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後,張震聽到對方慵懶地喂了一聲,正是林大小姐的聲音。
「桃花簾外東風軟,桃花簾內倦梳妝,詩謠你這是剛起床?」張震調侃道。
林詩瑤驚喜滿滿略帶嬌嗔的聲音傳來,「阿震,哼,一打電話就調侃人家,我可不是林黛玉,而且是在香江,又不是米國,哪有這時候起床的?」
張震開了兩句玩笑,話題一轉說到了正題。
林詩瑤喜出望外,「太好了,現在翡翠日漸火爆,咱們公司肯定趁勢而起,如果不急的話,我想過幾天和馮寶美一起過去,你覺得呢?」
張震道,「是來送那幅畫?」
林詩瑤嗔道,「除了送畫,我難道不能觀光旅遊一下麼!」
張震笑道,「當然可以,到時候我一定全程陪同。」
林詩瑤嬌哼一聲,「那得看我有沒有心情......」
第二天一大早,張震帶著大姐收拾好東西,坐車直奔省城。
他早就打聽好,中醫院確實有位姓鄒的老中醫,專治大姐這種積勞成疾的癆病,這信息和王紅霞說的吻合。
只是這位老大夫誰的面子都不給,而且每天只放十個號出來,去晚了根本排不上隊。
奔著那位老中醫的大名,張震讓老楊直接開車到了中醫院,到地方時已經接近中午了。
這年代的醫院和三十年後規模沒法比,但同樣是人滿為患。
今天還不是周末,掛號的人都排到了大門口。
張震一打聽,鄒大夫的號早就沒了,現在排隊也白搭,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別的大夫看。
而且就算別的大夫,今天能排上號就不錯了。
大姐看著摩肩接踵的人群,就有些頭疼,「小震,咱看別的醫生也一樣,儘早看完,省得麻煩。」
要是別的事張震也就將就了,可大姐的身體不是鬧著玩的,必須讓最好的專家看才放心。
他還是覺得那位鄒大夫更靠譜點,於是讓大姐從車裡等著,他在排隊的人群外慢慢溜達起來。
果真沒一會兒有人湊過來低聲道,「老弟,要號麼?」
張震找的就是這些黃牛,別人手裡都沒號,他們肯定有。
這些傢伙可恨至極,利用關係拿到號,加高價賣給需要的患者。
如果你不加錢,他們寧可號廢掉,也不會讓位置給別人。
他們這種行為造成很多急需要就診的病人看不成,耽誤了病情,甚至很多人因為拖延了治療,病情惡化。
這些人簡直是罪大惡極。
要不是為了給親人看病,張震絕對不會找這種人。
他問道,「鄒大夫的號有嗎?」
黃牛搖頭道,「想都別想,他一天才放十個號,看完他就下班,而且油鹽不進,我們也拿不到他的號。」
張震調頭就走黃牛急忙攔住他,「王大夫、劉大夫,都是專家,今天就能排上,何必鑽牛角尖呢?」
張震頭也不回,從口袋裡摸出兩張百元大鈔晃了晃道,「只要你給我搞到鄒大夫的號,這錢都給你,就算是拿不到號,見他一面也行!」
這些黃牛起早排隊弄到的號最多就加二三十塊,見到這麼多錢,頓時眼都綠了,可他真沒那個本事賺這筆錢。
這小子眼珠子一轉讓張震稍等一會,這貨跑進人堆里找到幾個同夥,交流幾句後回到張震面前。
「掛號辦不到,只能想辦法讓你和鄒大夫見一面,其它的就靠你自己了。」
能見到本人,張震就有辦法讓他出手為大姐看病。
當即把二百塊遞了過去,「行,抓緊安排吧。」
黃牛伸手拿錢的時候,張震卻只給了一百,告訴他剩下的辦完事後再給。
黃牛無奈,讓張震等著。
這一等就到了中午下班時候,那個黃牛過來神秘兮兮道,「給你安排好了,抓緊給我錢,帶你過去。」
張震跟著他向醫院後門走去。
到了門口,黃牛站住道,「從這裡等著,鄒大夫馬上就出來。」
這貨想走,張震怎麼能讓他跑了,伸手死死拉住了他胳膊,「等會,見到人才能算數。」
這小子沒想到張震手勁這麼大,掙扎半晌都沒掙開,急得他大叫道,「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黃牛扯開嗓子喊了一聲——救命。
不等他第二聲喊出口,張震抬手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
抽得這貨嘴角直冒血。
這些黃牛都是成幫成伙的,還從來沒吃過這種虧。
他掄起拳頭砸向張震面門。
張震微微一側身,躲過拳頭,正反手又給了他兩個更狠的老電。
這貨明白不是對手,徹底老實了,捂著通紅腫脹的臉頰,驚恐萬分道,「別,別打了,別打,我退你錢,退錢總行了吧!」
張震眼中凶光閃爍,低吼道,「我不要錢,你小子收了我的錢,就得辦事,鄒大夫呢,到現在我還沒見到人,你想就這麼退錢門都沒有。」
黃牛眼珠子亂轉四處尋找同夥的蹤跡,嘴上應付著,「別急,別急,鄒大夫一會兒肯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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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震可是眼裡揉不得沙子,抬手一把將這貨推到牆上,語氣森冷說道,「你小子給我耍花樣是吧,你以為倒賣黃牛號就沒人能治你?
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黃牛倒賣醫院掛號,可處以十五天拘留和一千元以下罰款。
如果你耽誤了人家病情,根據刑罰還可以處以兩年一下有期徒刑並處以所涉案金額五倍以上罰款,數額巨大的可以判處七年以上徒刑,團伙作案的加重處罰
你小子掂量掂量,自己這輩子還剩下幾個七年,家裡有多少存款夠罰的!」
黃牛越聽額頭上冷汗越多,渾身不由得哆嗦起來,「我,我第一次干,一分錢沒賺到呢大哥,你,你是幹啥的,公家人?」
張震摸出記者證,輕輕拍打著他臉,「你們剛才那幾個同夥我都記住了,外面有我朋友還拍了照,誰都別想跑,今天這事你要是辦不了,明天就見報,後天就進去蹲苦窯。」
黃牛腿一軟差點坐地上,被張震揪著脖子拎了起來。
張震沉聲道,「你打算進去,還是辦事,給個痛快話,我可沒空給你耗著。」
黃牛結結巴巴道,「大哥,不是我不想幫你,是實在辦不到啊,那個鄒大夫出了名的硬骨頭,我們找了多少關係,都拿不到他的號。
這次是我貪心想賺你二百塊,就打算從這門口讓你看他一眼,可今天他怎麼沒出來,大哥錢我退你,求你千萬別送我進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病人要照顧,要不然也不會來幹這缺德事。」
張震冷哼一聲,「你也知道缺德啊,知道你還干,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懂吧。」
黃牛滿臉懊惱悔恨,從衣兜里拿出一大把病歷、單據,焦急道,「大哥我真沒騙你,你看這是我老婆的病例,她是重症啊,我為了給她治病,才入得伙,只為了能賺點錢,給她看病方便點,你要是送我進去,我一家老小就都完了。」
兩世為人,張震這雙火眼金睛沒人能騙得了,他看出這貨沒說瞎話。
為了親人看病,情有可原,但也罪無可恕。
張震厲聲道,「那你更能體會到病人的疾苦,還幹這事,更缺德,今天你要是不想被送進去,只有一條路,幫我見到鄒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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