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九萬年 218論佛
靈山寺中，綠樹蔭蔭，空氣微涼。
偶爾還能聽到幾聲鳥叫。
這裡的環境，極為愜意。
「樂山要出大事？」
只是，一燈在聽到葉北和木靈的對話後，瞳孔一縮，有種不妙的感覺。
「他……怎麼知道的？」
而坐在大堂之中的那兩名中年僧人，也是一驚，看向葉北時，面露詫異。
這些人的反應，葉北並未理會。
站在門檻上的木靈，同樣也是毫不在意，那雙眼睛，全部放在葉北身上。
「這天下大勢，我已經不再出手了，一切變化，自有其規律……」葉北看了眼木靈，聲音平淡。
時間飛逝。
或許在旁人看來，木靈已經很多年沒有變化了。
但是在葉北的眼中，卻不同。
木靈看似依舊，但是身上的氣質，還有那眼睛裡面的深邃，都悄然在變化著。
歲月，就是這麼無情。
永遠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將某些事情給改變。
聽到葉北的回答。
「那還好！」木靈的表情逐漸變得認真起來，看了眼大堂內的兩名中年僧人，又看了眼一燈，輕聲開口：「我與這位先生有事相談！你們暫且避開一會。」
「是，木靈大師！」
那兩名中年男人對視了一眼，站起身，恭敬的說道。
隨後快速的朝著那大堂深處一個內門中走去。
一燈稍微愣了愣。
「是！」
看到那兩人離開後，他也迅速回答了一句。
隨後朝著靈山寺的大門外退了過去。
數秒鐘之後……
內院之中，就只剩下葉北和木靈兩人了。
「先生！我已經時日無多了，與華老一樣！活不了多久……這些年來，其實我也一直都在等您！可惜，我總歸是算不到您何時再來的。」木靈邁開步伐，朝著葉北靠近，聲音低喃：「除了樂山之外，其它的事情，您都可曾尋到答案？」
「沒有答案！連紅塵女子，在這一世，都變得迷離起來，像又不像。」
葉北搖頭。
「唉！」木靈聽罷，一聲輕嘆：「很多事情，越是認真去尋，就越是會變得撲朔迷離，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其實先生大可放下一切因果，得過且過。」
「嘗試過，那種日子，也是無聊的緊。」葉北想了想。
木靈沉思兩秒，認同的點頭：「活得太久，就是一種煎熬……所以我每天該做什麼做什麼，不再拘於形式，也不再拘於任何規矩，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這樣活著才舒坦。」
「你這讓我想起一句話！修佛之人，本身就是四大皆空，心中有佛便足矣，真佛自然不會執著於形式……」葉北聲音淡然：「而恰恰相反，那些越是講究規矩，越是拘於禮儀的僧人，就越是難證佛道！這也是時間推移，真正有佛性的人，越來越少的原故。」
「道理沒錯，但懂的人不多。」木靈笑了笑。
葉北的聲音認真：「說正事。」
「好！」木林再次點頭：「樂山之事，的確和長生之謎有關，那大佛建造之後，鎮壓洪流，表面上是造福百姓，實際上是鎮壓一物！」
「我大概已經預知到了。」葉北回答。
木靈走到距離葉北大概兩米的地方，輕拂袈裟，然後隨意的坐在地上，眼神中帶著幾分不解：「其實，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謎題能夠難住您，想要的話，直接拿，欲知的話，直接問！不管是您去燕都見華老或者是李清風，還是去埃及解決胡夫！其實，沒有那麼多麻煩的。」
葉北彎了彎嘴角：「你是隨意而過，隨行所欲，但那樣的生活，總歸是少了許多的樂趣！等你活著的時間足夠長，你就會發現，有些時候，故意去做一些事情，製造一些麻煩，也是一種樂趣所在！就好像有人自己跟自己下棋一樣，就好像左右互搏一般！看似胡鬧……但這何嘗不是在寂寞無趣之中，尋找一丁點的樂趣？」
「算了，這種事情上，我肯定說不過你！說罷，先生，這次您過來，該不會只是和我討論這些的吧？姑且認為這是在討論佛法，因為確實讓我有所感悟了。」坐在地上的木靈伸出衣袖，似乎覺得天氣有些燥熱，對著腦袋不斷的扇著。
「除了看一下故人，還有便是剛才的問題了！」葉北淡然道。
「桌上有肉，你吃嗎？」木靈用衣袖扇了一會兒，還是覺得熱，坐在地上，好像渾身不舒服，又站起身，轉過頭，看了眼大堂桌上的肉，吞了一口唾沫，莫名其妙的問到。
「來之前，吃過。」
「肯定又是凌雲寺的饅頭！那種東西有什麼好吃的，又干，又澀，一點味道都沒有……每一次過來，您都是吃過！」木靈鼓了一下腮幫子，說話時，抬腳就朝著大堂中走去。
伸手，拿了一個雞腿，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不過……
他並沒有坐下去。
他雖然表現得不拘於形式，但是葉北站在這裡，他絕對是不敢不敬的。
「有些事情一旦習慣了，就很難改變！就和這輪迴一樣。」葉北不容置否。
木靈咀嚼著嘴裡的肉，模樣似乎非常享受：「說到輪迴，先生，有事我倒是想要問問！若是我死了，能夠入輪迴嗎？會不會再活一世？」
「放在以前的話，沒問題！現在不好說……神話時代早在九萬年前就結束了。」葉北搖頭。
木靈搖頭：「您絕對知道，在金字塔中，您不是找到了奈何橋石嗎？只是您不願意說罷了。」
「也許吧！」葉北雙眼微微眯了一下，聲音依舊淡然得很：「來這裡之前，我拿了古佛舍利，那東西一直都放在凌雲寺！你可還要？」
舍利？
大堂，桌前。
木靈聽到這話時，本來是準備繼續啃那雞腿。
可放在嘴邊時，動作全部停止了。
那舍利的意義，他是知道的……
但他內心卻是複雜得很。
空氣，又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過了足足十多秒！
而這十多秒內，坐在那木桌前面的木靈模樣開始發生著巨大的變化。
他的模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著。
他那漆黑的短髮，快速生長，眨眼之間，就變成披肩的白髮……
他臉上的肌肉快速的萎靡，眼窩塌陷。
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位滄桑的老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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