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看完玉行的介紹,沉吟著說道:「主公,臣下有幾個不解之處,還請主公解惑。」
姜藥露出滿意的笑容:「但說無妨。」
朱顏斟酌著說道:「第一,倘若在玉行借錢武修溜之大吉,或者在外被殺,那怎麼辦?」
姜藥點頭,「問得好。解除法子就是,抵押洞府!跑得了武修跑不了洞府。再說,他們能一直不回原籍?又能跑多遠?」
小說中修士到處歷練四海為家不同,這個世界的修士,絕大多數不離開本閥,甚至不離開原籍。
原因很簡單。第一就是沒有本籍氣血符的外來修士,賦稅更重,會重複徵稅。
比如,某人在青閥交過賦稅,可他遊歷到了甘閥,還要再繳納一次。再去鄭閥,要繳納第三次。
管你有沒有在其他地方交過。
這就使得,你只要離開本閥,出門越遠成本越高,那是在拿血汗錢遊歷,越遊歷越窮。不存在什麼詩與遠方的說法。
遠方人都沒有發現他們當地的機會,你一個外地人萬里迢迢的過去就能發現了?
第二就是,出門越遠越危險,隕落的可能就越大,風險和回報嚴重失調。
第三,日常開銷會巨增。光是客棧洞府這一項,就讓人視遠遊為畏途。
所以,遠途遊歷者都不是一般人。大多數底層武修,甚至沒有出過本閥。更極端的,都沒有離開過本地。
在家日日好,出門事事難啊。
姜藥繼續道:「沒有洞府的,可以抵押暫時不用的法寶。連法寶都沒有的,就要有擔保人…什麼都沒有的,不借。」
「借的靈玉價值,最多只能達到抵押物的八成。還要分為不同的貸款額度,修為低的額度就低,修為高的額度就高。還有,暫時不借給外地武修,必須要有持有原籍氣血符。」
不同地方出生的人,因為祖先血脈和水土地氣的差異,都帶著不同的地域氣血,以此登記在本地武閥或者領主府。
作用和身份證戶口簿作用類似。
要是沒有,就是黑修。一旦被查到,那就是數不盡的麻煩。姜藥就是黑修,但他在被查到之前就搭上了韓蒼,成為家臣,很快就登記了新的身份。
朱顏這明白了,洞府抵押倒是個好法子,大多數的武修,還是有自己的洞府的。就是沒有洞府,多少也有兩件法寶。
無論是賴賬逃走還是被殺,總之玉行不會吃虧。
「主公高明。」朱顏說道,「第二就是,倘若存儲靈玉的人趕在一起來提取,而玉行的靈玉都已經借出去了,那拿什麼給存儲人呢?」
姜藥讚許的看了朱顏一眼,耐心的解釋:「這叫擠兌。也好解決。武修每年都是要繳納武稅,施捨綱,購買靈米等物,這些都是必不可少。」
「要是玉行被擠兌暫時無法兌付,那就抵扣賦稅,交換靈米靈材。別忘了,玉行是領主府的,就算真的延遲兌付,他們又能如何?難道還敢造反麼?」
朱顏覺得這點也可行,就說到第三個問題,「玉行一旦開起來,就會存儲大量靈玉,就可能吸引厲害的響馬大盜來搶劫,防不勝防。」
姜藥笑道:「這也容易。玉庫設置在領主府,有防護大陣,可保無虞。玉行入賬的錢,九成九都要送入領主府的玉庫儲存,玉行只留一分。隨時需要,隨時調用。」
「如此一來,就算玉行被大盜襲擊打劫,也搶不到什麼東西。除非他們有本事攻破領主府的大陣。」
朱顏這才徹底放心,「主公之策,面面俱到,完全可行。一是鑄造銅錢,二是成立玉行,這兩件大事,臣下一定妥善辦好。」
她也是出身寒門,雖然修煉資源勉強夠用,但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還能進入領主府,籌辦這些大事。
這讓她感到很充實,也很感激姜藥。沒有事業只有修煉的人生,真的枯燥無味。
「主公,我茗山武修,原籍者六千餘人,外來武修大概三五百。雖然大多數人出身清寒,但能吸納的存款,應該還是不少。」
姜藥很關心這個問題,「你是本地人,估摸一下,能吸納多少存款。」
朱顏在心中計算了一番,很保守的說道:「臣下以為,最少一百萬還是有的。本領還有一些富人,都身家數萬,修為不算太高,也擔心被大盜打劫,估計願意存些靈玉。」
聽到一百萬,姜藥暗自點頭,這個數據和他估計的差不多。兩人都這麼想,那一百萬應該有。
這筆錢,足夠他啟動計劃了。
豈止是開一間小小的茗山玉行那麼簡單?小小茗山,利息才能賺幾個錢?不虧都難。
只不過是他商業大略的第一步罷了。
有了充足的財源,很多事就好辦了。
姜藥叮囑道:「發起玉行的初衷,乃是急寒士之所急。這一點,務必要說清楚,讓他們知道,領主府辦玉行的苦心,是為了本領寒士,不是為了牟利。」
朱顏會心一笑,「臣下懂了。」
姜藥神色玩味的再次考驗道:「那你說說,我們的玉行,是應該有利潤,還是應該沒有利潤?」
朱顏稍微思索一下,嫣然笑道:「回主公話,茗山玉行當然是虧錢的,每年都會略有虧損,全靠領主府補貼,幾年下來,家臣們都建議停辦。」
姜藥很滿意朱顏的回答,「不錯,就是這個意思。要讓外人認為,茗山玉行不過是在虧本賺吆喝,估計也開不了幾年。」
「我會撥一筆建築真材費,招募散修來修建玉行商樓。規模不用大,兩畝大小足夠了。你先下去準備兩件大事。」
等到朱顏領命離開,虞嫃立刻說道:「就這?急寒士之所急?你是打算挪用這什麼玉行的靈玉吧。」
姜藥笑了,「你說呢?」
虞嫃小大人似的說:「萬一到時你補不上窟窿,搞大了事情,我可不管你。」
「姜藥,商道雖然簡單,但風險也大。要是你還不上錢,他們真敢造反。」
姜藥摸摸她的小腦袋,「餓死膽小,撐死膽大。放心,我心裡有數。」
他走到庭前,看著天上的白雲,閒適無比的輕搖羽扇,悠悠說道:「你知道什麼是縱橫麼?」
虞嫃冷笑,「呵。」
姜藥羽扇一揮,「所謂縱橫者,橫領時代,縱變未來,自古英雄,莫不如是也!」
虞嫃支棱著兩個小髻,低頭玩弄著指甲。好一會兒她才抬起小臉,看著天空,「天空怎麼黑了。」
姜藥摸著阿九的雞冠,「阿九不像你,它見慣春秋,覽盡英雄,所以它信我。」
可阿九的蛇眸中散發出淡漠的譏誚,似乎對姜藥故意誤解自己而不滿。
虞嫃點著小腦袋,「行,你是縱橫萬古的大英雄,以後別再說我吹牛了。」
她腳一跺,「我要吃你親自做的紅燒魚!」
然而正在這時,忽然一道符文傳來,姜藥立刻站起來。
「你的紅燒魚吃不成了。」姜藥苦笑,「君府召集議事,我現在就要走。」
虞嫃也爬起來,張開兩條小胳膊,狡黠的笑道:「誰說吃不成?」
「好吧。」姜藥有點頭疼的抱起小東西,就往外走。
「來人,備中等萬里馬,去青凰城!」領主大人下令。
「諾!」
很快,五匹中等萬里馬就衝出領主府,閃電般往青凰城而去。除了姜藥和虞嫃,還有封恪等四人。
三個時辰之後,姜藥就回到青凰城。
等他來到君府,除了更遠地方的封臣,百餘家臣全部到齊了。
議事其實早就開始,不可能等姜藥。
「臣下姜藥,見過主公!」姜藥對著主位上的青凰君大禮參拜。
一個多月沒見,青主的氣度更加威嚴,姜藥不禁更加謹小慎微。
這位可是武神初期的強者,新晉乙等武閥的閥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7s 3.590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