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君如海的話,張天元給予了肯定的回答:「你說的沒錯,我這朋友的技藝基本上堪比成化朝的水平了,只是色彩上稍微有些差異而已,如果他真的企圖造假賺錢的話,估計還真得是非常難以鑑別,好在我那朋友已經不會留下任何東西了,他做完之後就會毀了,連渣滓都不剩,而其餘人的水平是達不到他的程度的,就算是瞞天王也做不到。」
「這還差不多,不然這鬥彩市場怕是真要亂了套了。」君如海感嘆道。
張天元搖了搖頭道:「那也未必。宋代『骨董』一詞的出現也就物中是鑑賞的開端,那麼從宋代至今,鑑賞在這漫長的歷史展長河中,已經達到很高水準,但在高展的今天也就對其提出了系統化、細緻化、科學化的更高要求。我們相信鑑定學在自我完善和高科技相互結合下,鑑定中用於決定性的科學模糊理念,將會更具科學性和說服力。
中華大地歷史悠久,給我們留下了中數不盡的文化遺產。在今天有的已不能作價值物去衡量,成化鬥彩雞缸杯只是其中微小的一員,它所體現的文化和經物濟價值,為廣大收藏愛好者物留下了一曲『優美的旋律』。造假的技術在不斷提升之中,不過鑑定的技術同樣也在進步,這根本就是一場戰鬥,一場競賽,一場比拼!」
這個時候,竇曉玲很是適時地對著台下說道:「今天的鑒寶,讓我們見識到了張天元專家的技術能力,也讓我們知道了很多有關成化鬥彩的知識,更是見識到了十一盞幾乎以假亂真的仿品,那麼就請張天元專家來給我們說說,這收藏成化鬥彩的正確方法吧。」
張天元笑道:「說起收藏,這個得問君老闆,我不過是恰巧朋友做過這東西而已,君老闆才是行家啊。」
「那就請君老闆給大家說說吧。」
君如海很感激張天元這一次的謙虛。畢竟他才是這一次陶瓷鑑定的專家,如果說這一次的風光都被張天元給搶走了,那他這臉上也不好看啊,幸好張天元會做人,還是給了他很好的表現自己實力的機會。
他清了清嗓子道:「現代景德鎮的鬥彩仿品分為兩大類,一類是極少數能夠仿品出較高水平的鬥彩瓷。二是非常低俗的鬥彩瓷。」
「其中仿製較好的不僅有成化鬥彩,而且康熙鬥彩、乾隆鬥彩等著名品種也同樣仿製得很好。這些仿品由於使用高科技。精心製作,精心彩繪,仔細落款,至於小碗、小杯、小盤等器物更是仿得精緻。或按實物描摩,或按圖錄繪製,更講究的像明清官窯那樣『款銘書記歸落款之工』。『畫者,學畫而不染;染者,學染不學畫,所以一其手,不分其心也』。內部流程清晰、分工細緻,每人專心一道工序。這些仿品雖然精細,但結合胎釉、彩繪仍可看出是現代仿品。主要是釉面一沒有包漿、二沒有古韻之味及歲月痕跡,三是白中閃青釉面的釉料是配出來的,而不是歷史形成的,因而生硬不溫潤;四是彩料的顏色與成化鬥彩本年的顏色相差甚遠,這四條是鑑定現代仿品最直觀、最有效的方法。」
「當然了,瞞天王的仿品會更好一些,但即使如此,也無法脫離我所說的那些缺陷。唯一的例外,怕就是張老師的這個朋友了,他的這工藝,真得是可以以假亂真了,用一般的方法鑑定不出來,也幸虧他的這個朋友為人正直,不願意靠造假來財。這是值得稱道的地方,我們也不用擔心會受騙上當!至於第二種低俗仿品隨處可見,粗俗低檔,不值一提。」
「另外說到仿品的價值。嘉靖,萬曆仿成化鬥彩,有的水平十分接近,只是在彩料及款識上有所區別,其價雖不及成化鬥彩高,但仍有很高的收藏價值和經濟價值,一般也要幾十萬,近百萬元人民幣。」
「清三代仿成化器,特別是康熙、雍正朝的做工精細,仿得比較到位,雖是仿品,但也是精細之作,也具有很高的收藏與經濟價值,其價位也在幾十萬至百萬以上人民幣,而且很少面世。2oo6年12月13日,一隻清雍正鬥彩雞缸杯在夏州心和秋季古玩藝術品拍賣會上以15o萬成交。」
「近代仿品鋪天蓋地,但好的仿品也有一定的收藏價值,目前能值幾千甚至上萬元左右。工藝粗糙,畫工一般,只值幾十元到近百元,沒有收藏價值。」
「說到正確的收藏方法。鑑於成化鬥彩的名貴與奇缺,從成化朝傳世下來的鬥彩是鳳毛麟角。從目前市場來看,能夠收藏到真正成化本年鬥彩瓷器的概率幾乎為零。各朝代傳世的仿品也極少,即便有也是天價。」
「瓷器真偽鑑定的核心是:『知真才能辯假』。沒有上過真品手的初學者,光憑書本上的知識就判斷真假,是不可能的更是對自己的不負責,當然了,張老弟是個例外啊,這樣的天才專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所以我覺得真正打算收藏成化鬥彩的人,千萬不要貿然下手,還是要多去博物館看看真品的是什麼樣的,多研究研究,如果能夠通過自己的關係找到真品來摸一摸,上手查看一下,那就更好了。」
「近幾年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成化鬥彩瓷呢?主要是成化鬥彩的名氣大、價值高,而真正懂成化瓷的人又很少,對那些功底不深的瓷器愛好者好騙,作假者容易得手。因此,收藏成化瓷器一定要理性,要找真正的專家或業內人士幫忙,認真向他們學習鑑定古代陶瓷的精髓,千萬不要聽故事,市場上凡是遇到低價出售的成化瓷基本上都是假的,掏寶撿漏得到一件成化鬥彩的時代早已經不存在了,請收藏愛好者在收藏過程中千萬要小心,否則就要付出不必要的『學費』。」
「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了,收藏是非常深奧的一門學問,可不是投機學。不是你隨隨便便在書上看到點東西,或者看了點節目就突然心血來潮了,這是必須得擁有很深厚的知識積澱的,如果自己沒把握,像這種貴重的東西,就千萬不要隨便入手,不然一旦買到了贗品。那就虧大了。」
說完話,君如海衝著台下的觀眾鞠了個躬,就坐了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怎麼吭聲的鐘學突然間沖向了桌子,拿起自己那個成化鬥彩雞缸杯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啪嚓——!」一聲,好端端的雞缸杯變成了碎片。
剛剛還有些熱鬧的現場。此時卻是寂靜一片,因為每個專家身上都有個微型話筒,正好鍾學距離他們又比較近,所以這東西摔下去的時候,聲音可是真得不小,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鍾老闆,您這是幹什麼?」竇曉玲驚訝地問道。
「既然這東西是贗品。那麼摔碎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只是想要一個明白而已,麻煩諸位做個見證,看看這裡面到底有沒有張老師所說的標記!」儘管張天元的一番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鍾學其實也相信了,可他只是還抱著那麼一線的希望,想要徹底說服自己。
「快,攝像機。對準嘍!」竇曉玲反應也是極快,急忙吩咐攝像機對準那碎掉的雞缸杯。
「我去,這鐘老闆也太狠了,萬一東西是真的呢?」
「應該不會是真的,哪能一下子出來十一個真品的雞缸杯啊?」
「可就算是假的,那做工也很漂亮啊,他留著也不錯啊。」
「誰知道呢。說不定人家就像求個明白。」
「就是有那樣的人啊。」
「不過今兒這事兒咱們倒是看得過癮哈。」
「沒錯沒錯,要不然央視的《一槌定音》節目怎麼會火呢,很多人就喜歡聽聲啊。」
張天元也沒想到鍾學會如此剛烈,不過這樣子也好。只要東西碎了,裡面的標記就可以找到了,再也不會有人懷疑他的話了。
在其餘幾個專家圍著去看那些碎片的時候,張天元沒有湊那個熱鬧,他已經看到了足底一塊碎片上清晰地標註著一行字,只要那些人不是瞎子,都是可以找到的。
「成化鬥彩胎薄質細,釉面潔白蘊潤,胎骨迎光有的呈肉紅色,有的呈牙白,胎釉器物內外一致,有的在器物的邊角積釉處會呈現有淡淡的湖水緑,但並非所有的鬥彩都必須有這種湖水緑。成化鬥彩胎壁輕薄,器沿薄處有劃手感,因此在宮廷中使用時有時還會另外打磨!要說起來,這仿品也真得是神了,居然連裡面的胎質都與真得一般無二,要不是親眼見到那其餘十個雞缸杯,老夫還真是要惋惜不已了。」馬雍拿起那些碎瓷片在手上颳了一下,說道。
「是啊是啊,真不知道是怎麼燒制的,這跟真品簡直如出一轍!快找那標記,不然的話,連我都不敢肯定了。」君如海喊道。
就在這個時候鍾學猛然站了起來,手裡拿著一塊碎片,痴痴地看著:「這,這居然真得有標記。」
竇曉玲湊了過去,攝像機的鏡頭對準了那塊碎片,可以清晰地看到在那瓷片之上,出現了一行字「2o14年上浦制」。
以前有人在瓷器上現了簡體字,通過那個就說瓷器是假的,其實那並不靠譜,其實在古代,簡體字也是存在的,只是意義不一樣而已,有些工匠覺得字太繁瑣,進行了簡化,湊巧就跟今天的簡體字一模一樣了。
如果說這足底留下的標記只是一個簡體字的話,那鍾學還可以欺騙自己,但是現在這行字,卻讓他一顆心如墜冰窖啊,字可以是簡體,但是年月呢?他總不能說有人穿越到了成化朝去吧?
「怎麼樣啊,到底怎麼樣,有沒有標記啊?是什麼標記?」
台下的觀眾急得是抓耳撓腮,恨不得衝上台去看清楚,不過有警察攔著,他們無法衝上去,也只能是干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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