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爺爺,我是在考古所工作,平時在燕京,這次是休假回來的。」
「怪不得。」吳大志微微點頭。
「怪不得?」吳奪歪頭看吳大志。
吳大志笑了笑,「怪不得有一種沉靜的氣質,考古工作需要沉心靜氣的,光是分辨土層就夠麻煩的。」
「吳爺爺,您對考古也有研究啊?」
「我都是道聽途說。」吳大志說著便起了身,「小寧你先坐會兒,我去買點兒菜,晚上就在家裡吃飯吧!」
「您別忙了吳爺爺,我坐會兒就走,晚上說好了回家吃飯的。」寧霜也跟著起身了。
「這樣啊,那你坐著吧,我去洗點兒水果。」吳大志說著便走向了廚房。
「我來吧!」寧霜放下化肥跟上了。
「你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幹活兒的道理?」吳大志回身推擋,同時朝吳奪使了個眼色。
吳奪連忙說道,「你快別跟過去了,不然咱們仨都得擠在廚房裡。」
寧霜不由笑了笑,便也沒再跟過去。
這時候,化肥看了看吳奪和寧霜,卻張嘴打了個哈欠,緩緩走向了書房。
「它這是困了啊?」
「它不困也經常在書房趴著。」
「你這狗狗確實挺特別。」
「跟你想的不一樣吧?它並不好玩,不過時間久了,卻有朋友的感覺。」
兩人隨後又坐下聊了會兒,吳大志端著水果過來的時候,吳奪正好問道,「李一言先生現在還去考古現場麼?」
寧霜點點頭,「去,不過只是偶爾。他現在主要還是在燕京大學的時候多。」
「李一言?」吳大志放下水果後看向寧霜,「是考古學家李一言先生麼?小寧你和他很熟?」
「對,李先生是我讀研時的導師,我能去國家考古所也主要是因為他的推薦。」寧霜不由問道,「吳爺爺您也知道李先生?」
「李先生可是考古界的大名人啊,肯定聽說過。」吳大志繼續問道,「他現在身體怎麼樣?」
「總體還行,就是心臟的毛病不能停藥。對了,今天冬天他要過米壽了。」
「是啊,十一月初八·······」
「啊?」這一聲,是吳奪和寧霜一起發出的。
寧霜面露驚訝之色,吳奪緊接著問道,「爺爺,您怎麼會這麼清楚?」
「嗯······咳咳。」吳大志隨後解釋道,「那什麼,我看過一本李先生的書,自序中提到過他是農曆的十一月初八生人。」
「爺爺您可真是好記性!」
寧霜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吳爺爺您以前是從事什麼工作的啊?」
「這可怎麼說呢?」吳大志輕輕捻了捻手指,「我是少小離家,幹了很多工作,主要是體力活兒,飄來盪去的,也沒幹成一個固定的工作。」
「我看您可像個文化人呢!」
「我就是愛看書,愛看新聞,愛接受新事物,呵呵,與時俱進嘛!」
三人就這麼坐著又聊了十分鐘左右,寧霜便提出告辭了。
吳奪出門將她送到停著的車邊,寧霜本要拉開車門,卻忽又停住,「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爺爺。」
「不可能吧?」
「我也覺得不可能,就是恍恍惚惚有種感覺。」
「他是大眾臉,你別多想了。」
「嗯。」寧霜輕輕點頭,「那我先走了。」
「慢點兒開車。」
「嗯,再聯繫。」
寧霜上了車,發動車子,衝車窗外的吳奪揮了揮手。
吳奪也揮了揮手,在車子動了的時候,忽而又道,「我說,你走之前我請你吃頓飯吧,當給你送行。」
「好!」寧霜面露微笑,痛快應了,又騰出一隻手來,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吳奪不由自主做了個同樣的手勢,又覺得有點兒傻,轉而又改成揮手,目送車子離去。
「為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漂洋過海地來看你······」寧霜開車駛遠,嘴裡不由輕輕哼起歌兒來。
吳奪走回去,路上嘴裡也沒閒著,「記憶它總是慢慢地累積,在我心中無法抹去······」
而此時的吳大志,卻坐在臥室的床上,拿著手機凝視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顯然是用手機翻拍的,因為是很陳舊的黑白照片,邊框一角還有一串數字:1965。
照片上,十八歲的吳大志神采飛揚,身邊則站著三十三歲的考古系副教授李一言。
他們的身後,是學校的大門,「燕京大學」四個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吳大志的手指摩挲屏幕,淚水潸然而下······
吳奪掏出鑰匙開門,進了客廳,聽到老財主的臥室似乎有動靜。
「爺爺!爺爺?哎?怎了這是!爺爺您哭了!」吳奪進了吳大志的臥室,一看這情況,登時有點兒傻眼。
「這叫喜極而泣!」吳大志擦了擦眼淚,迅速變臉,「這不是因為你找了個這麼好的女朋友回來嘛!」
「嗐!給您說過了,不是,我跟她這才剛認識!別亂點鴛鴦譜了。」
「我就問你,有感覺嗎?」吳大志揣起手機,走出了臥室,在客廳沙發上坐下,順手點了一支煙。
「好像還真有點兒······」
「這不就得了!」
「不過,她在燕京工作,而且也不知道她······」
「這算什麼?你就不能去燕京麼?或者她就不能回來麼?不知道?不知道她對你有沒有意思?只要追到手,就不需要知道了!」
吳大志吐出一口煙圈,「千金易得,佳人難求,從面相上看,她還是處子之身!這年頭兒,你算是走了狗屎運了!」
「我的爺爺哎!您說個合適麼?」吳奪大窘,撓了撓頭,「相面還能相出這個來啊?」
「那當然!除了面相,還有步態。你就負責讓她成為我孫媳婦,讓我早日抱上重孫子就行!」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吳奪感覺這天兒聊不下去了,起身進了書房,順手還關上了門。
嗯,悄悄問問化肥。
「化肥,我爺爺說的是不是真的?」吳奪蹲在經案前,摸了摸化肥的腦袋,低聲問道。
化肥看了看吳奪,又是那種蛋腚的眼神。
「你覺得我和她合適麼?」吳奪又問。
化肥活動了下身子,卻是調整了趴姿,給了吳奪一個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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