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聖庭 第三百三十七章 巔峰對決
「你……不該來！以你之命，唯死而已！」
秦始皇看向鄒衍，語氣肯定且自信說道。
鄒衍臉色一變，瞬間恢復淡然，聲音飄渺應道：「大秦之水德，因老夫而漲，合該因老夫而滅。如此，不得不來！」
「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墨之首則！」
緊隨著，一個束髮黑袍，雙眼深邃的老者，腳踏虛空而至。
不倒仙翁墨子。
墨子虛空懸浮，看似隨意一站，卻宛若與天地契合，天地就是墨子，墨子就是天地。令人想攻擊都不知從何入手，有種面對墨子便是面對天地的感覺。
無法毀天滅地，又如何擊殺墨子？這便是「不倒仙翁」之稱的由來。
「墨祖？！」
一看到墨子，慕容義等義墨弟子，頓時激動異常，更有部分人顫聲脫口而出，就要跪倒膜拜。
那可是整個墨家的創始人，傳說中的神仙存在啊。
別以為義墨是墨家四大支脈之一，就跟墨子很親近，是墨子的門人弟子。
其實，包括四脈巨子在內，所有墨家弟子根本見都沒見過墨子，大半人連墨子的畫像都很少見到。
如今，忽然見到自己一生堅持的宗義的創始者出現，那是何等激動，何等興奮？
非言語所能形容！
「你瘋啦？」
適時那些人要跪下，被人及時制止。加上周圍怒目而視，按劍持槍警視的武桓王軍。
部分人頓時心中一凜，部分人還是堅定拜倒，隆重行三叩九拜之禮，高呼墨祖。
「主公？！」
田單眉頭大皺，看向劍殤請示道。
墨子出現，顯然是站在南巡大軍的對立面。說不定還會向他們下殺手，如果大家這種狀態，還怎麼戰鬥？不內訌就算治軍有素了！
「無妨！」
劍殤搖了搖頭。瞥了眼激動萬分的慕容義、左秋寒等人，毫不在意平靜應道。
散仙是何等人物？何況是隱居世外，在八大散仙中較為不理世事的墨子。會理會這些義墨弟子才怪。
如果墨子真會理會義墨弟子，這麼多年來，就不會任由墨家分崩離析，甚至自相殘殺了。
「呃……」
看少爺如此大度，義墨弟子反而心中一凜，那股狂熱的敬仰、崇拜、膜拜的情緒，霎那間消散了許多。
墨祖是墨祖，還真是虛無縹緲的神仙存在啊！
看墨子從出現至今，看都沒看向他們一眼。
或許，在墨祖眼中。他們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螻蟻……不屑一顧！
……
比起義墨弟子及周圍掠起的狂熱躁動，秦始皇卻是理都懶得理會墨子，直接摘下垂簾平天冠，看了眼站立一旁的趙高，遞給另外一位蒼髮老宦官。語氣平靜說道：「繼續南巡！」
聲音洪亮迴蕩，在南巡大軍所有人耳畔清晰響起。
「喏！」
拜倒眾人齊齊應諾一聲，擁簇著雙手恭敬捧著始皇帝冠的老宦官，繼續南巡之舉。
秦始皇，這是以冠帶首，代表著南巡之舉並未停頓。依舊會繼續前行，直至抵達下一個帝皇行宮。
「走！想跟上者跟上，不想跟上者自便！」
看南巡大軍緩緩整軍開撥，劍殤看向那些依舊激動莫名的義墨弟子等，極為大度平靜說道。
片刻後，除了極個別狂熱分子，慕容義、左秋寒等意志較堅定者，還是跟上了武桓王軍。
畢竟，他們堅持的是墨家宗義，而非墨子本人，完全是兩碼事。
加上墨子的無視的態度，說不定眼前這個不是真人呢？太虛無縹緲了。
相比對他們不屑一顧的墨子，武桓王才是他們的主人，義墨的希望，才是真實存在，能感覺到同為「人類」的追隨對象！
……
「循名實而定是非，因參驗而審言辭。定理有存亡，有生死，有盛衰。物之一存一亡，乍死乍生，初盛而後衰者，不可為常。」
一個頭戴沖天冠，身穿帝皇袍，周身星芒環繞，宛若群星擁簇，帝皇之威凜然的中年人，腳踏虛空而至，言語玄妙，宛若天地至理般繞耳不絕，深入心神，宛若烙印在靈魂深處。
紫薇大帝韓非，號令群星，雖然在散仙之流中算是後輩，卻是後來居上，修為實力深不可測。
「粵若稽古，聖人之在天地間也，為眾生之先……聖人之在天下也，自古及今，其道一也。」
一個玄妙莫測，卻深刻眾人腦際，揮之不去的聲音響遍博浪沙。
身穿灰色長袍，中等身高，高額闊臉，比神機老仙更像老神仙的鬼谷子，瞬移般直接出現在眾人視線內。
「賢者與民並耕而食，饔飧而治……」
緊隨著，宛若農夫簡樸裝扮的掌天尊者許行，腰跨寶劍的千古兵聖，與及消失已久的逆天聖者呂不韋和不敗殺神白起，緊隨出現。
八大散仙，全部到位，以八卦方位站立，八方分立，圍住秦始皇。
隨著僅存在於傳說中的八大散仙紛紛登場，每一個出現，都能引起莫大騷動。
無一例外的是，不管下方眾人如何反應，如何狂熱，八大散仙都沒理會，也沒多看一眼。
片刻後，一股凝重如海，瀰漫天地，使得所有人宛若置身海底般直欲窒息的恐怖威壓起。
八大散仙並立半空，宛若蒼天壓落，懸浮頭頂。
無數人想抬頭看看八大散仙到底長啥樣，親眼一見也好，卻總是內心顫抖，腦際似乎有個聲音不停在念叨著「不能抬頭、不能直視。那是對神邸的莫大褻瀆」。
這就是散仙之威。
「果然……秦始皇還真夠悲劇，竟然讓八大散仙聯手對付他？至於嗎？」
劍殤有著財神、戰神、武桓王等具有強大氣勢的特殊稱號和果位在身，互相抵消之下，倒是沒其他人感覺那般沉重，看著一個個散仙出現，不由得心中嘀咕。
所謂散仙，應該是逍遙於世。不問世事才是，更不該參與天下之爭，八大散仙為什麼要參一腳？鬼谷子的身影更是遍布天下。如今還聯手擊殺秦始皇？！
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圖什麼呢？
劍殤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之前劍殤有想過眼前這個可能性，卻又自行否決。沒想到八大散仙還真的一個不落地出現，對秦始皇展開了明顯圍殺的架勢。
「氣運之爭。天機之爭，仙果之爭罷了！放手一搏便可，何需蒙蔽蒼生？！」
就在此時，秦始皇傲立當場，面無異色環視頭頂八位散仙，語氣平靜說得，聲傳數十里。
「嗯？」
不只劍殤，無數人也在想不通，八大散仙之前聯手召喚異人，幫大秦帝國抵擋四方蠻夷。顯然心懷天下，如今為什麼又要圍殺秦始皇？
畢竟誰坐擁天下，貌似跟他們中大半人，根本關係不大，反而輕易插手社稷之事。還會招惹無數麻煩，弊大於利。
聽到秦始皇所說，有心者若有所悟了。
「數起於一，立於三，成於五，盛於七。極於九。九乃極數，所謂九九無極，想對付朕，憑你們還不夠格，還差一個才能勉強一戰！速戰速決吧！」
博浪沙無數人尋思之際，秦始皇那洪亮悅耳的聲音再次掠起。
一語激起千層浪！
眾人譁然，以為幻聽。
散仙，已經是站在天地最巔峰之處的存在了，八大散仙齊出，聯手還奈何不了秦始皇？！
「是嗎？天要亡你，徒呼奈何！」
秦始皇話音剛落，一個飄渺迴蕩，語氣平靜的聲音起，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的中年人，帶著個龍威虎相，卻詭異地頗為俊秀的人踏空而至，緩緩接道：「你帶九龍之主守護氣運，穩定龍氣又如何？氣運未知，氣象難明的九龍之主，如何比得上實實在在的真龍之主？！」
一般來說，龍威虎相之人，都是粗獷之人，因為有大男人之說，這人竟然如此俊秀？！有違常理啊！
「嗯？」
一直淡然自若，信心滿滿的秦始皇，終於臉色大變，眼神如刀看向來人。
來者，不是武林神話滄海君和劉邦，又是誰？
「不愧為武林神話，好算計，好手段。竟然能想到以真龍削弱祖龍，奪朕氣運『定鼎天下，問鼎大道』之法！看來朕最可怕的對手……是你！而非八大散仙，不得不承認，朕小覷你了！」
秦始皇不愧為秦始皇，情緒瞬間恢復，語氣落寞緩緩說道。
「轟隆隆……」
沖天氣勢爆發，恐怖戰意驚天，引得天地更為昏暗，攪動風雲。
「砰、砰、砰……」
秦始皇拳頭一握，渾身骨骼宛若炒豆般噼里啪啦作響，本就粗壯健碩的身軀，猛然暴漲數圈，肌肉盤結，氣息躁動。
「謀劃再好又如何？你等只是散仙，而非真仙，都為滄桑螻蟻罷了。人心難測，朕之氣運根本不足牽引天機。至少還得五位以上散仙隕落，合『成於五，極於九』之理，就看是哪五個？或者同歸於盡？哈哈……」
一陣無奈、悲嘆、嘲諷的大笑聲起，秦始皇狀若瘋狂仰天大笑，聲若滾雷陣陣，戰意凌天。
秦始皇的對手，是天，不是他們！
連秦始皇一直關注，卻忽然消失，苦尋不得的真龍之主，竟然被武林神話挖出來，就如武林神話所說，天要亡你，徒呼奈何？！
「轟……」
笑聲未落，秦始皇忽然一拳轟出，速如閃電，所過之處空間碎裂。
第一個擊殺對象，竟然是劉邦，而且類似偷襲的攻擊！
「九九無極諸神滅魔大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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