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仙遊
陳長生打量著面前的景象。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無數座石碑矗立在霸下的背上,在那石碑之上,還有許多經文篆書,多是一些古樸的文字,與如今的文字相差甚大。
遠處的飛舟逐漸消失在目光之中。
身負青袍的負屓走上前來,來到陳長生面前,拱手道:「負屓,見過陳先生。」
陳長生見其低頭,一時間有些愣神。
這未免,有些太客氣了?
陳長生開口問道:「不知閣下特意來尋陳某是為何事?」
負屓聽後反倒是一愣,隨即卻是忽的笑了起來。
負屓說道:「陳先生忘了嗎,那年您作一言《龍經》,我等身負龍族血脈,皆得天運,修為劇增。」
陳長生聽後明了過來,說道:「所以,你們這是……」
負屓拱手道:「我與霸下皆是有血脈在身,亦受先生恩典,此番在荒海碰上先生,自當報答先生曾經之恩情。」
「原來如此……」
陳長生不禁笑道:「陳某當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負屓聽後連忙說道:「怎敢怎敢,凡龍族血脈之妖皆是欠著先生恩情,若是誰敢得罪先生,想來他是沒開眼。」
陳長生回過神來,隨即說道:「陳某那時也未曾想到會鑄就這樣的結果,只道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負屓聽後眼前一亮,說道:「無心插柳柳成蔭……」
「陳先生此話說的極好。」
負屓笑著繼續說道:「不過這無心插柳柳成蔭,應當只是半句吧。」
陳長生說道:「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此言出自《增廣賢文》,全句為: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負屓聽後眼中光亮更盛,開口道:「好一個知人知面不知心!」
陳長生笑道:「傳聞說負屓喜文善讀,如今一看,果真不假。」
負屓聽後卻是無奈一笑,說道:「不瞞先生,負屓雖閱千萬文章,得了這一身儒氣,但卻又因為是妖族出身,時常遭他們取笑,也唯獨霸下樂意與我同行。」
馱著他們的霸下輕哼一聲,似是回應一般。
陳長生說道:「這世上可沒有規矩說妖族不能讀書。」
負屓聽後反倒是一頓,笑道:「我還怕陳先生會覺得我奇怪。」
陳長生說道:「道理多是都自書中而來,再者說妖怪就不能讀書了嗎?書言君子不拘泥於小節,又何必在意外人言語呢。」
負屓看著面前的青衫先生,恍惚間回神後開口說道:「負屓神往先生已久,先生下船時,負屓還在擔憂先生會不喜歡一個讀書的妖怪。」
「如今言語之下,負屓這才明白,先生眼中當能容下萬物,是我目光短淺了。」
負屓心中激動不已。
在他看來,神往已久之人與他想像中的無異,此番情景下也唯有他自己能明白那份激動從何而來。
陳長生說道:「言重了,世人若是知曉你這樣的妖怪,定也會欣賞萬分的,陳某隻是其中的千萬分之一罷了。」
負屓仰頭一笑,隨即他便伸手一招,一壇酒水自那石碑之後飛來,落入手中。
又是手腕一翻,兩盞酒浮於眼前。
壇中酒水落入杯中。
負屓雙手端杯,持於身前,對他面前的青衫先生道。
「皆說君子之交淡若水,負屓雖離那君子二字相差甚遠,但亦想敬先生一杯。」
陳長生聽後持杯看著他,笑道:「巧了,陳某也相差甚遠。」
負屓聽後大笑了一聲。
「當浮一大白!」
「請!」
一人一妖立於這霸下背上。
荒海的風吹動著他們的衣袍,鬢角的髮絲也隨風聲而動。
風隨杯酒入喉,似將這君子之意告於荒海之風。
陳長生看著杯中落盡的酒水,心中讚嘆一聲好酒。
隨後這一人一妖則是坐在了那石碑上喝酒交談了起來。
負屓亦是好酒,酒水下肚之後,便打開了話匣。
陳長生先是問起負屓的來歷。
「有個地方陳某有些好奇,傳聞中說,龍生九子,霸下與負屓皆是龍子,按理說誕生之初便已是龍族,為何如今一見,龍角卻還並未完全?」
「龍生九子……」
負屓聽後愣了一下,說道:「負屓卻是從未聽說過這種說法,先生先前說起傳聞一事時,我便覺得奇怪,我生來便在荒海,極少見外人,更不可能留下什麼傳聞,先生真是聽來的?」
負屓一直以為是陳先生算出來的。
「嗯?」
陳長生愣了一下,問道:「那囚牛,睚眥呢?」
負屓有些不解的看著陳先生,說道:「先生說的…是哪尊妖王嗎?負屓卻是從未聽過這兩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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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生頓在了原地,暗暗思索了起來。
看來,並非是他記錯了,而是這個世界與那山海經中所述並不完全相通。
陳長生抬起頭來,接著說道:「……興許是陳某記錯了。」
負屓眨了眨眼,他卻是記住了先生說的話。
龍生九子?
陳先生這話,莫非是在暗指著什麼?
負屓想著那『龍生九子』的傳聞,於是便問道:「先生說的龍生九子,當真有霸下之名?」
負屓並未問自己,他本就是青蛇出身,蛇化虺化蛟最終化龍,暗合天道,但霸下卻不一樣。
霸下乃是龜族出身,並不與天道契合,而霸下頭頂的角,則是因為一次危難之時,負屓為救霸下故以血注其體內,相容之下,才長出的龍角,負屓一直以為,那是個隱患。
陳長生說道:「龍生九子,霸下為六子之名。」
負屓聽後驚駭不已,霸下同樣也聽見了先生的話。
只不過,霸下卻想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哼哼兩聲,似乎是在詢問負屓,先生的話有什麼深意。
負屓嘴唇微張,說道:「當真…匪夷所思。」
陳長生反倒是有些疑惑,問道:「匪夷所思?」
他感覺負屓好像是誤會了什麼。
負屓忽的站起身來,對先生拱手道:「先生為霸下指明前路,負屓代其謝過先生之恩。」
陳長生愣了一下,問道:「陳某……」
「何時指過路?」
負屓聽後頓了一下,旋即便明白了過來,說道:「先生放心便是,負屓定不會讓因果牽涉到先生身上。」
陳長生張了張口,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也並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
怎麼就這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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