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步子頓時停下,便是連跟在他們身後十步遠地方的紅袍男子也是停下了步子,遠遠地望著兩人,一片沉寂。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君懷聞,你想做什麼?」衛絮的步子後退,站在了君懷聞的對面位置,面上一片沉沉,情緒中明顯有著敵對的態度。
眉頭輕蹙了一瞬,君懷聞張了口,有一瞬的急切從他的眼中划過,卻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而是在長久的緘默過後,低沉的聲音輕輕出口:「絮兒,兩儀谷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帶你回去。」
「帶我回去?回去哪裡?你的魔界嗎?你的君凌宮嗎?」衛絮唇口一個濃烈譏諷的笑意,反問出口。
眉頭深深蹙起,君懷聞的步子緩緩上前了一步,想要靠近衛絮:「絮兒,你聽我說。」
懇切的低姿態從未在君懷聞的身上出現過,而此刻,對著衛絮,君懷聞只希望這個女子,可以聽自己將所有的話說完。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不等君懷聞的話音落下,衛絮漠然的聲音同時刻響起,往日裡清透的眸子,變得格外成熟,也變得讓君懷聞格外陌生了起來。
這五十年,她在忘塵嶼,究竟經歷了什麼?
「絮兒……」
「仙魔本就不同道,你我,註定永遠是對立面上的敵人。」
深吸一口氣,君懷聞本是想要上前的步伐,在聽到女子的話音,看到女子那後退的腳步後,神緒一個僵住,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何時,他竟是會對一個女子這樣無奈到毫無辦法?
這個女子,竟已好似刻在了他的心頭一般,讓他動不得,也不敢動,生怕若是真的動了什麼,便徹徹底底同她陌了路。
呼吸變得極為深沉,衛絮的唇抿了又抿,所有在長恨閣的場景再次浮現上衛絮的腦海,女子的唇邊,是一抹極為乾澀的淺淡笑意,末了,輕搖了搖頭:
「今日,你救了我,我不會對你出手。」
「但若是下次相見,便是我衛絮,對你魔界出手的時候。」
衛絮怎麼會忘,那日仙屏上所看到的一切,師祖生生倒下的模樣,恍若一道疤痕,深深地刻在了衛絮的心上。
聞言,君懷聞一直緊蹙的眉頭陡然一抬,眸中厲光乍現,望看著衛絮:「谷塵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仙魔兩界向來互不侵犯,何來出手一說?!」
「君懷聞!」看著君懷聞那明顯沉下的神色,衛絮的怒意已是一點一點從自己的胸膛處漫上,「你魔界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若當真互不侵犯,你何故假扮身份,拜入長恨閣名下!」
「君懷聞,是你魔界越界在前,怪不得我們出手反擊!」
怒意湧上,師祖倒下的那一幕已然一遍一遍在衛絮的心頭重演,眸子死死地望著君懷聞,看著他面上神色由厲稔到沉寂,再到無法看清的漠然之意。
衛絮的唇抿了抿,深吸了一口氣,一個側眸,看向了一直站在遠處,並未上前的紅衣男子。
「我的朋友在等我。」最後一句話落下,衛絮一直緊繃著是思緒沉下了一些,轉身邁步,向著紅袍男子的方向走去。
「衛絮。」
低沉落寞的聲音出口,君懷聞袖中的雙手已然死死攥緊,側過眸子,望看向了已是背對著自己的衛絮:「這個,送你的。」
言語間,那一直被君懷聞隨身帶著的木簪,已是從他的袖中滑落到了掌心,被男子拿起,遞向了衛絮的方向。
衛絮的身子略略側過,視線輕瞥看過男子手中的木簪,停頓了片刻,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這一別,便是陌路。」
「既是陌路,我自然是收不得你的東西。」
話音落下,衛絮再也未轉過身子,而是徑直抬了步,往紅袍男子方向而去。
君懷聞站在原地,舉著木簪的手久久沒有收回,視線從衛絮的身上移開,緩緩落回了木簪上頭。
此去一別,便是陌路。
黯然的情緒頓時充斥滿了君懷聞的心頭,舉著木簪的手終是緩緩垂下。
沉寂伴著怒意,緩緩從君懷聞的心底滋生出來,瞬時將君懷聞的整顆心所包裹。
衛絮。衛絮。衛絮。
腳步徑直走到了那紅衣男子的面前,衛絮頭也未回,一把拉過了他的衣袖,將他帶著往另一條路而去。
直至走了一刻鐘的時間,衛絮的步子才停下,深吸了一口氣,平下神緒,猛地一個轉身,面對著紅衣男子,聲音里雖帶著笑意,但明顯有著一絲隱忍之意:
「明公子,是不是可以將我的錢袋還給我了?」
紅袍男子的視線垂下,靜靜地望著衛絮有了片刻的功夫,末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掛上嘴角:「我救了姑娘,姑娘難道不該有什麼表示嗎?」
情緒還沉寂在方才同君懷聞的對話中,衛絮並未即刻反應過來,足足頓住了片刻,才是意識到了男子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眸子一個抬起,唇邊同樣扯出一抹笑:「明公子怕不是在說笑吧?」
「本就是你偷我錢袋在前,現在還想問我要好處?」
紅袍男子的頭輕點了點,表示出了肯定的意味。
「嗬。」一聲重重的冷笑出口,衛絮的步子上前,靠近了紅袍男子,頭略略仰起,望著男子,「你可知道,便是沒有你,方才戴面具的人,也定是會救我出來。」
下意識地,衛絮便開口說了此話,絲毫未意識到,對於君懷聞,她的內心深處明顯有了極為細微的變化。
紅袍男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衝著衛絮笑了笑,反問出口:「那個魔界的君帝?」
君帝二字出口,衛絮只覺得自己的身子猛地一下僵住,望著男子的眸子裡是極具的震驚,步子後退一步,高聲揚起:「你偷聽我們說話?!」
紅袍男子的眸子明顯疑惑一般輕眨了眨,似是思索了片刻的模樣,旋即兩手抬起,衝著衛絮擺了又擺,聲音里滿是無辜的模樣:「這可怪不得我,你們說話的聲音太大,我便是想不聽都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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