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聖庭 第一千二十一章 三利三弊

    朝歌王城，王宮金鑾殿。

    以藍鳳凰為首的近千百越強者，「擁簇」著謀聖張良等近百人進入王宮，而後以張良為首的十人，入殿面聖。

    值得一提的是，每件先天至寶，都是頗為逆天之至寶。「補天神石」除卻極為強大的生命力之外，補天之道也極為恐怖。

    經此一戰，數以十萬計的生靈隕落朝歌王城，大桓陣營也傷亡不小。但是，因為仙后虞姬執掌「補天神石」，只要參戰並倖存下來，絕大多數實力飆升，其中沿自嶺南百越而隸屬鎮武府的百越強者，綜合實力上了個台階，約有三十幾人晉級散仙之境，可想而知嶺南百越積蓄之雄厚。

    當然，這跟鎮武王藍戈身為隱性百越越王，執掌大桓武事多年有很大關係。此戰之前，嶺南百越長老級別人物，絕大多數是傳奇之境，比大桓皇朝任何勢力，乃至大桓禁衛軍，質量都高，值此血腥慘烈一戰，不過是捅破那層紙而已，連「晉神破禁丹」都無需動用。

    「師兄！」

    張良等十人一入殿，邪後花千黛眼神一亮，頗為興奮激動率先迎上，喜悅盈盈見禮，似乎眼前是師兄妹久別重逢，而非降將關係。

    包括張良在內眾人，神情一僵，苦笑對視一眼，卻是不知該如何應答，只是鄭重回禮，沒出聲罷了。

    花千黛雖然是他們的小師妹，卻是他們師尊的獨女，如今已經貴為大桓皇朝皇妃，位列大桓三後之一，必要的禮儀自然不可缺少。

    「師兄自詡智慧過人，機關算盡！還是小師妹慧眼過人，師兄等慚愧！」

    看了眼微笑看著眾人不語的桓皇，張良嘴角抽搐數下，向花千黛長揖到地嘆服道。

    花千黛搖了搖頭，側身避讓。頗為不悅嗔道：「張師兄言重了。師尊讓諸位師兄入世，本就是為了道果，難道諸位師兄心靈已經被紅塵蒙蔽，忘了初衷不成？」

    頓了下，花顏黯然接道：「師尊飛升前，已經留言在上界等待師徒重聚，難道諸位師兄不想再見師尊？！」

    「不屑弟子不敢！」

    張良眼皮一跳，其他人連忙紛紛惶恐應諾。

    不想見師傅，那不成了欺師滅祖？！真心也好，假意也罷。這「帽子」可不能戴！

    「哈哈……謀聖之威。聞名已久。朕早就期待共事。如今終於有機會實現願望！屆時若能一起飛升，豈非佳事？」

    劍殤大笑數聲，語氣親切熱情連聲說道。頓了下，大有深意看著張良等人。顧作大方民主接道：「當然，若是諸位俊傑不欲與朕共事，想就此退隱山林，隱居世外。朕也不強求，萬皇殿是真正隱世之處，連天道都可規避，正是你等最佳去處！」

    「……」

    張良臉色發白，便是其他人也是臉部抽搐，還有比這更狠的嗎？！直接殺了他們得了！

    桓皇這麼明顯的威脅。普通人都聽得出來。他們還能說什麼？不知該說桓皇虛偽還是實在了。

    很顯然，如果他們不臣服，就會被永禁在大桓皇朝的特殊秘境「萬皇殿」，永遠也別想飛升上界，更別想和其師武林神話滄海君相聚！

    「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還能說什麼？！張良也挺光棍。更是個果決的聰明人，爽快率先拜倒高呼，以示臣服！

    「愛卿平身！」

    劍殤毫不客氣地順勢當成臣子相對，沉思片刻，頗為頭疼虛心請教道：

    「如今大劫掀起，仙神亂世。諸天勢力更是封鎖了我等去路，斷我道途。朕不想順天苟且，想逆天破封，謀個千秋未來，不知眾愛卿有何建議？！」

    說話間，劍殤卻是直視張良，想聽聽張良的看法，至於蕭何、城紗莉娜等大桓老臣，早就知曉，顯然桓皇問的不是他們。

    「原來皇上是以此因說動光明大帝和秦帝出手相助？可謂空手套白狼啊，厲害！皇上壯志凌雲，可比古今，微臣佩服！」

    張良臉色一變，明顯錯愕訝異看向劍殤，淡薄身軀一挺，鄭重拱手佩服贊道。

    「怪不得小師妹一見面，就拋出再見師尊之說了，原來如此！」

    又看向邪後花千黛應了聲，張良便沉思不語，而劍殤、蕭何、花千黛等人，也不出聲，就靜待張良出聲解說。

    很顯然，如今是桓皇考校謀聖張良之時，若是張良說不出建設性意見，自然也就沒有謀聖之地位了！

    至於張良其餘九位師兄弟，雖然各有所長，但真正擅長謀划算計者，還是以張良為首，也清楚桓皇問的是張良，自然不會越疽代苞。

    「皇上高智，凡是能成為大帝者，自然桀驁不馴，心可吞天。再加上凡是稍有進取或求道之心者，都不會甘心老死此界，禁錮獄內。皇上此舉，確實能得到絕大多數擁有大帝果位或晉級大帝之境者的支持，便是降世仙神，若有機會，估計也會巴不得立刻離開此界！」

    「嗯！」

    劍殤淡淡應了聲，便是其他人也沒多大反應，這本來就是大桓皇朝的算計，由張良重申一次，也是意料之中。

    「不過，凡事有利有弊，弊端有三：

    第一，皇上此舉表面上乃逆天而行，有損氣運，無形之中，自然會劫難重重，這關乎到虛無縹緲的氣運和天道之玄理，可意會而不可言傳；

    第二，不死風暴席捲天下，極為突然。顯然較為強大的不死勢力，背後都有上界諸多勢力的影子，否則絕對無法如此短時間內崛起，橫掃天下。皇上此舉一出，瞞不了有心人，自會成為不死勢力之大敵；

    第三，以微臣觀察，絕大多數降世仙神都不喜流滯此界。但是，別忘了漫天仙神降世之本質。恐怕不管他們是否願意，在完成目的之前，都不會任由皇上逆天伐仙，圍攻皇上之仙神，會越來越多。甚至上界再次派遣仙神降世壓制都有可能。

    此三點，便充分說明了皇上此舉氣運、勢力、實力三點，三大劫難。再加上萬古以來，無數逆天帝皇之含恨而終，可想而知此路之艱辛，可謂九死一生！」

    「優勢同樣有三：

    第一，皇上曾言，蒼天已死。微臣所料不差，便是此片天地之『眷顧意志』已滅，剩下唯有本能行事，無公無私，自然也不分對象，正可火中取栗。加上皇上傳說中乃九龍之主，本就是逆天命格，雖為逆天，卻是逆上界諸天；實則拯救天地，順天地意志。多少有些天意眷顧，或許這也是皇上多次克制氣運之子漢王的原因所在，換在其他敵對勢力，應該也是如此，差別不過是克制力度強弱。

    第二，不死勢力乃生靈公敵，皇上成為不死勢力公敵之時，同樣會被絕大多數生靈所傾向。就如此次朝歌之戰，冥界、血族等不死勢力，偏向大桓對立面；而秦帝、光明大帝等站在大桓陣營。道理等同。

    第三，也是皇上最大的優勢所在。今時不同往日，天地已封，大道殘缺。如今之降世仙神，修為實力遠遜遠古、太古、荒古之時。本土之普通仙神之境者，或許實力略遜降世仙神；但是，走帝皇之道的仙神之境者，實力卻能壓制降世仙神。就如降世仙神多次圍攻皇上，卻都大敗虧輸。再加上皇上坐擁六件先天至寶及眾多天級寶物，可以說，如今皇上已經穩居天下第一人之位，無人無仙無神可以撼動。

    同樣，此三點也是從氣運、勢力、實力等三方面出發，利弊如何，就看天意和皇上謀劃了，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正是如此，微臣不敢妄言！」

    足足數百息時間，金鑾殿內寂靜一片，落針可聞，沒人出聲，唯有張良的聲音，迴蕩大殿不絕。

    「三利三弊，不錯！不愧為謀聖，還有呢？」

    劍殤眼神一亮，不吝讚譽道。

    張良的「三利三弊」之說，雖然大桓眾臣或許能想到，卻沒人清晰明了總結過。再則，別忘了張良新降，很多辛秘並不知曉，只是以個人所知進行分析，正可跳出局外，避免「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張良並不得意，沉思片刻接道：「合縱連橫，滲入謀奪！統一天下，絕非短時間內所能實現，反而會成為天下公敵。不如結交諸多生靈勢力，反擊不死勢力。如此既能削弱對手，亦可潛移默化滲入各個生靈勢力，奪得人心。若是皇上能再獲得幾次擊敗不死勢力的大捷，必會聲望飆升，達到天朝級別勢力的影響力並不難。如此一來，足以皇上展開千秋謀劃，這是短時間內能成事的最佳應對之策！」

    「哈哈……名不虛傳。有功當賞，愛卿即號稱謀聖，朕便封晧謀聖侯，加封國司，眾愛卿可有異議？」

    劍殤眼神一亮，大笑環視在場眾人，慷慨直接封賜侯爵，把張良列為國司之一。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良精美五官有些扭曲，硬著頭皮拜倒高呼稱謝。

    他號稱謀聖是一方面，恐怕桓皇潛在的最大用意，是讓他謀算諸天，以「聖」代名。那也太高看他了，而且謀算無所不知的「聖」人，背負之後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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