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匯林別墅,剛進門,某人便勾著嘴角滿是笑意的湊了過來。
「幹嘛?」她笑著推了他,滿是無奈的看著他一臉的不正經,「快上樓,換衣服洗澡,你不餓麼?」
男人卻穩穩擁了她,「嗯……昨晚怕折騰你,沒吃盡興,今天忍了一天,的確是餓壞了!」
尉雙妍不禁失笑,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拍了一下他自身後繞過來的手臂,「幀姐在廚房呢,你收斂點!」
哪知道沐鈞年不但不停歇,反倒俯首攫取她的唇。
微翻身,一手墊在她腦袋後,蠱惑的氣息將她整個人迷得暈暈炫炫,直到被他肆意撬開貝齒,結結實實吻了個夠。
也不知田幀有沒有出來過,總之玄關里一直都是安靜的。
略微輕喘的仰臉看了終於退開的男人,看著他眼底隱隱約約的笑意,她才抿了抿唇,「你心情很好?」
沐鈞年也不說話,只是在她嘴角吻了一下,當做是回答了。
她想,估計是出差很順利,現在才來得及表達。
「先生,太太,晚餐可以上了嗎?」田幀忽然從餐廳探出半個身子,好似就等他們結束。
尉雙妍耳根紅了一下。
沐鈞年卻一臉泰然的轉頭,微微頷首示意田幀可以上菜了,轉而攜手攬著她上樓,稍微換衣服沖個澡。
…。
昏暗的酒吧貴賓級包廂。
一張奢華的沙發邊正上演著限制級直播,男女狂肆的聲音此起彼伏沒多久就歸於平靜。
傅天成長長舒了一口氣之後,將半褪的長褲穿戴整齊,沒兩分鐘就恢復了衣冠楚楚,享受的倚在了一側沙發上。
唐尹芝雙腿跪在地上,上身趴在沙發上,好一會兒才緩緩起身,若無其事的蕾絲內里穿好,還優雅的梳理了一下頭髮。
昏暗裡,沙發卻都差點被她扣爛,心裡冷笑,傅天成年紀輕輕竟然不行,總共也沒超過三分鐘,說不定他哥哥傅天元也不過如此。
她扯了扯嘴角,似乎這麼想心裡就舒服了太多,誰只道哪天傅天元和杜鈺就因為不和諧而分了?
「我哥連你這樣的尤物都放過,看來是損失挺大。」傅天成痞氣的勾著嘴角。
可心裡卻是鄙賤的,一邊有著薛北,還能出來亂的女人,沒進傅家門才是慶幸!
唐尹芝扯著嘴角笑了笑,看了他那副德性,難怪掌管不了傅氏,「傅少滿意最好!」
傅天成點了一支煙,看了看她,「你怎麼就選中我了?」
她也坐在了沙發上,「難道你不想做傅氏掌舵人?」
「長幼還是有序的。」傅天成說了一句。
唐尹芝卻笑,「傅少就不用裝了,別人不知道,我一眼就看出了你心裡在想什麼,如果我說,我能幫你呢?」
傅天成抽菸的動作頓了,眯起眼看了這個嬌嬌弱弱的女人,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有人說趙維的上司倒台,有你的功勞,看來不假啊。」
唐尹芝淡淡的勾著嘴角,「不足掛齒。」
喲呵,口氣真不小。傅天成又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女人既有身材,又有樣貌,還有頭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樣的女人沒有尊嚴,可以出賣身體,出賣靈魂,捏准男人所有可能的心理。
一根煙慢慢變短,最後的菸灰被彈進菸灰缸,傅天成才問:「行,說說,怎麼個讓我得傅氏法?」
唐尹芝笑,「胖子都不是一口吃成的,我就算今晚整夜也不可能都給你講完,但只要你按照我的計劃來,結局壞不了。」
傅天成略微挑眉,「我可事先說明,我再不喜歡傅天元,傅氏好歹是家族產業,你別給我玩什麼把戲對傅氏不利。」
她笑,「事都有風險,看你有沒有膽量了。」
傅天成沒說話,唐尹芝繼續道:「年底沐煌又一個中意的大項目,想必傅氏也有意向。」
消息還挺靈,傅天成挑眉。
「不過,如果這個項目傅氏搶奪失敗,你反而能成為最大的贏家。」唐尹芝話音一轉。
傅天成臉色變了變,「什麼意思?」
「傅氏那麼多人擁護傅天元,如果他失手這個項目,他還能那樣眾星捧月?到時候你不就趁虛而入?一個項目一次打擊,長此以往,你有的是時間,兩次、三次,兩年、三年。」
傅天成聽完自嘲的笑,「你當我傻?兩年三年傅氏這麼失敗下去,還開不開了?」
唐尹芝笑,「都說了,你才是贏家,你自然每次都會得到好處,到時候公司易主,但凡你把手裡的資金一砸,傅氏照樣虎虎生威!」
傅天成懷疑的看著她,「你怎麼保證我能得到滿意的好處?」
她已經站了起來,「你看看趙維就知道了,一年前他在什麼職位,現在又是紳士職位?等著看未來能爬到哪兒。哦對了,這事,趙維那邊可以把關,也許他也樂意把利益分給你。」
「等等。」傅天成叫住她,「你這麼拼命讓沐煌贏,為什麼?沐鈞年可是有家室了。」
唐尹芝扯了扯嘴角,「只想著情情愛愛就太膚淺了。」
傅天成攤了攤手,看著她坐到自己身側,又開始心猿意馬。
唐尹芝一手探進他襯衣里,話題轉了,「你跟你哥你嫂子關係看起來很好?」
「關係而已。」傅天成聲線沉了沉,「裝也很容易!」
「咱倆可真是天生一對!」唐尹芝笑眯眯的,「你看我和薛少的情侶裝得不也像模像樣,不過今晚忽然發現,我比較喜歡傅少呢!」
說著話,手已經往西裝褲腰帶處走。
鬼知道她現在心裡的噁心有多重!
就在傅天成即將撲上來時,唐尹芝才忽然退後,笑著道:「有件事,需要傅少幫忙,很簡單。」
「說。」傅天成把領帶鬆了松。
唐尹芝將柔唇湊了上去,「明天晚上……」
傅天成被她嘴裡的溫熱弄得雲裡霧裡,但聽到她說完話又皺了一下眉,「你這女人心裡裝那麼多男的不累麼?蘇靖林跟你什麼關係?」
她笑笑,「跟我無關,你也不用知道,照辦就是了,只能你一個人親自辦,好處自然少不了。」
傅天成舔了舔嘴角,「倒也是,蘇靖林是個潛力股,把他弄垮,對我未來接受傅氏是少了個勁敵。」
「那就是答應了?」唐尹芝笑著。
男人邪惡的笑,「時間還早,地方夠寬敞……」
不一會兒,站在包廂門口,貼著門板隱約能聽到裡頭盪出來的喘息,男子卻已經快速離去。
出了大門,轉彎往不遠處的新款悍馬走去。
鑽進車裡,後座的男人才倚靠著低低的問:「怎麼樣?」
男子略微側身對著後座,「少校,的確是唐小姐和傅天成,至於談了什麼,無非是一個和沐煌相關的一個項目,唐小姐在沐煌當職,似乎不奇怪。」
尤其,女人單獨跟人談項目,無非就那麼點內容。
「不過……」男子皺了皺眉,「明天是有什麼事嗎?聲音太小沒聽清,但確定說了明天有事只能讓傅天成一個人辦。」
薛北終於緩緩睜開眼,酒後的臉顯得很疲憊,眉頭深深的皺著。
明天?
他的推斷是沒錯。
不過這女人夠聰明,竟然還知道轉移工具,挑了傅天成。
好一會兒,薛北才低低的一句:「明天,你跟著傅天成,任何情況都必須跟我實時匯報。」
「是。」
夜色里,悍馬緩緩離開,好一會兒,門口才出現穿著嚴實的女人,一身黑衣,戴上帽子匆匆鑽進車裡離去。
唐尹芝回到自己的公寓,剛出門就被門口的一尊門神嚇得驚了一下,沒出聲,身體僵了一下,然後才笑了笑。
「你怎麼過來了?」神情溫柔下來,走近了又發覺他身上酒味濃重,微微蹙了眉,「總是喝這麼多酒,都說了對身體不好。」
薛北低垂視線,身體略微倚在牆面,看著一身黑衣,剛把帽子摘掉的女人,神色平平淡淡,「外邊很冷?」
唐尹芝看了看自己穿著嚴實,淡笑,「冬天了,當然冷,再說了……」她柔柔的挽了他的胳膊,「你也知道,我現在得好好保養身體,等下一個寶寶來的時候,就好好把他生下來,好不好?」
薛北的表情都沒變一下,隨著她往裡走。
看她換了鞋才淡淡的問:「明天需要我去做男伴?」
唐尹芝笑著,「本來想的,可是你部隊裡有事,我自己就行,只是公司內部宴會,誰都知道我名花有主,不會招惹我的,你放心!」
薛北雙手插在褲兜里,嘴角幾不可聞的扯了扯,警惕心之強,改變了原本借他辦事的計劃不說,連男伴都不必扮演了。
但他也只是點了頭,「那也好,我的確走不開。」
唐尹芝笑著,已經把外套脫了,作勢也幫他脫掉,道:「我去洗澡,一起嗎?」
她理所當然的理解為他這麼晚過來,必定是要在這裡過夜的。
但薛北避開了她的手,淡淡的一句:「我還有事,只是路過,進來看看你。」
唐尹芝愣了一下,笑意有些僵了。
薛北臉色淡然,走之前倒也抬手象徵性的幫她理了理衣服的領子,然後才笑了笑,轉身離開。
唐尹芝站在門口好一會兒,眉頭輕輕蹙眉,一股略微的失落和懊惱卻很真實。
而等她進了浴室,站到鏡子前剛要把衣服脫掉,猛然擰了眉湊上前。
脖領里一片曖昧的暗紅,她立刻想到了薛北走之前幫她整理衣領的樣子,頓時無力的靠到了牆邊。
公寓樓下,薛北已經把一支煙抽完,扔到地上,腳跟無聲碾了過去,邁步上車,倒車、轉彎,一系列幾乎沒有半點停頓。
第二天,幾乎是從清晨開始,悍馬一直停在酒店前,安安靜靜,以至於沒人注意到。
但尉雙妍並沒來上班。
十點多,她還在床上,一臉懊惱的盯著床邊的男人,「都是因為你!」
沐鈞年笑眯眯的哄了她一上午,跟她在一起久了,自然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生氣。
這會兒也坐在床邊,「不舒服就在家呆著,晚上我早點回來陪你,放心,宴會我絕對不請其他女伴!」
她瞥了他一眼,「你就貧吧。」
沐鈞年沒開玩笑,抬手撫了撫她的臉,「我說真的,你不喜歡這些場合那就不去,正好我能早些離席。」
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所以她今天既不上班,也不用跟著他去宴會。
兩點多,沐鈞年走之後,她給膝蓋上的擦傷抹了抹藥,低頭看了看胸口,昨晚弄出來印記太明顯,只好拉了拉衣服窩在沙發上,隨手捻了一本書。
記不清是晚上幾點,尉雙妍接到了杜鈺的簡訊。
出門時只記得周圍已經黑漆漆的一片,夜風似乎要比想像中的刺骨許多,從別墅走到打車的地方,她一雙手都被凍得快僵了,上了車才搓暖和。
報了會所地址,她才給杜鈺打電話,簡訊里就幾句胡話,看起來像小兩口吵嘴了,一個女的在會所總歸不安全。
但是電話卻沒接通。
等她到了地方,首先見到的卻是傅天成。
「哎喲,沐太太你可來了!」
尉雙妍略微皺眉,她和傅天成只見過一面,就在杜鈺婚禮上,平時沒有任何交集,她也就淡笑一下,問:「你大嫂呢?」
傅天成指了指,「上邊呢!我帶你過去。」
她略微點了一下頭,跟著往裡走。
尉雙妍是不常來會所這種地方的,紙醉金迷的氣息和那樣的燈光總讓她不喜歡,也不知道杜鈺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你大嫂夫妻吵架了嗎?」下了電梯往一個包廂走的時候,她才想起來問了一句。
傅天成略微側首淡笑,「夫妻倆的事,我還真不太清楚。」
走到一個房間門口,傅天成敲了一下門,沒回應。
推門進去,一眼看過去,光線幽藍炫紫,還有一盞橘色的頻閃燈,傅天成看她皺眉,順手給關了頻閃,對著她笑了笑,「大嫂可能是去衛生間了,我去看看,沐太太先坐。」
尉雙妍不疑有他,坐下神也放了包。
轉頭之際卻見了房間裡就有衛生間,還是個洗浴設備都齊全的奢華衛生間,那杜鈺怎麼還去外邊?
正這麼想著,她轉身從衛生間往外走。
剛到門口,卻聽到了有人正往裡走,男人的聲音低低的,卻很清晰。
蘇靖林走進來的第二步就看到了站在衛生間門口的人,說著的話停了下來,略微蹙眉。
「喲!這可不會就是蘇少給大夥準備的吧?」有人也見了她,頓時笑著打趣。
蘇靖林只好溫和的一笑,請幾個人入座,然後才看了她。
尉雙妍腦子轉不過來,杜鈺不是在這裡嗎?蘇靖林來幹什麼?杜鈺和他也認識,但這場景,總不能杜鈺還跟這一群人談事?
「你怎麼在這兒?」蘇靖林已經到了她身側,蹙著眉。
她一臉莫名,也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可能走錯房間了。」
「一個人?」蘇靖林眉宇又緊了緊。
她點頭,「鈞年公司有宴會。」
蘇靖林看著她迷糊的臉,握了她的手腕,「來了就坐吧,我儘快談完送你回去。」
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所以蘇靖林很清楚,會所嚴格規定,也會嚴格檢查,走錯房間的可能性基本沒有,她這麼出去,反而更不安全。
「不是,靖林……」尉雙妍當然不可能陪在這兒跟他談生意,不說杜鈺會不會是發錯了短訊,鈞年回家要是見不到她,她居然跟人在這兒,怎麼解釋?
蘇靖林低低的一句:「不到半小時。」
正好一群人正衝著他起鬨。
沒辦法,她跟著坐了下來,因為半小時也並不長。
他們談了什麼她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是皺著眉,試著給杜鈺發短訊不回,打電話也不通。
直到蘇靖林將人都送走,她卻開始昏昏欲睡。
折回來的蘇靖林無奈的看了她,走過去微微拍了她的臉,「雙妍?醒醒,我送你回去。」
也是這會兒,蘇靖林才猛然擰了眉,看著她臉色異常的潮紅,她微微眯起眼看著他的視線都變了。
心頭一緊,他一把將她託了起來,焦急的問:「你吃了什麼還是喝了什麼?」
尉雙妍只覺得全身燒得慌,腦子都是熱的,迷迷糊糊的看著他,但她知道他是誰,手卻不自覺的往身上扯,「送我,回去……」
蘇靖林擰眉,「我知道,但你這樣沒法出去。」
說著話,他幾乎沒怎麼猶豫,抱著她進了衛生間,一狠心把水都擰向冷水閥,直接把她按進浴缸里,「很冰,忍著點!」
哪怕意識不清楚,她卻被凍得瑟瑟發抖。
但似乎沒有多大作用。
糟糕的是蘇靖林自己也開始覺得身體越來越不對勁,但他從進來開始,只喝過一杯酒。
幾個洽談者喝的都一樣,如果只有他和她這樣,這絕不是巧合了。
一手握緊了拳頭,喉結生澀的滾動,費力的從衛生間走了出去,拿出手機給沐鈞年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機械式的重複音。
他一腳踹在沙髮腳上,低咒了一聲,失了往日的溫和儒雅。
抱著試一試的心,他又給唐尹芝打電話,既然是公司晚宴,貼身秘書總能跟他說上話吧?
唐尹芝的電話真的通了。
「餵?」不疾不徐的聲音。
「唐小姐。」蘇靖林略微咬牙隱忍。
唐尹芝聽出來了,略微挑眉,「蘇少啊?這麼晚,怎麼給我打電話呢?我可是有主的人,可別讓人誤會了!」
蘇靖林哪有空聽她廢話,終究是難受得扯了領帶,「沐鈞年在不在?」
剛問完,衛生間裡傳來一聲不妙的響動,蘇靖林趕忙折回去,頓時擰了眉,一把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尉雙妍不知道怎麼從浴缸跌出來的,摔到地上疼得直擰眉,又非主觀的往蘇靖林身上纏。
那種難受隱忍的聲音從她嘴裡發出來,連唐尹芝都隱約能聽到,聽完她卻笑了,非常抱歉的一句:「不好意思啊蘇少,我已經從宴會離開了呢,沒辦法,家裡有人等著,沐總恐怕要很晚才能走,好容易親民宴會,被員工纏得不行!」
可她這會兒明明就在宴會廳外,轉頭就能看到被人敬酒的沐鈞年。
「蘇少?」唐尹芝又略微納悶的開口:「你是和尉小姐在一起麼?我怎麼好像聽到尉……」
電話被蘇靖林掛了。
是被尉雙妍一把打掉的,直接掉進了水裡。
蘇靖林顧不上許多,快速去拿了她的手又試著給沐鈞年打,依舊無人接聽!
這一邊,唐尹芝看了看手機,扯了一下嘴角。
原地站了一會兒,她才真的轉身離開,上車之際打了個電話:「薛北到了麼?」
「到了到了,都準備好了。」傅天成略微怪異的聲音,「老子準備一整晚,便宜他了!」
唐尹芝笑了笑,「誰叫他才是我名義上的男友?不過你拿的好處也夠多了。」
傅天成這才沒再多說。
同一個會所。
薛北隻身進了一個房間,略微側首問了侍者一句:「唐小姐什麼時候過來?」
侍者在門口略微欠身:「大概半小時,這裡的點心和酒水您隨意用!」
薛北沒再說話,立在燈光旖旎的房間裡,一張英俊的臉卻滿是淡漠,掃視了一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交疊修長的雙腿也略微蹙眉。
沒大會兒,門被推開,一抹黑影迅速閃了進來,「少校!」
聲音有些急。
薛北緩緩抬頭,「怎麼了?」
「隔壁。」男子指了指。
薛北擰了眉,「說清楚!」
男子這才緩了緩,「尉小姐在隔壁,和蘇少。」
幾乎不到零點五秒的時間,薛北驀地從沙發彈了起來,「你說什麼?」
沐煌宴會,她說要陪沐鈞年參加的,不可能來這裡。
男子點頭:「千真萬確,我一直跟著傅天成,是他把尉小姐送到隔壁的,蘇少和一幫人也是到隔壁談事,但現在只剩他們倆,監控看不到。」
男子的話音未落,薛北早已疾步掠了出去,腳步一轉,沒有任何猶豫一腳踹開門。
燈光不似他那間的旖旎,房間裡的場景也就越發清晰。
兩個狼狽而隱忍的人,衛生間裡幾乎是一片狼藉。
蘇靖林壓根沒看清來人是誰就被一拳招呼到了面部,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薛北揮過的手背青筋直冒,甚至不忍看她那樣的狼狽,眼神更是凌厲的掠過跟自己來的屬下。
男子被他看得立刻低了頭,不過的的確沒有冒犯之意,只是尉小姐在這會兒真是狼狽又曖昧,衣裳不整。
「出去!」薛北蹲下身之際迅速脫了外套把她裹住,一邊對男子命令。
男子:「是。」
剛要走,卻被薛北喊住。
薛北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幾乎昏迷的蘇靖林,道:「帶他去隔壁,看看怎麼回事。」
蘇靖林就被男子扛到了隔壁。
房間裡只剩薛北和意識越發模糊的尉雙妍,全身濕噠噠的她不斷往他身上貼。
薛北才發覺不對勁,低眉看了她,眼神越來越暗,心底划過震驚。
「妍妍?」開口是只喊過一次的稱呼,卻異常熟人,他甚至沒覺得半點不妥,抬手拍了拍她的臉,「你醒醒!」
唐尹芝到底想幹什麼!
先前他知道她有計劃,卻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所以,這就是了?
那麼……他猛的想到了剛被抗走的蘇靖林。
年底的項目,沐煌,蘇靖林,傅氏是三大競爭巨頭,她已經找過傅天成,這會兒要把蘇靖林弄得身敗名裂,盡忠的將項目勝算留給了沐煌,可沐鈞年失去了的,是妻子的貞潔。
誰都不是贏家。
夠縝密的唐尹芝,一箭三雕!
思緒迴轉,尉雙妍幾乎鑽進了他懷裡,死死抓著他的衣服,努力的湊近了他的臉,似乎是想看清他。
可她的嘴唇已經開始慢慢發紫。
也是是職業的警覺,薛北鼻尖微動,幾不可聞的奇異味道,甚至,他的身體早已在不知覺間產生了變化。
會所門口。
唐尹芝的車子停了下來,一身黑色穿得嚴嚴實實,到了前台才問:「我訂的蛋糕呢?」
前台查了一下,遞給了她,連她的面貌都看不清。
唐尹芝下了電梯,走到包廂門口才笑了笑,放輕動作推門進去,剛進去就惡作劇的將手邊的燈關了,整個房間幾乎只剩水族箱裡略微的光。
她看了一圈,見到了床上躺著的男人。
「阿北?」笑著褪了外套,「別告訴我你自己喝多了?」她走了過去,中間看了一眼桌上的紅酒,已經被人喝過了。
那是傅天成準備的。
這麼一看,她也就知道他為何躺在床上了,笑得深了點。
「親愛的?」她湊過去,「今天你生日,我悄悄準備的,開心嗎?……唔!」
她的話音剛落,人整個被卷到了床上,男人已經強勢的欺了上來。
唐尹芝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釋懷了,傅天成放了藥,他這個反應一點也不奇怪,不過她只不過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據,這藥效也太狠了。
昏暗的房間,糾纏著的兩人迅速進入夜晚的*。
黑乎乎的房間裡,男子來不及退出去,這會兒就貼牆站著,聽著一浪高過一浪的聲音,簡直崩了一身熱血沒處發。
但他是跟了薛北很久的人,該做什麼非常清楚,暗地裡拿了夜視相機。
…。
接近十一點,沐鈞年終於能從宴會解脫。
這樣的宴會真的太少了,以至於職員但凡逮住他就狠狠敬酒,加之他心情極好,讓職員越發放得開。
上了車,言三看了他一臉醉意,「二少,要不讓太太給準備著醒酒湯?」
是個好主意。
提到她,沐鈞年淡淡的笑著,轉手拿了手機,看到了幾個未接,有蘇靖林的,也有她的。
皺了一下眉,沒想太多便打了過去。
這邊,聲音響了並沒有太久就被接通。
另一邊,手機落在床邊,亮起的屏幕打攪了床上激烈交纏的人,也不過一秒,手機被人按掉。
本意是拒接,卻是按到了接通,指尖一掃,手機落到了地上。
沐鈞年這邊捏著手機,聲線溫醇迷人:「睡了麼?」
但下一秒,他聽到的卻是女人起起伏伏的嬌喘,隔著屏幕都能聽到那樣的激烈,混著男人的粗重。
似曾相識。
一瞬,那張英俊的臉黑的陰鬱,捏著手機的五指極度扭曲!
「嘭!」極其懾人的重響,車身幾乎都顫了顫,一把手機幾乎把車前玻璃砸碎。
言三已經被嚇得失了魂,拿了車前台子上的手機,曖昧的聲音傳來,他如雷劈似的僵在了那兒,也似乎明白了二少為何暴怒!
------題外話------
應該不會看暈吧?反正就是陰差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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