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星空你 5.第五章

    多雲轉陰，東北風2級，相對濕度40，體感29c，空氣質量指數aqi值68，首要污染物總體來說，空氣良。

    林璇坐在地板上，兩條腿屈起，膝蓋上放著一個小筆記本。她左手拿著手機看手機上的天氣預報，右手握筆在本子上記錄。如今她不在學院，沒有自己觀測天氣，這些天就只是把每天的天氣記在本本上。當然，要是能親自測看是最好的，但她沒有設備。她想等蘇星洲回來了，除了向他要金山的天氣資料還問問能不能去研究所看看、學習學習。

    記下來之後，林璇又把手機上的城市切換成英國的曼徹斯特。她就讀的學院就在曼徹斯特。此刻，那邊的天氣是八到十三攝氏度，陰轉小雨，西風微風。她同樣把天氣記錄在了小筆記本上。然後把手機扔在沙發上，把手肘放在膝蓋上支著頭，回想她離開英國這些日子後那邊的天氣。陰雨天居多。

    林璇想了一會兒，身子向後微微一仰，伸手拿起扔在沙發上的手機看時間。十點了。她的手指在屏幕上不經意地一划，簡訊界面被點開了，第一條簡訊忽然跳進她的眼裡，是程墨青發的信息。程墨青在信息裡面說：伯父伯母一整天都會在家。林璇知道程墨青這是在提醒她，提醒她不要再忘了回家的事。

    時間也差不多了，林璇收了手機，放好筆和本子，挎上包，穿上高跟鞋出門。走了幾分鐘的路去了地鐵站坐地鐵。地鐵要換乘，而且路線比出租車開的路線繞，中間停靠許多站點，好在不會堵車，到家也要一個半小時，花七塊錢。而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打車費要好幾百塊。她最近手頭緊，還指望著買個好的天文望遠鏡，只得節約。

    ——

    程墨青沒有去俱樂部，坐在家裡看電視。孫浩打電話來匯報俱樂部的事，程墨青聽完就掛了電話。程母奇怪平時忙碌的人閒閒地坐在家裡看電視。進、進、出、出了客廳好幾趟，確定程墨青會在家裡吃午飯，就去廚房裡面忙了。

    客廳敲門聲響起，程墨青去開門。門外，沈茵驚喜地看著程墨青，「墨青哥，程伯母說你在家，我還不相信呢。往天這個點你都在俱樂部。」

    程墨青點頭，「你也在家？」

    &里組織採風，我出去了一個上午，現在才回來。」

    &茵來了？今天中午就在這裡吃午飯吧？」程母從廚房裡面出來，見程墨青和沈茵站在門口說話，笑著叫沈茵進門。

    沈茵站在門口笑望著程母，「程伯母，有我的飯嗎？我剛剛回去，我媽已經把飯煮熟了，沒有我的。」

    &你程伯父剛剛打電話回來說不回家吃午飯，有你的飯。」

    &好，我今天就來蹭飯了。」沈茵轉眼看著面前的程墨青。

    程母睨了程墨青一眼，「還不讓人進門？」

    程墨青側身讓開，沈茵走到沙發上坐下，坐的地方恰好是剛才程墨青坐的地方。程母重新進了廚房忙碌。程墨青在離沈茵一米遠的沙發上坐下。

    &青哥今天不忙？」沈茵看向程墨青。

    &程墨青抬手看表。

    &青哥，這場球誰得分最多？」沈茵看著電視裡面播放的籃球賽，問程墨青。

    &清楚。」

    沈茵側頭疑惑地看了程墨青一眼。程墨青站起身來，往樓上走。沈茵的目光追隨著程墨青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才轉眼看了一下電視，覺得無趣，起身去廚房幫忙了。程母嘴上說著不用幫忙，心裡卻很高興。

    程墨青上了樓，站在露台上，不時地看表。三十多分鐘後，一個人影慢慢出現在視野里。她緩緩朝這邊走來，離他越來越近。他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她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她穿著紅色的裙子，高挑的身材踩著高高的高跟鞋，一雙修長白隙的腿露在外面奪人眼球，但那上身的曲線更加迷人。她一直平視著前方。她沒有抬頭望。

    &青哥，吃飯了。」沈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見程墨青還站著沒動，緩緩走過去。

    程墨青又看了一眼下、面的人，轉身對沈茵點頭，往樓下走。

    快到拐彎處，林璇抬頭，看見程家的露台上，程墨青和一個女人的背影。女人的背影正是那天開銀白色小車濺她一腿髒水的那個背影。當時，林璇就覺得似曾相識，昨天回來卻沒進到家門時她就想起那個背影是誰了。此刻更證實了她的猜想。

    幾年不見，沈茵的個子長高了不少。她竟然沒有第一眼就認出來。林璇的鼻子裡噴出來一聲輕笑。沒想到有一天她連沈茵都認不出來了。

    林璇收回目光，腳步一轉，往自己家的家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