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空 第二百三十章杏花

    事實證明，高彥他們的猜測也不為過。

    腦震盪，是一種很常見的神經外科疾病，它應該算是最輕的腦損傷，但是卻又有可能嚴重到損傷病人的大腦從此無法自由活動。這種可大可小的疾病最適合此時的情況了，再加上病人「神經衰弱」這一條，秋欣預計這個老奶奶的住院時間可能要超過一個多月。

    病症的檢查是很慢的，越是慢大家的心裡就越提心弔膽。老奶奶當晚就被安置到了病床上，等到高彥他們再次來到這裡的時候病床前已經擠滿了，老奶奶的兒子此時反而湊不到母上面前了。之前幫忙的那兩個人都在，小李此刻也顧不得他們是不是普通的遊客，老奶奶家又來了一個親戚，看起來應該屬於他們家具有話語權的那種人，他估計是和小李交流過了，此刻胸有成竹的站在病床邊收看著上面的電視頻道。

    「這幾個小孩是你們家的嗎？你們家裡的小孩還真多。」完全是命令者的語氣，看向高彥他們的表情也充滿了不耐煩，高彥覺得這應該是一種站在道德高處的表現。

    秋欣把阿茹拉出去小聲詢問了，這是出事的第二天，高彥他們沒有去維護局上班而是直接來到了這個醫院裡。按照阿茹說的，小李昨晚在這裡陪了一個晚上，今天早上老奶奶的情況依舊是這樣，連早餐都沒有吃。善解人意的秋穎給他們帶來了路邊買來的包子，這讓阿茹感動不已。昨晚檢查結果出來之後醫生只是一臉嚴肅的給他們看了好多亂七八糟的檢查報告，然後說病人需要留在醫院裡細細觀察，至於病情到底是好還是壞醫生也沒有太多的發言，只能任憑他們去猜測。義憤填膺的秋欣打算進去找他們理論一番，結果最後被顏俊阻止了，他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是弄明白這群傢伙到底是不是一夥的，還有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現在是時候介紹一下這個案件里出現的所有人了。

    孔芷，她就是這件事情的導火索，要不是因為年近花甲的她被阿茹不小心撞到，就沒有後面的這麼多事情了。她家裡人不多，現在能拿出手的都在這個屋子裡，作為這個城市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她懂得如何利用眼前的這個優勢來為自己的家庭謀取更多的利益和籌碼。

    曹西蘭，他是在得知老太太病倒了之後匆忙趕來醫院主持場面的，他的身份高彥還沒有問出來，不過看他的模樣應該是在這家有著充分的話語權。他對小李說話的語氣可以說明這一切，高彥感覺這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可不好說話。

    嚴嬰，他的名字是高彥在醫院的告示牆上看到的，醫院的工作人員，非要給他安排一個職位的話也是打雜的那種，一天也上不了幾個小時的班。值得一提的是，他正是那天小李看到，最後卻沒有揭穿的公交車小偷，如今再次出現在這個醫院裡，高彥覺得他和這件案子有很大的關係。

    華堅，戚蒔，他們倆是老奶奶的主治醫師和護士，負責的正是老奶奶的病情。前者讓高彥想起了街頭那些算命的，說話老是說一半留一半，屬於那種很圓滑的人。高彥在只呆了片刻就見識到了他很多莫名其妙的停頓，留給了大家很多思考的時間。

    金立，老奶奶的兒子，不知道是被這種場面還是自己母親的病情給嚇到了，他來到這個病房之後就不怎麼說話了。高彥目測他的年齡在25上下，這樣的年齡本應該是充滿活力奮鬥的時候，可是高彥在這個孩子的身上看到的只有頹廢。

    魏河與陶半旬，他們的名字是阿茹告訴高彥的，阿茹還是很感激這倆人的，要不是他們倆老奶奶就不會這麼快被帶到醫院裡來了。就連這個醫生也是魏河幫忙介紹找到的，說是這裡的專家，而陶半旬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遊客，說自己願意為阿茹作證，說她不是故意撞到老人的，要是真的打官司論賠償的話應該會減少很多。阿茹不但留下了兩人的聯繫方式，還跟兩人很快就聊熟了，她的心裡想著這件事結束之後要好好請兩人吃一頓飯。

    高彥仔細的觀察了每一個人，聽他們說話也看他們的舉止，最後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記了一些東西。顏俊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偷偷摸摸的湊上來想偷看高彥在上邊寫了些什麼，可是當他過來的時候高彥很警覺的把自己的小本子合上了。

    顏俊有點尷尬的站在高彥身後，想用微笑來化解此時的氣氛，可是高彥已經出發了。顏俊招呼著自己隊伍里的幾個男孩跟上去，以為他又有什麼新的計劃，可是最後發現高彥僅僅是走進了醫院走廊最深處的洗手間裡。

    「這裡昨晚有多少人？」秋欣詢問道。

    「就我和你小李哥哥一直在這裡陪著，老奶奶的兒子到後半夜回去睡覺了，我們倆想睡覺來著，可是老奶奶一直哼哼唧唧的感覺很痛苦，我們倆就沒敢睡覺，害怕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不能及時找到醫生。」阿茹說著打了個哈欠。

    「那麼賠償的事情有沒有說明白呢？」秋欣追問到。

    「還沒有，那邊說要先確定老奶奶的安全，至於賠償什麼的以後再說，先把病看好才是正道理，我和你小李哥哥也是這麼想的，先確定好病情再說吧。」阿茹感覺自己的腦袋上始終懸了一把不知名的劍，懸在腦袋上卻壓的自己的胸口喘不過氣來。

    「那這個病你了解多少？」秋欣和阿茹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一種主導者的地位，此刻她覺得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簡直就是蠢得不可理喻。

    「我以前也聽過，應該不是很嚴重吧，按照醫生說的先觀察幾天，觀察結束後就可以確定到底有沒有事了。」阿茹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底氣：「不過他們說就是精神上有些不太好，說有什麼神經衰弱，這個東西我沒有聽過，你知道嗎？」

    「就是精神病。」秋欣已經懶得和面前這個人聊天了，此時她想去和老太太聊聊天，正好小李叫阿茹有事情，於是她趕忙拋下面前的阿茹逃走了。

    因為病房較小的緣故，秋欣感覺這裡全是人。大家很小聲的討論著什麼，秋欣看到他們刻意壓低聲音怕吵到老人的樣子突然想笑。看到這裡人的態度和病床上一聲不吭閉上雙眼的老人，秋欣知道自己和老人聊天的可能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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