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師姐開口道:「這些老傢伙,想把師弟架上去,與那三宗鬥起來,他們好漁翁得利。」
「這些傢伙真是一點不帶掩飾的,當我們好糊弄嗎?」馮師兄也道。
萬師兄嘆氣道:「他們這話,倒也有些道理。」
「現在谷中許多師兄師姐,都在找我謀取一個倉儲職位,可許多好位置都被三宗之人早早占據。」
「我這裡也是,都是往日師兄弟,推脫不得。」
「他們要求也不多,就是要錢多活少,最好還能在谷里遠程完成」鄭師姐說到這裡,人都要哭了。
「我這裡也一樣。」馮師兄贊同。
文天寧聽著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但一時想不出來,於是他道:
「這些事情,你們去辦。我的事多,我要將精力放在修煉上面。」
三人連連點頭。
師弟修道不足四年,就天道築基,擁有金丹戰力。
自然是要集中精神,不能被外物分心。
他們無非多熬幾年,等師弟達到真君戰力,之前那些事,即可迎刃而解。
「對了,鄭師姐,你去城中發個懸賞,就說高價懸賞空冥石、本命傀儡、還有本命法寶相關的隱秘消息,我有重賞。」文天寧又說道。
「哦,本命傀儡的事,我早已派人打探相關材料的消息,另外兩件,我這就去辦。」鄭師姐立刻道。
「很好,很好。你們做事,我很放心。」文天寧隨後端茶送客。
三人見狀,就要起身離開。
就在文天寧同樣起身相送之時,突然間一道寒光,從大廳上方,徑直向他刺殺而來!
那寒光眨眼間,就來到他頭上。
接著就是最為兇狠的爆頭一擊!
三名築基真修,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
「咣!」
文天寧的腦袋上爆發一陣刺眼亮光,將那道寒光彈射出去,插入堅固的陣法地板上。
三人這才看出,那赫然是一把短劍!
通體銀白,劍身已裂,可見剛剛撞擊的力道之狠。
三人心下個個膽寒。
「防護陣法沒有啟動,府內定有內奸!」馮師兄渾身鼓盪法力,將一面銅盾變大,防護在眾人頭上。
其他兩人,一個拿出金傘,一個拿出龜殼。
都是昂貴的二階上品防護法器,可見擔任職位後,個個財大氣粗。
文天寧面不改色,只是他摸一把腦袋,頭禿了。
金丹之法屍,就是堅固。
那把短劍應該是三階下品。
如果刺殺目標不是他,而是其他三人,那就危險了。
「很好,很好。」他淡淡說著。
「到底是誰幹的?三宗之人嗎?」鄭師姐憤怒地看著那把短劍。
這太壞規矩了,大宗之間,竟然也搞這種暗殺!
這樣下去,誰還能安穩在外做事?
「看那樣子,似乎是裘真人的隨身飛劍。」萬師兄認出來了。
「他喝了兩壇百日醉,還在沉睡,會不會是那些人?他們被我們奪了位置,早就深為不滿,抓來問心即可。」馮師兄猜測道。
文天寧俯身拿起短劍,若有所思。
「不,無故抓人,是為無理,不德。」
他的話,讓三人腦子打結。
「懸賞破案高手,讓他們來破這次城主刺殺案。」
其實刺殺在他預料之中。
拉攏不成,直接毀掉。
從這把劍上,他明白了一個殘酷真相:
為什麼在他之前,谷里沒有師兄能在外面,為谷中爭取合情合理的利益了。
楚逸海等三位師兄,真的是被他動用天佑,連累的嗎?
未必如此。
與此同時。
城主府大街上,寒雲真修大院。
落雲真人的徒弟們,正聚在寒雲家中密室。
「刺殺失敗了。」寒雲嘆息道,「其實我早說過,想要毀掉師尊的法屍,靠我們沒有一分可能成功。」
「我也知道,可這是上面壓下來的任務。」柳大郎一臉無奈,「我能不做嗎?」
藍家那位兄長嘆道:「這次來的文城主,出身萬靈谷,卻是真正的天運之人,不是從前那些假貨,你們看看他的修煉履歷就清楚了。」
「沒錯,對付這種人,哪怕只是他的傀儡,也要跨兩個大境界的修士,全力出手,才能一口氣做掉,我們都成了探陣人。」寒雲冷冷道。
她現在只有一個感覺,後悔,總之就是非常後悔。
她當時知道師尊託孤給萬靈谷的人,就該立刻打包靈石,連夜回六合宗托人求情換個位置。
而不是幻想著成為宗派新的扶持對象,與萬靈谷的人慢慢打擂台,好從中謀取更多好處,用來衝擊結丹。
甚至她還有一絲絲話本幻想,她相貌也很不錯,還有冷酷的女王氣質。
興許在這種拉扯戰中,能上演「氣運之子愛上我」的劇本
到時候她就能一飛沖天,什麼六合宗,滾犢子吧!
她才一百多歲,築基巔峰,只要突破金丹,就還是少女。
她當然不知道,這些話本,大多出自萬靈谷天天不起床的書谷女修之手。
這時,另外一位女修,藍家那對庶出兄妹的妹妹,抓著哥哥的手。
她雙眼含淚,於七人中最是激動:
「哥,我什麼壞事也沒做過,上上個月我還救濟過城外的散修們,我還想建議新城主,降低一點城外的租金。」
「我心這麼好,又剛剛築基,才50歲,還能活250年啊!」
「哥,我不想死啊,咱們現在馬上逃走吧!」
「別多想了妹妹,我們兩個向來只做善事,正是宗派的安排,體內早被宗派秘密下有禁制,他們就是要讓我們兩人送死,破那文城主的氣運。」藍家兄長握著妹妹的手,終於說出了最殘酷的話。
眾人默然。
民間話本,常有破仙陣之前,先拿一個無知傻瓜祭陣的情節。
其實在修仙界這很合理,一是試探對手底牌,二來真有消耗對手氣運的作用。
一時之間,密室之內,全是絕望。
沒人認為自己可以逃得一死。
那可是師尊的金丹法屍,師尊煉體七百餘年,屍骸威力如何,還有人能比他的徒弟更清楚的嗎?
這一次出手的雖然只是柳大郎。
但柳大郎出手,和其他人出手是一樣的。
他們事前不告密,事後也不告密。
那文城主只會認為,你們都是同謀。
「是不是你殺的」不重要,「我認為是不是你殺的」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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