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時候何青來到酒肆取酒,如同往常一樣。
陳長又不知道去了何處。
照他的話說,來來回回,又會是三年歲月,到時候還是會回來的。
何青本以為會跟往常一樣。
可這一天取酒的時候門口卻來了人。
何青愣了一下,回頭望去,趙玉清正站在門口,似乎也有些意外這酒肆竟開著門。
「你……」
趙玉清看了她一眼,說道:「我說怎麼開著門。」
「怎麼,姓陳的不在的時候,你在幫他打理酒肆?」
「沒有,我就是來取酒。」
「這樣啊。」
何青在聽說了趙玉清的事情後不免對他有些忌憚。
「你這是……」
趙玉清提起了一袋子米,說道:「送些東西。」
何青見此愣了一下,問道:「你真的在種地啊?」
「是啊。」
趙玉清走上前,將那一袋子靈米放在了桌上。
他道:「回頭等他回來,跟他說一聲,算了,他估計也知道是我拿來的。」
何青問道:「你跟陳前輩的關係很好嗎?」
「酒肉朋友。」
「嗯?」
趙玉清笑了笑,說道:「你別瞎猜了,東西我也送到了,就不多留了。」
何青看向他,微微點頭,也沒有多問。
趙玉清瞧了她一眼,問道:「你好像有些怕我。」
「沒有的事,呵呵……」
趙玉清擺了擺手,隨即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何青也鬆了口氣,她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對方就把她給砍了。
她匆匆忙忙的取完了酒,便也就回去了。
轉眼又是一個春夏秋冬。
到了第二年入冬的時候,何青再一次見到了趙玉清。
這一次,趙玉清是直接到青玉山找的她。
依舊是一袋子靈米,讓她轉交給陳長生。
何青問道:「你不能直接給他嗎?」
趙玉清搖頭道:「他隔的太遠了,不方便,反正他會回來的。」
何青顫顫巍巍的接下了那一袋子靈米。
「回頭讓他嘗嘗味道怎麼樣,我要聽結果。」
「是,是……」
趙玉清也沒有多留,匆忙離去了。
何青鬆了口氣,匆匆忙忙的便將那袋子靈米帶下山去,放在了那酒肆里,生怕丟了壞了。
趙玉清幾乎年年入冬的時候都會來。
留下一袋子靈米就會離去。
何青一開始倒是有些害怕,後面便也就習慣了,趙玉清其實也沒有娘親口中說的那樣可怕。
……
陳長生回來的時候,推開了酒肆的大門。
一進門便發覺了不同。
往年,桌上只有何青留下的酒錢,而如今,卻多了三袋子靈米。
「趙玉清帶來的?」
陳長生這樣想著,不免也有些好奇這靈米是不是真的好吃。
想到這兒,索性就熬了一碗粥。
香味撲鼻而來,盛了一碗嘗過之後,陳長生也不禁讚嘆道:「有幾分本事啊……」
味道不錯,看著不是收的保護費。
這幾天的早飯有著落了。
何青聽下山回來的師兄弟說,山下的酒肆又開門了。
想到這兒,第二日一早她便下山去打酒。
這會還沒什麼人。
卻聞一陣撲鼻的米香傳來。
在那酒肆旁,陳長生正燒著火,不知道在燉煮著什麼東西。
「你在熬什麼,這麼香?」
陳長生回頭看去,卻是微微一愣,見是何青,便問道:「粥,喝嗎?」
何青愣了一下,問道:「那三袋子靈米?」
「是啊。」陳長生點頭道。
何青上前,說道:「那是趙玉清帶給你的,還讓我問你這靈米怎麼樣,他回頭還要問我。」
陳長生聽後愣了愣,說道:「你就告訴他說一般。」
「沒了?」
「是啊。」
何青眨了眨眼,說道:「要不然還是你自己跟他說吧,我看他那樣子,怕是會把我砍死。」
陳長生聽後大笑了一聲,說道:「不會,他不敢。」
「不敢?他怎麼不敢。」
何青無奈道:「我就是個小修士,那得罪的起他啊。」
「行,回頭陳某自己跟他說。」
「話說回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才回來幾天。」
陳長生問道:「我記得明年不就是玄門大比了嗎,你一樣要去的吧?」
「是啊。」
何青嘆息了一聲,說道:「上次吃了虧,沒能拿個好名次,這次絕對不能再失利了。」
「應該不會。」陳長生道:「你一身道行,都快邁進洞虛境了,年輕一輩少有能與你比擬的存在。」
「境界根本就不重要。」何青吧唧了一下嘴,說道:「關鍵在於神通本領劍法一類的。」
「你沒信心?」
「有信心我就不嘆氣了。」
陳長生聽後道:「粥好了,先喝粥吧。」
何青倒是有些饞,索性也就沒客氣。
這靈米滋味極佳,何青更是眼前一亮,說道:「這哪裡是一般的,這也太好喝了!」
陳長生道:「還有,夠你喝的。」
「還有我的?」
「陳某一個人又喝不完。」
「謝了。」
何青一個人喝了三碗粥,對於她而言,這樣好的靈米,卻是少見的,也是頭一次吃到,比一些大魚大肉都要好吃不知多少。
陳長生問道:「就要大比,要不然陳某教你一些神通劍法之類的?」
何青聽後連連搖頭,說道:「不用不用,你對我夠好了,神通劍法就算了,法不輕傳,我也沒辦法幫到你什麼。」
「你之前幫過我很多。」
「又是上輩子?」
「是啊。」
何青搖了搖頭,說道:「二者沒有關係在的,沒事,我能行的。」
陳長生道:「我教你一些,你不用就是了,關鍵的時候保命,算是底牌。」
何青本想開口拒絕。
卻被陳長生打斷道:「看著。」
何青一頓,卻見陳長生抬起雙指,雙指好似仙劍一般婉轉,挑起一抹劍花,劍光閃去,卻見周遭樹木紛紛傾倒而去,劍過之地,留下一道深壑的劍痕。
而那棵被斬中的樹木,卻是忽的落葉,枯萎,最終乾癟倒下,化作一節枯木。
「此一劍,叫做寒山雪,陳某早年觀雪所悟。」
何青張了張口,卻是有些頭疼。
她道:「我,看不懂……」
陳長生說道:「多看幾遍就會了,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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