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淪入後世十餘日,好不容易離開後世,真是慶幸之餘,後怕不已,就好像從荒誕一夢中醒來。
若非後世秦宇留下的的遺書,他們或許老死在後世也無法離開。
重新回到之前的時空,兩人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有修為在身,真好啊。
此時,一道道白光閃爍,竟然都是黎曦收到的飛訊。
幾乎都是她母親和舅舅發來的。
黎曦簡單回復了一下,沒有提及在後世的遭遇。
「你做的對,這後世之事,絕對不能隨便泄露。」姜藥說道,「但,也不能完全隱瞞。」
這麼大的事,事關真界生死存亡,事關每個修士的利益,怎麼能隱瞞不報?
難道就靠兩人來改變歷史?要是兩人改變不了呢?
或者說,攪黃了姜正嫡,又出現張正嫡,劉正嫡呢?打敗姜正嫡,就沒有其他人取而代之,做和姜正嫡同樣做的事?
這麼大的事,完全隱瞞肯定不行。
可是,又不能搞得天下皆知,人心惶惶。那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禍端,首先姜藥和黎曦就要面臨天大的麻煩。
更何況,知道的人一多,姜正嫡和蠶藥妃也會知道,那些導致真界化凡的勢力都會知道,還怎麼改變歷史?
要想改變歷史,拯救真界,首先不能讓姜正嫡和蠶藥妃等勢力知道這一切。
不然的話,蠶藥妃和姜正嫡等人也會有所準備。
所以,這個驚天大秘,只能在小範圍內知悉,要確保知道秘密的人,一定是姜正嫡和蠶藥妃的敵人。
從這個意義上說,就是自己的母君和舅舅,黎曦都不敢說。
「姜師弟,你覺得,那些人能說,那些人不能說?」黎曦的確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一旦面臨這樣的大事,她絕對會站在真界大局的立場。
因為,這也關係到她的道途。
真界不可能無緣無故化凡,一定是有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害的。
而且她也肯定,讓真界化凡的受益者一定極少,估計也就是寥寥數人,就算她投靠大姨,那好處也輪不到自己。
可是害處,她卻逃不掉。怎麼選?
即便姜正嫡是她表哥,蠶藥妃是她大姨,也無法改變她的立場。
姜藥坐下來,想了想說道:「眼下,誰都不敢相信,誰都有可能將來和你大姨表哥站在一起,誰都有可能是姜正嫡的人。」
「此人說起來是我的同父異母哥哥,可我對他幾乎一無所知。越是不了解的人,就越是難以蠡測,也就越要小心。」
「但有幾個人,是有必要知道這個秘密的,這幾人一定和姜正嫡是對手。」
黎曦道:「姜師弟的意思,是只告訴盤康,虞嫃,海珊瑚這三人?」
姜藥點點頭:「對,只能告訴這三人。因為根據秦宇留下的信息,這三人,包括我,都是將來和姜正嫡爭天下的一國之主。」
「這幾人都是身懷氣運者,絕對不甘心對突然冒出來的姜正嫡俯首稱臣。他們幾人知道秘密,既能做到保密,也能更大可能的改變歷史。」
「姜正嫡和蠶藥妃一定隱藏著巨大的神秘勢力,可能還是一種聯合勢力。而且,他們的計劃應該準備了很久,或許已經暗中掌握了大勢。」
「只有幾人一起攪局,才有可能徹底破壞他們的大勢,打亂他們的布置。」
姜藥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讓盤康等人提前警惕姜正嫡,牽制姜正嫡,一為改變歷史,二為減小自己的壓力。
他不知道幹掉自己的「夜王」是誰,不知道背叛自己的「日月星辰」是誰,也不知道「天帝」是誰,但估計多半和姜正嫡蠶藥妃有關係。
「我不會告訴我的舅父和妹妹,不會告訴姜氏族人。」姜藥主動表態道。
黎曦也表態道:「好,我不會告訴自己的父母,外公,舅父。不過,為了增加改變大勢的力量,有一個人應該知情。」
「你是說秦宇?」姜藥笑了,「沒錯,他的確應該知道。他的遺書還在我這裡,他肯定會相信我沒有騙他。」
黎曦皺眉:「我知道,虞嫃肯定會相信你的話,可是盤康和海珊瑚呢?這麼荒謬的秘密,他們為何會相信我們?」
姜藥冷笑:「如果他們不信,他們就不是盤康和海珊瑚。只有判斷出來是真話,他們才能是盤康和海珊瑚。」
黎曦「嘻」的一笑道:「你說的還真有道理。那就這麼說定了,只告訴這幾人,除了這幾人,誰都不說。」
兩人在這件大事上達成了一致,這才輕鬆了很多。
商量完這件事,黎曦第一時間就用丹藥彌補自己的氣血,她心臟上的傷口也快速癒合,很快就恢復如初。
姜藥則是檢查楚王盤玢所送的黑白方石。
他當時只有武士修為,根本無法感知到這方黑白石頭是什麼東西。可是此時雖然他修為恢復,卻仍然感知不到到底是什麼東西。
只能感知到,這三寸見方的黑白方石,蘊含著極其古老,極其玄妙的道韻。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高級?
姜藥感到很是奇怪,可他全力運轉神識,都感知不到此物來歷。
「咦?」療好傷的黎曦,看著這黑白方石,神識掃過之後,卻發現了一絲不對。
「姜師弟,這石頭上有巫族古老的禁制,禁制極高,竟然在化凡的世界好幾千年都沒有失效。」
「你不是巫族,也沒有巫族血脈,感知不到這巫族禁制也很正常。」
黎曦說著拿過黑白方石,努力感知了半天,又搖搖螓首道:「這難道是古巫的禁制?我的巫蠱之道也不差了,竟然邊都摸不到。」
姜藥明白了。
「黎師姐的意思是,只有解除這上面的古巫禁制,才能感知到這是什麼東西?」
黎曦點頭道:「沒錯,根據我對巫族禁制的了解,差不多就是這樣。我們看到的黑白方石,未必是此物的真正模樣。說不定禁制解除之後,此物的真相根本不是一塊方石。」
「但我肯定,這東西一定是了不得的寶物,等級非常高。」黎曦很是羨慕的說。
姜藥更是來了興趣:「那,以師姐所知,這古巫禁制如何解除?」
「嘻。」黎曦梨渦淺顯,「你想多了。這麼高級的古巫禁制,就是一般的巫聖強者,只怕也多半解不開。」
「你舅舅是武道大聖,你師尊是雙大聖,他們或許能解開。至於你…起碼現在肯定不行。」
姜藥呵呵笑道:「我不急。黎師姐,你也知道,小弟我是個重情重義的厚道人,只要黎師姐拿我當朋友,我肯定是夠意思的。」
他的意思是,只要你給我保密,不出賣我姜藥,我就不會讓你吃虧。
黎曦微微一哂,青眸橫波的說道:「好啦,我還不知你心中所想?你放心,我黎曦也沒有那麼不堪,心中自有一桿秤在,這雙眼睛也清明的很。」
兩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都是心中有數。
兩人經過這個遭遇,關係更加親近了不少,起碼有了相互信任的基礎,絕對算是交情匪淺了。
姜藥小心的收起古怪的黑白方石,和黎曦一起往南而去。
這片詭異深山的方向規則仍然是錯亂不堪的。
又花了整整一天的功夫,還是沒有找到正確的方向。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們越走越不對了。」黎曦忍不住心驚不已,她對巫域地理不算太陌生,卻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巫域的深山古嶺極多,號稱百萬山林,很多地方都是人跡罕至的神秘所在,就連巫族自己都不清楚。
此時,兩人來到一個山坳,發現了一條石板鋪陳的小路,隱藏在草中。
姜藥將草撥開後,竟然發現這是一條很寬的青石路。而且看這路很古老,應該在很久前就存在了。
這樣的地方怎麼還有這樣一條路?
姜藥順著路往前看去,這路原本的線路,通向遠方幾座山峰,那幾座山峰比其他的山峰很不同,不是高大,而是更蔥鬱,顯得有點怪。
黎曦沉吟著說道:「這條路應該以前不小,現在很多年沒有人走了。不知道是什麼人修的。巫域大山裡面,有一些古城古寨。」
姜藥的好奇心又開始發作,說道:「要不我們去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或許能找到正確的方向。」
黎曦都沒有反對,她也想一探究竟。
兩人沿著山腳走了數十里地後,姜藥發現了路兩邊的石像,石像已經倒在草叢裡,上面長滿了苔蘚。
又走了一會兒,轉過一個山口,有坍塌的石牆。
果真是個山中古城。
姜藥當先走進去。
山口裡面是個盆地,被群山環繞。一座座殘破不堪的木樓靜靜的矗立在夕陽中,最少也有上百座之多,更多的是已經倒塌。一種無比蒼涼沉寂的氣息充溢在這一片空間。
「真的是一個古城寨。」黎曦說道。
兩人放出神識,小心翼翼走進古城裡面,依稀還能看到街道衢巷。
沒有倒塌的木樓像一個個鬼屋一樣死寂死寂。上面落滿了灰塵,廊下長滿了雜草和灌木。至於倒下的,只剩下一堆堆腐爛的木頭和石塊。
姜藥一邊用神識探查一邊說道:「這片建築荒廢最少有三萬多年了。」
三萬年,在真界並不太古老,可不知為何,這裡卻令人感到很古老。
不對,不是古老,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枯寂之感。
「果然有古怪。」姜藥皺眉道,「這最大的古樓中,竟然能吞噬神識。神識掃進去,幾乎被屏蔽了。」
天慢慢黑下來,與其說這是古城,還不如說是死城,周圍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姜藥神識很強,卻只能看到裡面的穿堂走廊,隱約還看到陰沉的走廊上有幾個人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裡面,必定有古怪。其實這也不奇怪,這麼古老荒涼的地方,沒古怪才奇怪。而且這裡這麼隱蔽,外界估計極少有人來過。
姜藥說道:「我來開道。」說完一道手訣推開大門。
「哐當」一聲,雖已腐朽但仍然厚重的大門往裡倒了下去,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在空曠的深樓里回音裊裊,顯得有點驚心。
緊接著一股灰塵被激起,同時一股腐臭撲鼻而來。
這是一個大廳,雖然被灰塵覆蓋,但是可以看到裡面的擺設非常豪華。但是這不算什麼,主要是地上,可以看見地上很多骨骸,一眼看去有幾十具骷髏。
姜藥看看地上的屍骨,突然發現這些屍骨死的時間並不一樣,他指著一具骷髏說道:
「這人死的時間不會超過千年。」又指著另一個骷髏說:「再看這具,死了五千年。這些死人不是同時進來的,可是都死在這裡。」
按理說,兩人看到這些屍骨,知道此地不祥,應該立刻離開才對。
可兩人是什麼人?
他們當然不會如此輕易就退縮。不然的話,道心還要不要了?
天已經黑了,神識受到屏蔽,裡面更黑。
要不是姜藥,根本看不見走廊盡頭有什麼。
這走廊兩邊都是精美的壁畫,牆壁裡面還有桐油燈盞,而且油早成了一團黑泥。
這個走廊足有數十丈深,盡頭幾個人吊在頂壁上,腳尖點在地上,又像懸空,有像是站在地上。
總之,上吊不像上吊,站立不像站立,姿勢古怪之極。
看這樣的姿勢,還不如看上吊。姜藥也有點吃驚,他之前還以為是幾個死人站在地上,沒想到是這樣的姿勢。
四個人都是女人。她們的頭髮長長的披散下來,脖子上鉤了一根鐵鉤,鐵鉤連著鐵鏈固定在頂壁。
幾萬年了,她們的屍體並沒有腐爛,而且保存的很好。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到扭曲,而是極其平淡自然,好像鉤子鉤的不是她們的脖子,可給人的感覺卻更加恐怖。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姜藥湊近一具女屍仔細觀看,黎曦也不住打量。
兩人很快發現一個細節,這四個女屍長的一模一樣。
四個孿生姐妹一起以這種方式死在這?
「她們四個長的一模一樣,應該是孿生姐妹。這有什麼說法嗎?」姜藥覺得很是古怪,「她們應該是死後被鉤在這裡的。」
黎曦臉色微微一變的說道:「我曾經聽過說一個巫域故事,不知道和這裡有沒有關係。」
看著姜藥認真傾聽的樣子,黎曦目光幽幽的說道:
「很多年前,巫域有個很神秘的深山小部落,叫儺蠡部。巫族稱為儺人。儺蠡部住在山中一個城,族長稱為儺君。」
「儺君娶了四個孿生姐妹做妾,對她們寵愛的很,每次儺君進入後宮,就會看到四姐妹一起到門口迎接,從來沒有一次例外。」
「可是有一次,儺君竟然沒有看到她們出來接。儺君一氣之下,就把四人殺死,屍體吊在門口走道上。這樣每次進宮就能看到她們迎接他了。」
姜藥感到有點噁心。這個儺君的做法已經不是殘忍能形容。
尤其是當著四具死屍聽這個故事,就更讓人感到一種非同尋常的意味。說不定這四個女屍就是當事人。
黎曦繼續說道:「誰知道四人死後,城裡就發生了怪事,每夜都有人慘死,有時一晚上死幾十個,所有人都很害怕。」
「有人說是四姐妹變成了厲害的凶魅。請儺君將四人安葬,但是儺君毫不為意。」
「山城裡和王宮的人越死越多,很多人一家死絕,儺君又不管。剩下的人都受不了,就紛紛逃出山城,最後只留下儺君一個人。」
姜藥正聽到這裡,忽然感覺到不對。
緊接著,裡面驀然傳來一陣踏噠踏噠的聲音,聲音很清晰,像是人的腳步聲。
一個黑黑的人影從裡面驀然走出,火光下,這人的面貌清晰無比的顯現。
姜藥和黎曦的心性膽識都非常人可比。可是看到這人的同時,也都感到有點驚心。
這人衣服不但整齊,還很華麗,頭上還煞有其事的戴著一頂金絲織繡的帽子。但是他的整個人沒有一絲一毫的華貴之感,相反,他的臉詭異陰森到極點。
為何?只因為他太老了。
反正說不出來,就是一眼看上去,蒼老到可怕的模樣。
就是一個凡間的百歲老人,和他一比,也像是個孩子那樣年輕。
他整個人充滿古舊的氣息,好像和這周圍的一切渾然一體。他的臉當然還是人類的臉,可是他的眼神,如同山精老怪般,充滿著邪惡的智慧。
「儺君?想不到你活了這麼久。我很奇怪你是怎麼做到的。」
姜藥已經感知到這蒼老到可怕的人竟然有幾萬歲了。就是大聖,最多也就六千歲左右的壽元,能活到幾萬歲簡直就是怪事。
這極度蒼老的人古井一樣的眼睛靜靜注視著姜藥,忽然說話了:
「爾竟知寡人?」他的聲音也極其滄桑,腔調也有些怪異,而且說得話很是文雅,也能聽懂。
他竟然真是儺君!
儺君不等姜藥說話,又問道:「三萬年矣,與寡人說話者,僅爾一人。」
姜藥想不到三萬年來,只有自己第一個和他說話。
三萬年啊,就是地仙,也絕對不可能活這麼久。除非像李夕霞那樣「死」去多少萬年後,然後再甦醒。
但此人,顯然不像李夕霞那樣,而是一直活著。
這麼久不說話,一個人在這裡,他怎麼沒有瘋掉?
姜藥感知到他有一種詭異的力量,這種力量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
可是現在,兩人就算想走也未必能走了。
「那我還真是榮幸。」姜藥笑著說道,好像並沒有把儺君放在眼裡。
儺君的眼中竟然顯出無比的孤寂,好像是在追憶往昔,緩緩說道:「你們是不是很想知道,寡人為何能活這麼久」?
「是和那四個女人有關吧?我倒是聽過一些傳說。」黎曦對這人發自內心的害怕,可是姜藥在場,她膽子也壯了不少。
「嚯嚯嚯……」儺君發出一陣不似人類的笑聲,「寡人當年的事跡竟然流傳至今?連爾等都知曉麼?」
這就是承認了,故事中的人和事真的就在這裡。
「爾等不知寡人的深意。」儺君搖頭說道,「看在爾等陪寡人說話的緣分,寡人可告知爾等緣由。三萬年來,寡人也是不吐不快。」
儺君也不管兩人願不願意聽,緩緩說道:「寡人以不迎接的罪名殺四姐妹,掛在宮中,人皆以為寡人無情,卻不知事出有因,不知那只是寡人的藉口而已。
「四姐妹其實每人體內都寄生一隻吞壽蟲,難得的是,她們的吞壽蟲是同一母蟲所生,四人本是孿生姐妹,體內的吞壽蠱蟲也是一母所生,而且到她們死時,吞壽蠱蟲已經養成。」
「這蠱蟲能寄養在有緣人的體內,先用本主的精血溫養,長大後,它就可以吸取別人的精血來反哺主人,這樣主人就能延年益壽。」
「寡人慢慢等她們體內的吞壽蟲成熟。她們萬萬想不到,寡人已經精通「子母吞壽蠱」這樣高深的蠱術。」
「四隻子蟲的主人是孿生姐妹,精血相同,母蟲吃下四隻這樣的子蟲,會變成吞壽神蠱,就能延長壽命。爾等可知吞壽蠱蟲意味著什麼?」
吞神神蠱!
黎曦聽到這四個字,整個身子都顫抖了一下。
這可是古代傳說中的蠱蟲,據說可用來長生不老,永生不死。
而且,古籍中說還有其他的重用作用。
極其寶貴!價值無量!
儺君繼續道:「等到她們體內的蟲子成熟了,就被寡人用母蟲召喚出來。她們的精血元氣全部在子蟲身上,子蟲一出來,她們就死了。」
「於是,寡人就找了個藉口,把她們掛在走廊上。一來寡人寵愛她們,捨不得安葬。二來也讓臣民心生恐懼,掩護吾抓人來餵養神蠱。」
「用大量的精血餵養後,寡人的吞壽神蠱終於煉製成功。至於這城是不是荒廢,那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寡人沒有想到的是,寡人已經不能離開這裡了。只要寡人一離開,神蠱就會脫體而出。」
「」寡人終於明白,原來當初母蟲吞噬四隻子蟲後,四姐妹慘死之下怨念太強,她們的怨念化為劇毒,毒化了母蟲的意念。」
「母蟲吞了子蟲的身體,卻被子蟲上的怨念毒化了意識。所以神蠱的執念不願意離開這裡,因為它的主人死在這裡。」
「這樣,寡人也就無法離開,只好在這呆了三萬年。好像囚徒一樣,真是無比寂寞。」
這樣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簡直讓人從心底生出寒氣。三萬年不得離開這個地方,那是什麼滋味?
費盡心機獲得這樣變態的長生手段,可是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姜藥冷笑道:「那你是不是後悔了?你何止是不能離開這裡?你的修為也因為延壽,降了很多吧?」
「還有,你這長壽之法違背天道規則,所以你的靈脈已經涅化,你的血都已經毒化,每天都到無盡的痛苦,是麼?」
「你早就不是人了,而是一隻怪物。」
儺君死死盯著姜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咧嘴一笑的說道:
「嚯嚯嚯…吃了你們,或許能延緩一陣子。嗯,這個女娃硬是要得,不錯不錯,寡人還真捨不得吃。」
儺君說完,整座古樓都變得暗無天日,充斥著他陰森詭譎的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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