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空 第四百六十四章、畫無顏

    「同夥？」孫彪和秋欣同時問道，彼此心裡都計算著什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賀心驚膽戰的看著高彥。

    「你已經準備好了他的照片，說明他早就被你們盯上了。我們來這裡用了二十分鐘，從雷卜打電話說要看你到這裡你也有二十分鐘，但你不是住在這裡的。所以我覺得這些照片你是你來之前臨時找的，而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高彥揚了揚手裡的照片。

    「這能說明什麼。」老賀早就聽雷卜說過了，這幾個孩子特別精細，什麼都知道。

    「那為什麼你要準備他的照片呢？說明你們在找他，找他的原因有多種多樣，但是我覺得他就是『我來也』的可能性最大。既然你們在找他，那麼照片應該早就已經散發出去了，所有人一起行動找到的可能性才大一些，可是雷卜卻又不知道外婆的兒子還活著，說明你們有意跟手下隱瞞了這件事情。你們的顧慮就在於，在你們這群人中很可能有一個內奸，就是他和外婆的兒子串通在一起，你們這群人才會被輕易的攻破，一個個被偷走東西的。」

    老賀服了。

    「說一下吧，你們懷疑他肯定也有你們的依據。」

    「這件事情還是得從小雷說起，上次他偷了一個好寶貝，據說是塊玉，被人用報紙包著。我是從來都沒看到過那麼大的玩意兒，結果呢，早上給我們看完下午就不見。後來這種事情就多了，什麼都偷，什麼都能不見。有些覺得丟人就瞞著不說，我一打聽才知道，左鄰右舍的全都被套了。」

    「左鄰右舍？」顏俊疑惑道。

    「就是其他的同行。」高彥替老賀解釋。

    「恩，所以你們來了就看你們能不能幫個忙，都是幹這行的，誰也不想得罪誰，你說是吧？大家都有懷疑，可懷疑有什麼用呢，要我說這個人必須被抓。」

    「照你的邏輯，你偷別人可以，別人偷你就不行咯？」秋欣慢悠悠的說道。

    「都是窮苦人，談什麼偷不偷的，摸兜，取東西，還不都是為了日子過得下去，你說對吧？」老賀看著秋欣不過十來歲的樣子，忍不住想跟她理論一番。

    「窮苦人可住不起這樣的房子。」孫彪嘿嘿的冷笑著。

    「這屋子嘛，當然得另說咯，再說了，沒有我們這些拿東西的，那些警察也沒飯碗咯。這個社會總得有人當賊，你說對吧？你要是能再給個機會，誰也不想過這種日子，提心弔膽不說，現在還放著自家人偷自家的東西。」

    「行了，你跟他說這些沒用的，我們先解決眼前的案子。」顏俊看到孫彪和秋欣都有開口的，馬上出言阻止了倆人。

    「你們隊伍里有最近才加入的那種人嗎？最近一兩年內，而且辦事效率很高的。」

    「有幾個。」老賀對此自然瞭然於胸。

    「先從他們幾個下手。」高彥思考了一會：「你去查還是我們去查？如果我們去查的話，可能需要你提供名單了，但我不跟你保證這件案子結束後那個名單不會出現在警察局。老實說，我們這個小組對你們這群人是很反感的，跟你這種身份的人合作還是第一次。」

    老賀遲疑了。

    「那就是你查了，對吧？恕我直言，如果你覺得你的隊伍里有人有問題，那你覺得多少人值得信任？」顏俊問道。

    「那還是很多的。」老賀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次算不算引狼入室了，剛才外婆跟他打電話說幾個孩子的時候他還覺得這是一個討好公家的好機會。

    「你的影響力如何？」

    「他們都聽我的話。」老賀稍微直了直腰。

    「那你們最近有沒有什麼聚集活動？開會什麼的。」

    「沒有。」老賀再次緊張起來。

    「那就搞一個，放心，我不是要把你們一網打盡，這種事情交給警察就行了，我們不做過河拆橋的事情，我給你保證。」顏俊玩味的看著老賀。

    「那開會做什麼？」

    「給他們發獎。」顏俊說道。

    「發獎？發什麼獎？」

    「這個就不用我說了吧，他們最想要什麼就給他們發什麼，不過你要設三種獎。一等獎，二等獎和三等獎，一等獎比二等獎要貴不少，二等獎比三等獎貴不少，三等獎要是最常見的那種東西，你這個杯子就不錯。」

    「我這個杯子三百塊錢。」老賀辯解道。

    「看吧，還說你們是窮苦百姓，那就隨隨便便買個十幾塊錢的杯子。」顏俊笑呵呵的。

    「顏俊你要做什麼？」高彥警覺地問道。

    「幫他們抓內奸，你先聽我說完。」顏俊的笑讓老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把他們聚在一起開會，啥也別說，就說要給他們發獎品，讓他們自己決定發給誰。先選出百分之三十的人，等這批人選出來之後你把他們的名字記下，給他們發二等獎。」

    「二等獎？」老賀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價格適中的那種，足夠給他們誘惑卻又不足以讓他們拼命去搶，這種東西是什麼你別問我，你自己應該心裡有數。」

    「那然後呢？」老賀索性想了解全部。

    「然後你再問同樣的問題，你說還有獎品，並且把一等獎展示出來讓他們看。一等獎設百分之十就行了，但是你不要讓他們知道一等獎的數量，一等獎一定要是那種挺值錢的東西，讓他們一看就想搶。你要告訴他們，已經拿過獎的就不要再拿了，讓剩下的人自己決定誰拿這些東西。」

    「恩，然後呢？」老賀覺得自己在陪幾個孩子玩遊戲。

    「記下名單，剩下什麼都沒拿的一人給一個茶杯就行了，最便宜的那種。」顏俊道：「我敢肯定，拿過打入你們內部的人肯定在拿一等獎的人中。」

    「為什麼？」鄭凱，孫彪，秋穎和秋欣同時開口。

    「我還給你一個建議，你如果想發展你這個團伙，值得重用的就是拿一等獎的這群人，勉強算作人才的就是拿二等獎的這群人，不必考慮的就是最後這群拿三等獎的。」顏俊把照片還給老賀：「等你做完了這件事情，我們再幫你找找看這傢伙的同夥在哪裡，到時候你就知道為什麼我們讓你這麼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