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仙遊正文第五百六十章:勾欄唱戲,大有不同「陳某出門一趟。一窩蟻 m.yiwoyi.com」
「狸花也要去。」
「狸花今晚上不抓老鼠了?」
「!」
狸花頓住步子,開口道:「不去了。」
陳長生笑道:「好好看家。」
「抓到老鼠了狸花明天還要吃魚。」
「好,一言為定。」
「死馬難追。」
看樣子是教不會了。
待陳長生走後狸花便在屋裡四處尋找了起來,為了它的酸菜魚,不過相比起昨日而言,卻是沒有那麼靈活了,或許是因為吃的太多了。
………
天色說變就變,方才還是明月高掛,走出門後便見烏雲遮蔽了明月與星光,瞧這樣子或許夜裡有一場雨。
大概是酷暑的回涼,總是會有那麼兩日。
「沙沙……」
不過片刻天上便下起了朦朧細雨,積攢的雨水落在屋瓦上化作點滴,在順著凹槽滴答落下。
街上的人越發少了。
慢慢的都熄了火燭,下了雨也沒什麼人再出來了。
青山城中也只有一個地方還是燈火通明的。
長明街。
青樓賭坊,勾欄茶館,這裡幾乎都在做一些不正經的生意,也僅有此地。
有人從不涉足,也有人在此地樂不思蜀,夜裡這條街便成了最熱鬧的地方。
陳長生目光望去,來到了一處唱戲的勾欄。
唱戲也有分別,一進門陳長生就聞道了一股甚是濃郁的麝香味,隨即便心中瞭然。
是個不正經的唱戲勾欄。
台下多為男子,而台上唱的戲則是以女子為主,畫著不濃不淡的妝,衣衫凹出身形,令那台下的男人們目不轉睛。
陳長生尋了一個空位,隨即便坐了下來,又讓小廝上了一壺茶水,另外有一盤芸豆。
台上女子一不小心露出裙下一抹白肉,下面的人們一個個伸長了腦袋,頓時面紅耳赤。
「好!!」
一聲讚嘆之下,又有不少人賞了銀錢。
台上女子連連道謝,隨即便下去了,目光望去,便見幾個男人朝著後面走去,過了幾刻鐘又灰溜溜的出來,但總是會少那麼一個人,大抵是價碼給的不如某人高,方才那女子便跟著別人走了。
雖一些污穢的事,但在如今這般歲月里,卻是再尋常不過了,至少這裡,尚且還有些你情我願,比一些青樓要乾淨些許。
陳長生也沒有瞧不起那女子,若是單是以此來衡量一個人的話,在他看來是有些片面的。
倒不是說他寬容,而是一些道理是讓陳長生這樣認為的。
又等了片刻,台上幕簾再度拉開。
隨即便有人報幕。
《夜會秦三郎》
聽名字大概就猜到了一些。
上台的女子依舊身材窈窕凹凸有致,既是戲自然得是有情景,大概是在一處偏房府上,對戲的是一位畫著濃彩面目緋紅的壯碩武人,身著勁裝,瞧著很是勇武。
但那對戲的武人口中卻多是一些污言穢語,時不時會撩撥一下女子,或是眼露貪婪,甚至用手去扯開女子的衣衫,女子便配合的低下頭,輕聲道一句郎君不要。
這也是台下的人想看的。
陳長生對那衣衫下的女子不感興趣,他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武人身上。
演的很像那麼一回事。
但那一身氣血卻是藏不住的,至少在陳長生這裡藏不住。
台上飾演武人的男子感受到那一道非同尋常的目光,他頓時心中警覺,往下看去。
本以為是追殺他的人到了,而當他在人群中看到那目光的主人時頓時便愣住了。
白日裡冒死尋找,不曾想此刻竟遇上了!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片刻之後,那台上的戲演完了。
一如剛才,有人進進出出。
待到片刻後方才台上的飾演武人的男人換了一身衣裳來到了台下,四處張望了一翻過後,便朝著陳長生走了過來。
「喲,秦三郎台上演的不夠,還要到台下偷腥?」
「哈哈哈。」
有人道了這樣一句,頓時引人哄堂大笑。
『武人』也只得拱手,撇過眾人後便直奔陳長生身旁的座位而去。
來到桌前,他隨即開口問道:「不知在下可否坐在這?」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說道:「坐。」
『武人』坐下,隨即讓夥計上酒。
他一語不發,就這麼坐著看著台上。
『武人』心中好奇身旁的人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
於是便開口問道:「我看兄台斯斯文文,也好這一口?」
陳長生回答道:「頭一次來,算是漲漲見識。」
『武人』點頭以示回應。
陳長生隨即開口問道:「在這樣的勾欄里做唱戲應該不如台上的姑娘掙得多吧。」
「也不一定。」『武人』回答道:「做這些的也不一定是女人,那些個演書生演郎君的俊俏男兒甚至要比姑娘掙得多。」
陳長生轉頭看向他,意味深長。
『武人』笑了笑,說道:「兄台不必這樣看我,我這般演『武人』的就是掙個唱戲錢。」
「月錢如何?」
「生意好些能有一兩。」
陳長生不禁嘖嘴,夜裡的買賣的確是掙錢。
「兄台也想試試?」『武人』問到。
「只是了解了解。」
「這樣嗎。」
這會說話的功夫,便又是一場戲開幕。
台上的戲唱道一半。
武人轉頭看了一眼那青衫先生,見其眉頭微皺,好似是又什麼不滿意。
他便問道:「是台上的姑娘不夠嫵媚?」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跟台上的事沒關係,只是今日碰上了一件事,有些不順心。」
「哦?」『武人』好奇問起。
陳長生隨即道:「下午在街上恰好看到了尋工的告示,有人出一百三十文修天闕山的鐵索,那條路很久沒有人走了,雖然一直都在,但是一直不曾壞過,如今卻斷了。」
武人心中咯噔一下,小心問道:「這與兄台有關?」
陳長生道:「陳某早年走過那條路,還因此結識了幾位朋友,如今那條路壞了,難免覺得有些可惜,一百三十文錢,出這錢的人陳某也有過一面之緣,一輩子都快走到頭來,結果卻留下這樣一點惦記的事,那鐵索的人實在不該。」
武人聽後手臂一顫,杯中的酒也撒出來了些許。
陳長生見他這般,問道:「秦三郎在台上撩撥衣衫的時候手這般穩,怎麼到了台下連酒杯都抓不住了。」
武人無奈一笑,說道:「兄台說笑了,在下只是一時想事想的出神而已。」
陳長生微微一笑,起身道:「剩下一疊芸豆,不嫌棄的話便嘗嘗,天色不早了,陳某便先走了。」
武人連忙起身,問道:「兄台什麼時候再來?」
「見識過了,大概不會來了。」
「那……」
「那兄台家住何處?」
「秦三郎一會不用再上台嗎?」
陳長生道了這樣一句,隨即便邁步出了勾欄。
『武人』張了張口,連忙跟了出去。
不料後腳走出勾欄,便不見那青衫先生的身影。
「唉!」
武人長嘆一聲,如今這般,與當初一般無二,只是慢了一步,便難尋其人了。
著實可惜。
他頓了一下,回想起方才所言。
看樣子,自己得去一趟天闕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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