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有什麼想要的,榮華富貴,權利名聲,你旦管開口。」
林嵐臉上的笑容一僵,鳳縷衣神情認真不似玩笑,可正因為如此去,才叫他狐疑不已。
鳳縷衣在林嵐審視的目光下輕咳了一聲,還沒開口先微微紅了臉,「你答應與我同去時你我已清,救我之事是額外的,當然另需償還。」
愣了半晌之後,林嵐忽而放聲大笑起來,一邊不顧鳳縷衣警告的目光勾上了他的肩搭上了他的背,想想林嵐為了他和蕭送寒能在宅邸里直接累得睡去,鳳縷衣也就忍下了這一回。
「如果你真的什麼都願意答應的話……日後提及昨夜之事,不要扯上我,血陣是你發現的,蕭公子也是你救的,可否?」
鳳縷衣一驚,「為何?」
「你不是說過我是哪家出逃的小公子嗎,」林嵐偏著頭微微笑道,「哪能叫我的家人找到我,再把我抓回去呢?」
鳳縷衣沉默片刻,背過身去,「恕我不能答應你。」
「為何?」
「恩就是恩,你於送寒有恩,你可以讓蕭家幫你保密行蹤,但不能將恩情轉讓,」鳳縷衣回過頭來,垂落的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你受了這麼多驚嚇,吃了那麼多苦結下的羈絆,我受之有愧。」
林嵐:「……」
自己說的時候沒感覺,可被人再這麼認真地重複一遍感覺好羞恥啊啊啊!
多年的鍛煉之下,林嵐心中怎麼想是一回事,至少看起來臉不紅心不跳,「那許我換一個角度來說,經歷昨日之事,鳳少爺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鳳縷衣沉默了下來,林嵐懂些陣法不算什麼事,知道六合八荒之勢也能夠解釋,但他提到過血陣,知道除了十四地陣法之外的最後一陣,甚至在他身邊感受到過仿佛面對蕭家家主時的威勢,鳳縷衣不是大意之人,他只不過假裝一無所知,不予追究。
「你若不想說,我不會過問。」
「鳳少爺坦坦蕩蕩性情率直,那蕭家呢,事情一旦外傳那其他三教九流之人呢?」林嵐笑容嘲弄涼薄,道,「謊言難圓,人心叵測,鳳少爺有實力有身份,而且見多識廣,了解一點血陣傳聞也或有可能,我不在乎蕭家的一點酬禮,只希望在霞城的這些時間裡能過得簡單一點,順遂一點。」
鳳縷衣輕蹙著眉心,片刻後,他闔了一下眸,隨後道:「那好,我接受你的提議,相應的,你在霞城的日子裡,我保你無憂無慮,不受外事侵擾。」
……
「西街出了件大事,你聽說了嗎?」
「我就聽說從一間屋子裡被人抬出了八具屍體,好像就那個鬧鬼的屋子吧?」
一人擺擺手道:「你聽的不全,最重要的是,那八具屍體,都是蕭家的人,甚至有蕭家二公子的屍體!」
只聽一道碎裂的聲音響起,被捏碎的茶盞碎片扎入了蕭送寒的手心,坐在他身邊的林嵐小小地驚呼了一聲,「蕭公子,冷靜冷靜啊,你都飆血了!」
樓下的議論依舊沒有停止,又一人說著,「……也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膽敢以蕭家之人獻祭陣法,蕭家大公子也一時不察著了那人的道,多虧了蕭大公子有一摯友是金甲將軍的後人,金甲將軍赤膽忠心戎馬一生,其後人鳳少爺也是一身正氣義薄雲天,將蕭大公子從必死之局中救下,破了幕後之人的陰謀!」
酒樓二層,蕭送寒已經平靜了下來,握著新換上的茶盞,笑容如昨,「縷衣,這一回你可是聲名遠播了吶!」
要換作平日裡的鳳縷衣必定倨傲不已,自命不凡,可這一次他心底發虛,單手握拳抵著下唇輕咳了一聲,道:「是他們傳得太誇張了。」
「話說凌寒,昨日縷衣去西街,你沒有一起去嗎?」
原本林嵐樂得清閒窩在一邊大吃大喝,驟然聽到蕭送寒發問,還被食物噎了一下,「我們分頭去找你了,不過好像還是他的運氣好點。」
這人也太多疑了,心思又深,還是鳳縷衣好,供吃供穿,不想提的絕不過問!
林嵐心中暗暗評價著。
蕭送寒取出兩張信箋分別遞給鳳縷衣和林嵐道:「蕭家已經開始追查西街的事,我最近可能會有點忙,應該會回家族一陣子,如果又發現了什麼或者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此聯繫。」
林嵐翻來覆去看著信箋,看起來不過是張尋常的紙張,「把話寫在紙上,莫非它還會自己去找你嗎?」
想到林嵐還不曾見過他的仙魂,蕭送寒神秘兮兮地一笑,道:「是啊,不過要是你為了看它怎麼來找我寫一堆廢話來耽誤我的時間的話,我可能也會丟下事情親自來見見你。」
濃郁的威脅撲面而來,林嵐脖子一縮,正色道:「請放心,如果要這麼幹,我會用鳳少爺的那張!」
「……」
……
「程遙修習禁法死有餘辜,但他畢竟成全了你,哪怕為此,我也希望你能夠留下來。」
身著御靈衣的少女沉默良久,始終沒有開口。
「他為你引了路,原本你們將命運相連,可他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引頸自戕,也算是對你用情至深了。」
「劉長老,你說的我都明白,只是希望再給我點時間,跟他去告個別,」紅燭眉眼微垂,不見往日的輕快靈秀,「我會留下的。」
老人輕輕一嘆,沒有再打擾少女,他自己又何嘗輕鬆過,曾經最得意的弟子卻成了人人喊打喊殺的鬼修,如今死了,他連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機會都沒有,即使想念,也不能告訴任何人,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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