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見了爺爺也不知道叫一聲!」那老人冷冷說道。
「嘖嘖,您還知道是我爺爺啊,那當初我媽難產快要死了,您怎麼連一分錢都不肯掏啊,如果有您給的錢,她也不至於會死。」任斯理一點面子都不給這個老人。
「好了小任,你先坐下吧,任老先生是我請來的客人,不得無禮。」
這個時候,葉老爺子走了出來,攙扶著他的,居然是葉靈非。
就是那個被張天元治好了的植物人,蕭峰銳的老婆,葉老爺子的孫女兒。
任斯理見葉老爺子出來了,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悶悶不樂地坐了下來,不過卻沒有靠著那老頭坐,而是單獨坐在了旁邊。
唐生站在那裡有點無奈,這坐著的都是長輩,除了任斯理一個還是坐在一旁的,關鍵任斯理坐下來是葉老爺子說的,她現在坐不坐啊,這是個問題。
「唐姑娘,坐吧,你是總堂的人,坐在我旁邊吧。」葉老爺子似乎是看出了唐生的尷尬,便笑著說道。
這算是化解了唐生站在那裡坐也不是,不做也不是的麻煩,不過這會兒張天元卻鬱悶了,你們都坐了,哥們我怎麼辦啊?
「小唐啊,你也坐著吧,就坐你表妹旁邊好了。」葉老爺子看了看張天元,到底是老狐狸,即便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喊錯一個字兒,他要是直接喊小張,張天元可就要暴露了。
「坐就不必了,我看幾個同輩都站著,我也站著吧,本來嘛,我就是表妹的跟班,沒什麼的。只是葉老爺子啊,您派人監視我這個事兒,我可是不太高興哦。」
雖然話說的很客氣,但是張天元卻是真得不高興了。他需要告訴葉老爺子一聲,這個事情最好不要再生了,不然的話,他會做出必要的反應的。
他這麼一說。其餘幾個人都面面相覷,因為在場的這些人,還真沒有一個敢這麼跟葉老爺子說話的。
張天元算是個另類了,這倒不是他傻大膽,只因為他如今的身份。雖然肯定沒法跟葉老爺子平起平坐,可是這點小牢騷還是絕對可以的。
葉老爺子笑道:「那不是監視你,而是保護唐姑娘啊,你是不知道,自從唐姑娘這個天鑒門總堂傳人身份暴露之後,就麻煩不斷,聽說今天連天鑒也被人給盜了,是有這檔子事兒吧?」
「沒錯,這您應該很清楚啊,您不是派人監視。哦,不,是保護著我表妹嘛。」張天元點了點頭道。
「如果你不喜歡,我把人撤了就是了,現在的年輕人啊,對自由看得比性命重要,真是沒辦法。」葉老爺子唯有苦笑搖頭,覺得自己這思維模式,有點跟不上年輕人了。
其實他這倒是想錯了,誰也不會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的。張天元也一樣,只是張天元真得不怕誰來找他麻煩,如今的他,太強大了。
可以說在整個人類世界裡頭。那就是無敵的存在,即便是子彈,也未必能把他怎麼樣。
說張天元成了人,以前或許有點過,但是現在,真得是差不多了。
「這誰家的小孩子啊。怎麼這麼不懂禮貌,對老人家就該尊重點!老人家說的話就是對你好,哪怕是說錯了,你也應該聽著,這才是尊老!」桌上一個老頭兒冷冷看了張天元一眼說道。
「哎呦,這是誰家的老頭兒啊,怎麼這麼沒禮貌,別人說話呢,你插什麼嘴,管好你自己家小孩就行了,別人家的事兒,還輪不到你來操心。」張天元不會這麼對葉老爺子說話,但是換了別人,那可就不一樣了,他是嘴上一點虧都不吃的。
「臭小子你說什麼!」
那老人似乎有些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將碗碟都拍得跳了起來。
「葉老爺子在這兒呢,你就這麼有禮貌?」張天元冷笑著說道。
那老頭兒一陣尷尬,看了看葉老爺子說道:「葉老將軍,我真不是針對您的,這小子簡直欺人太甚了。」
「行了,都少說一句吧。小唐你也聽著,今天來到這裡的,都是鐘鼎文公司的前輩。」
「想想也應該是。」張天元其實早就猜出來了,只是覺得這人數好像不太對。
六堂就應該是六個掌事人,可是這裡只有五個,四個老頭,一個中年人。
任斯理壓根就沒有被張天元算進六堂的掌事人之中,不是他瞧不起任斯理,關鍵有那個老頭在,任斯理想要翻天,估計還差點氣候。
接下來,葉老爺子就給張天元和唐生介紹了那幾位老人,也就是現在六堂之中五堂的掌事人。
分別是畫堂堂主于娜,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不過或許是保養比較好的緣故,所以看起來也就五十多歲的樣子,穿的也很時髦。
瓷器堂堂主宋然,身穿一件對襟長衫,有點老學究的派頭;
青銅堂堂主王峰,此時身著中山裝,也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戴著近視鏡,看起來像是大學教授的樣子;
雕堂堂主胡一刀,一身整齊的西裝打扮,就是那個唯一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至於法器堂堂主,也就是任斯理的爺爺任怨了,頭很是稀疏,穿著也很普通,看起來跟其他人相比有點格格不入的樣子。
除了這五位,還有玉器堂的堂主沒有到,這恐怕是中國鑑古行當裡面真正的中流砥柱了吧。
如果說董學塾、李恆這些人是明面上的高手,那麼這些人,就是掃地僧一般的人物了,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那就非比尋常。
介紹完了那幾位,葉老爺子又指了指唐生說道:「這一位就是總堂的傳人唐生了,旁邊這位是她的表哥,也是全權代理人唐元。」
眾人聽到葉老爺子這話,雖然都是看似熱情地給唐生和唐元打招呼,可是明顯眼睛裡頭卻有幾分陰冷,對於這個總堂的繼承人,他們可不怎麼歡迎啊。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因為按照天鑒門的規定,其餘六堂肯定是要聽總堂調遣的,如果總堂調遣有誤,公平監就會出來說話,這公平監一般不話,可是一旦話,那就非常有用。
現在沒了公平監,估計六堂很是不想看到總堂的傳人吧,因為搞不好就要聽人調遣了,這個事兒實在讓人不舒坦。
另外還有一點歷史上的恩怨糾葛,導致了總堂現在人丁凋零,也導致了總堂似乎並不怎麼受人敬仰和愛戴了。
最先難的是雕堂的堂主胡一刀。
胡一刀先站直了身子,沖葉老爺子拱了拱手,然手才說道:「葉老將軍,您不會忘記總堂當年做了什麼事兒吧,我們能做到不記恨總堂的人,已經是不錯了,您今日邀請他們來,這實在是讓我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是啊,我說唐生,你就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嗎,不知道自己的祖宗做過什麼,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做過什麼?」這個聲音特別的沙啞難聽,就跟破鑼嗓子似的,是胡一刀旁邊的年輕人喊出來的,估計是胡家的後人吧。
葉老爺子哈哈笑道:「胡堂主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當年的兩樁事兒,到現在也沒有完全調查清楚,根本就是糊塗賬。我老頭子只知道,總堂的人因為那兩樁事兒都死了,哼,要是讓我查出來有誰在背後搞鬼,可別怪我不客氣。」
他說這話,顯然就是袒護唐生了,這一點張天元不太明白,不過能猜到一點,或許葉老爺子知道一些什麼內情,又或者葉老爺子跟唐家的老人兒有什麼關係,這都有可能的。
葉老爺子一出聲,這桌上立即就是鴉雀無聲了,足見葉老爺子在這些人心目之中的地位了。
權勢啊。
這無論什麼年代,什麼時候,都是一樣的有用,即便葉老爺子不是你鐘鼎文公司的人,也不是天鑒門的人,可是他的話或許比天鑒門的老門主復活還要有用。
「葉老將軍,能問一下,您這一次叫唐生跟我們相見,是為了什麼嗎?」王峰遲疑了一下問道。
雖然他也忌憚葉老爺子,不過還不至於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葉老爺子笑道:「這個問題問得好,我是在想啊,既然天鑒門從漢代一直延續到了民國,那麼到了新中國了,也應該讓它完全復活嘛,這對我們國家的鑑古行業是一個很大的幫助和補充嘛,沒什麼不好的。還有公平監的傳人,我也一直在找,如今已經有了線索,估計你們也都知道了,是那個張天元,這個我來辦就行了,你們不用操心。」
「咳咳,老朽說一句不該說的,葉老將軍您別介意啊,如果唐生或者她這個表哥唐元能夠有張天元十分之一的本事,我就同意他知道,鐘鼎文公司不是鬧著玩的,這每一堂的堂主都必須是技藝高的人才行,他們要是沒這些本事,那實在不妥。不過要是您老執意要這麼做,我們當然還是聽您的了。」于娜這話絕對是綿里藏針,聽著好像是無奈,可實際上卻是認準了葉老爺子的弱點。
因為葉老爺子不喜歡強迫別人去辦一件事兒,尤其是到了這個年代,什麼都講民主的年代,就更是如此了。
「呦呵,一幫老頭老奶奶欺負小姑娘是不?真是不害臊啊。你們還真別得瑟,那唐元的本事我領教過了,絕對不差,唐生比唐元還要厲害,你們覺得如何啊?」這個時候,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當然,這個不和諧是對那幾位堂主而言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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