玲,「其實......我和你簽訂的是強制主僕血契,它的可怕想必你也體會到了一些,你的生命烙印掌握在我的手中!」
黃玲神色驀地一凝,沉聲開口:「你要拿性命要挾我?不可能!要殺要刮,悉隨尊便,我絕不屈從!」
說著黃玲一臉決絕和剛烈,對她來說。大不了一死,總比被屈辱好。
「不不,你還是理解錯了。讓你聽話用不著用你的性命要挾,沒必要,強制主僕血契就夠了,你違抗不了我的命令。」…
黃玲臉色一白,寧悠說的沒錯,她根本無力反抗眼前的男人。強制主僕契約就是緊緊箍在脖子上項圈。
「我的意思是說,我如果死了。你也活不成的。所以,只要相安無事,我不會找你的麻煩,也不會在外面到處宣揚什麼你是我的奴僕之類的蠢話。」寧悠說道。
黃玲聞言,一下子沉默了,她這才意識到,生靈烙印被掌握在對方手中,意味得不僅僅是生死由人,而且還是異體同命!
如果寧悠死,她也要隕落!但黃玲死亡,寧悠卻沒有任何關係。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能給我安排一個住處嗎?想必你也不想和我住在一起,不,應該一刻鐘都不想見到我。」寧悠笑著說道。
黃玲複雜地看了寧悠一眼,半晌才說道:「你......真的不把我當做奴僕?」
「你的心是自由的,如果你認為自己是奴僕,我單方面的認為又有什麼意義?」寧悠攤開雙手,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黃玲心裡猛地一顫,灰敗堆積如烏雲的眼瞳,像是撕開了一道口子,恢復一絲昔日的光彩。
「你、寧......主人,你還是留下來住吧。」黃玲似乎做了一個複雜的心理鬥爭後說道。
「主人?」寧悠驚異地望了黃玲一眼。
「不、不要誤會,是主僕契約使然。不要以為我叫你一聲主人,你就是主人了!再者,這是私底下的稱呼!」黃玲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道。
「好吧好吧,這些都無所謂,一個稱呼而已,就算不叫主人,我也准許你直呼我的姓名,我叫寧悠!」寧悠說道。
「對了,那我就找一間空殿住下了,真是,這麼大的行宮,怎麼空蕩蕩的,這麼冷清呢?」寧悠向後擺了擺手,自顧自地走開,像自家一樣,在黃金宮中閒逛起來。
「真是,果然對你不能放鬆警惕,喂,好歹別給我亂跑啊!」黃玲嘀咕一聲,急忙追了上去。
黃金宮外,尖嘴猴腮的男子一臉驚駭。
「怎麼可能,平日裡如同冰山的神女,竟、竟然留宿男人在行宮,他、他到底是誰,和神女什麼關係?不行,必須告訴臧師兄!不,不對,應該立即向神子大人稟報!」
尖嘴猴腮男尾隨其後,本來尋找機會,準備等神女和寧悠一分開,他就立即狠狠教訓寧悠一頓,可沒想到跟在寧悠他們身後,一下子到了神女的黃金宮。
而且......一宿那個男人都沒有從神女的黃金宮住出來!
這已經不是尖嘴猴腮男能夠決定的大事了,如果傳出去,神女留宿男人,絕對會在摩利天,甚至整個碧落仙境掀起大波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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