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庫爾班這些年比較重視尋礦隊和采玉隊的生活情況,所以這中轉站被改造的也很舒適,簡直就像是個三星級的酒店,不管你是來這裡吃,還是來這裡喝,那都沒問題,別說一次幾百人了,就算是成千上萬的人也不是問題。
最近來這裡旅遊的人也多了,酒店還額外有收入,所以庫爾班基本是不會賠錢的,即便賠錢,也能從別的地方賺回來,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在當地的地位和名譽,那才是最重要的,他說一句話,別人願意聽,那就足夠了,有了權威,賺錢自然就不是問題了。
外地客商來這裡做生意,也是要經過他的同意的,送點禮物什麼的,就夠貼補酒店的損失了,反正庫爾班也不是國家公.職人員,所以他不怕別人說他受.賄。
張天元絕對是要感謝庫爾班的,他要是以前來這裡,吃東西都很麻煩,現在就方便了,將車停到了專門開闢出來的停車場,然後和獨眼他們進了酒店。
這裡的飯菜並不奢華,也不貴,主要就是比較實用的,跟家常菜差不多,比如大盤雞、稀飯饅頭、烤全羊、羊雜湯、手抓飯等等都有。
張天元剛睡醒,所以胃口不是很好,獨眼就勸他說:「張顧問,還是多吃點吧,山上想吃熱乎乎的飯菜可不容易,這怕是進山之前最好的一頓了。」
他說的,那肯定是有切身體會的,張天元就算現在沒胃口。也死乾脆硬把肚子塞飽了。
吃過飯之後,有些小隊在酒店裡休息。因為長途跋涉趕到這裡,一路上花了有五個多小時。也是累了,不養足精神的話,還真未必走得動。
張天元他們也坐了一會兒,等覺得差不多了,才起身離開了酒店,到一旁租駱駝的地方租了四匹駱駝。
其中三匹駱駝是馱東西的,包括吃喝和工具,而剩下的一匹駱駝則是幾個人租來給張天元騎乘的,他們好像認為張天元是城裡來的大能人。估計身體素質不行,趕路趕不動。
對此,張天元欣然謝絕了,他做了個決定,誰累了就上駱駝休息一會兒,其餘人走著,這樣子也可以保證大家的體力都足夠充沛,不會到幹活兒的時候累的不行了。
「張顧問,那你就先上駱駝吧。我們累了再說。」獨眼說道。
「剛吃過飯,我還是走一走消化消化吧,讓古麗扎娜坐吧,她是女孩子。身體弱。」張天元想了想道。
「我是女孩子不假,可我身體不弱。」古麗扎娜說著話,還很不服氣地沖張天元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只可惜他那飛機場一樣的胸膛,實在沒什麼好挺的。
「你要是也不坐。這駱駝就浪費了,不如還回去吧?」張天元笑道。
「那不行。我還是坐吧。」古麗扎娜妥協了:「不過你要是累的話就說一聲,我可不敢讓張哥你一直走著。」
她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自己先占著,這駱駝還是給張天元準備的。
張天元隨口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了,他今天穿的可都是登山爬山的一身,再加上本身身體強健,又有地氣消除疲勞,他敢說這裡頭的人,沒一個比他更能走的,不過別人畢竟一番好意,他也不能直接拒絕了。
「張顧問,那你說咱們先去哪兒啊?」獨眼問道。
「別問我啊,我對這裡可不熟悉,你是隊長,就由你來安排吧,我跟著就行。」張天元絕對不做不懂裝懂的事兒,否則最後倒霉的可是自己,面子丟了可以找回來,可是命要是丟了,那怎麼也找不回來了。
獨眼歪著腦袋想了想道:「張顧問是來承包礦脈的,那我就先帶你去以前的礦洞看看,先熟悉一下地形,怎麼樣?」
「好,就這樣。」張天元點頭道。
「那咱們就出發吧,去最近的礦洞。」獨眼招呼了一聲,六個人,四匹駱駝就出動了。
從中轉站抵達礦區其實並不遠,也就二三公里的樣子,坐不坐駱駝問題都不大,尤其對於這些尋礦的工人來說,他們長期在這裡走動,身體都練出來了,二三公里而已,完全不是問題。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駱駝儲備很足,獨眼卻只租了四匹而已,他們認為多餘的駱駝不僅浪費錢,而且還要照顧其吃東西,會很麻煩的,能少一點就少一點。
同時出發的小隊很多,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熟練工了,走在還把四千多米的山上,居然也能跟平常一樣氣不喘,腿不軟,厲害啊。
而那些剛剛加入尋礦隊的外地人就不行了,一個個就像是剛剛跑完了馬拉松似的,不僅缺氧,呼吸困難,而且感覺雙腿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住了似的,每走一步,都要耗費大量的力氣,真得是非常辛苦。
這也是為何這些尋礦隊不願意帶新人的緣故,新人不僅會拖延時間,而且還容易出事兒,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是嚴重妨礙采玉和尋礦的,帶新人的,那基本上是因為朋友關係、親人關係,面子上拉不下,所以才勉為其難的。
本來獨眼他們以為張天元也會跟這些新人一樣,甚至可能情況會更差勁,這也是為什麼為他租了駱駝的原因,可是這已經走了將近一公里的路了,張天元除了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之外,居然還能痛痛快快地開口說話,這簡直讓他們目瞪口呆。
「張哥,你真是太厲害了,看看那些人,跟死狗一樣,都快不行了,你居然一點問題都沒有。」坐在駱駝上的古麗扎娜驚訝地說道。
「是啊,早知道就不浪費這錢了,張顧問還真是厲害。」司馬義也感嘆道。他原本還擔心張天元會影響他們的尋礦進度呢,可是現在一看。自己都未必能跟得上這個年輕人的腳力。
「駱駝還是要的,萬一有誰生病了。受傷了,也好有個坐騎,不然還得讓人背著啊,至於租駱駝的錢,回去我還給你們就是了。」張天元這一次進山就沒帶錢包,他本來以為上山時不會買東西的,誰知道居然還有個中轉站,所以吃飯的錢和租駱駝的錢都是獨眼出的。
「那怎麼好意思啊,庫爾班老爺說讓我好好照顧你的。更何況錢也不多。」獨眼急忙搖頭道。
「行了,不說這個了,就那麼定了,回去我把錢還給你們,你們都不容易。」張天元不由分說地說道。
雖然在這上面他很霸道,不過獨眼等人聽了高興啊。
可以看到山上許多地區有岩石沙漠構成。偶見的死水塘為諸如藏羚羊和藏岩羚羊以及大群野驢和成群的野犛牛等數種野生有蹄動物提供水草。在較為潮潤的西部山脈,大角野羊在高處的草原吃草。青綿羊、拉達克東方盤羊及高地山羊零星分布於整個西部山區上部的岩石上。
「我聽說這山上有狼出沒啊,是不是真的?」因為走路實在無聊,張天元忍不住問道。
「何止是狼啊。水道附近的柳叢常有棕熊;狼為當地特有,甚至有時候還會有罕見的雪豹出沒。許多候水鳥在季節遷徙中常出沒此處的湖泊。反正我覺得你那隻鷹如果真得夠厲害,應該是不愁吃喝的。」獨眼一邊回答著,一邊抬頭看著盤旋飛在空中的神羅。那叫一個羨慕啊。
聽了獨眼的話,張天元朝四周看了一下,附近就有溪水。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棕熊呢。
這裡雖然有水,不過因為海拔較高的緣故。所以植被很稀疏,大多都是一些沙生針茅、短花針茅、合頭草之類的植物。看著倒也真得是挺荒涼的。
路上有一些散落的玉石,都是正兒八經的和田玉,不過質地不怎麼樣,大規模加工的話,可以便宜賣給那些喜歡玉,但是又買不起好玉的人。
這些玉石大多都是庫爾班這樣的大老闆的,他們會派駝隊或者車隊過來將這些東西全部運回去,然後根據其形狀和大小來做成不同的飾品或者擺件。
「現在采玉人的活兒不好做了。」看著駛過來的大型機械,司馬義嘆了口氣道。
這個張天元倒是知道的,過去是撿玉,現在依靠大型挖掘機開採。百公里河床已經被挖了十幾米深,可是往往幾個月時間也找不到一塊像樣的籽玉,市面上能見到的原料精品也越來越少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國家會出台政策限制采玉的緣故,要是繼續任由這麼搞下去,估計和田玉真得是要走上田黃石的老路了。
如今和田玉的價值是節節攀升,一來是因為本身儲量下降,二來則是因為國家出台的政策導致的,這也使得采玉人辛苦之後可以得到比較高的報酬。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其實采玉這種活兒的辛苦程度真得不是外人所能想像的。
早在唐代的時候,就有詩人韋應物寫了一首《采玉行》。
「官府征白丁,言采藍溪玉。絕嶺夜無家,深榛雨中宿。
獨婦餉糧還,哀哀舍南哭。」
儘管這詩說的並非和田,而是陝州藍溪,但采玉人的辛苦可見一斑了。
李賀《老夫采玉歌》中的「老夫饑寒龍為愁,藍溪水氣無清白;夜雨岡頭食榛子,杜鵑口血老夫淚」正好與這首詩「絕嶺夜無家,深榛雨中宿」相互參讀。玉工們辛苦勞作了一天,卻饑寒交迫,無處安身,只能撿野榛充飢,冒山雨露宿。
這雖然是古代,但是到了如今,很多采玉人過得也是如此生活,他們在山上一晃就是半個月,只能用乾糧衝擊,饑寒交迫,也沒個住的地方,萬一乾糧吃完了,或者被野獸搶走了,那就苦了。
當然了,現在畢竟不同於以往,環境要好了一些,但其實也好不了多少,不管是韋應物的詩句,還是李賀所說,其實都是可以用在這些采玉人身上的。
張天元現在或許還不懂,但是過幾天之後,他自然就會懂的。
實際上,光是這趕路的路上,就可以看到一些人快不行了,走走停停,那樣子就像是曾經無償修建長城的那些勞工,真是夠苦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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