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孫元朗只打算最多閉關一百天,所以也就儲存了這麼多的水和乾糧。筆神閣 bishenge.com
幸虧他長時間進入嬰兒狀態,好一陣子不吃不喝,不過也只堅持到五個月時,便徹底斷水斷糧了。
搖晃著空空如也的水罈子,孫元朗一陣哭笑不得,半步先天同樣需要吃喝。只有進入傳說中的先天之境,才能餐風飲露,吸天地之靈氣而生。難道自己要成為第一個被餓死渴死的半步先天嗎?
這下修煉不再重要,如何活下去才是頭等大事。孫元朗摸索遍了鐵室,終於發現一處潮濕的角落,應該是鐵室接縫不嚴,有地下水滲透進來。
孫真人如獲至寶,將身上的道袍撕成一縷一縷,塞在那一潮濕的角落裡。每當口渴難耐之時,他便拿起一縷布條,使勁擠出點滴水珠,滋潤下火燒火燎的喉嚨。
別看這點水不起眼,但孫元朗就靠著這點水又整整堅持了一個多月。終於在他消耗完了全身所有的能量,感覺快要餓死的時候,聽到了外頭一下接一下的砍斫聲!
那刺耳的金屬交擊聲,在孫元朗耳中卻如仙樂般動聽。
孫元朗的眼淚刷得一下就淌了下來,他知道這絕對不是澹臺北斗那伙人,而是來營救自己的!
想到這,孫元朗趕忙將所有的布條都拎起來,擠出了好一股水流,痛痛快快喝了一大口,然後振奮精神,搬運調息,準備以最好的狀態迎接重見天日的那一刻。
。
三清殿後殿中。
桌上擺滿了各樣美食佳肴。孫元朗一邊啃著醬肘子,一邊呼呼喝著白米粥,還不忘了勸一旁的蘇盈袖道:「盈袖,你也別客氣,反正不吃也浪費。」
蘇盈袖不禁苦笑,不過師父也沒說錯。這些大魚大肉都是龍兒命人搜刮而來,準備用在典禮後的宴會上的。現在宴會開不成,食物自然也不能浪費。她已經命人將還沒來得及烹飪的雞鴨魚肉,用鹽醃漬之後儲存起來,剩下的已經做熟了的,則分發給飢腸轆轆的教徒們,讓他們都嘗嘗鮮。
自然,她也為陸雲他們留下了一桌豐盛的酒席。蘇盈袖本想請師父同去的,但孫元朗考慮到自己餓了太久,吃相定然不佳,為免在天女面前失了太平道的體面,決定還是先填飽了自己的肚子再說,改日再宴請陸雲等人。
等蘇盈袖那邊結束了宴會,過來向師父復命時,就見孫元朗還在抱著大肘子吃得滿嘴油光,哪還有半分真人氣度?
「師父,你餓了那麼久,還是不要一次吃這麼多,小心撐壞了。」蘇盈袖看著桌上已經堆了十幾個空盤子,不由有些擔心。
「放心,師父我已經不是普通人了。」孫元朗得意洋洋道:「食物吃下肚中,便直接將其煉化為混元真氣,就是再吃一頭牛也撐不到的。」
「啊!」蘇盈袖聞言欣喜道:「混元真氣?那不就是傳說中的先天之氣嗎?師父難道已經進入先天之境了?」
「嘿……」孫元朗手掌略一發力,將粗大的豬骨震斷成兩截,然後刺溜刺溜的吸著骨髓。看他那一臉享受的樣子,似乎並不只是為了恢復功力那麼簡單。
「先天之境,先天之境,原先是縹緲無望,現在是可望不可及。」將豬骨髓吸得一點不剩,孫元朗才戀戀不捨的丟下豬骨,拿起桌上的帕子擦擦手道:「聽起來好像是又近了一步,但其實還是一樣遙遙無期。」
「那就是還沒達到了……」蘇盈袖小聲道。
「不要這麼失望嘛!」孫元朗白了她一眼道:「要對你師父有信心,至少現在再對上張玄一,我絕對不會被他一招擊敗了!」
「那師父能接他幾招?」蘇盈袖復又欣喜問道。
「十招以上。」孫元朗到了如今的境界,便如陸仙一般,可以間或感悟到一些,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訊息。好比此刻,他沒有跟張玄一再較量過,卻十分篤定自己仍不是那廝的對手,但已經可以招架一番了……
這種感覺虛無縹緲,卻又無比真實,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心血來潮』吧。
。
孫元朗又吃喝了一陣,才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皮,對蘇盈袖道:「不說為師了,還是說說你這個丫頭吧。當初不是信誓旦旦跟我說,等到奪取了天女和陸雲的功力,就把他倆殺掉嗎?」
說著他打個飽嗝,揶揄的看著蘇盈袖道:「你不捨得殺那臭小子我可以理解,畢竟女生外向嘛,可為什麼連天女也不殺,還把她帶來太平城?」
「師父,計劃趕不上變化啊。」蘇盈袖苦笑著嘆口氣,沉吟半晌方緩緩道:「因為我發現,天女很可能是我的孿生姐妹……」
「什麼?!」孫元朗霍然起身,混元真氣不受控制的透體而出,將周遭丈許範圍內桌椅陳設絞為了齏粉。
幸虧蘇盈袖已是天階,有真氣護體絲毫不傷,不然也免不了皮開肉綻之苦……
「師父……」蘇盈袖哭笑不得的看著,一身道袍復又化為布條的孫元朗,不知他幹嘛這麼激動?
「你不是在騙我吧?說的是真的嗎?」孫元朗的氣息卻極為不穩定,一把按在蘇盈袖的肩頭上,滿臉迫切的問道:「你有證據嗎?!」
雖然師父親若父女,蘇盈袖卻沒法將閨房之事講給孫元朗聽,只好含糊道:「我們倆心靈相通,她能感受到我的感受,我也能感受到她的感受,一切都跟道藏中記載的別無二致。」
「啊……」孫元朗放開了蘇盈袖,頹然坐在胡凳上,雙手使勁插入髮際,良久才抬起頭來,喜極而泣道:「芸妹,莫非是你在天之靈保佑,讓我們一家人得以重逢?!」
說著他噗通跪在地上,朝著三清像使勁磕頭道:
「道祖保佑,道祖保佑啊。幸虧我的兩個女兒沒有自相殘殺,不然就中了那老賊的奸計!」
孫元朗每一下都磕頭都用盡全力,將地面厚厚的石板都磕得粉碎……
一旁的蘇盈袖也驚的目瞪口呆,半晌方喃喃問道:「師父,你,你說誰是你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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