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城,傳旨太監一臉憂愁走進太守府,來到後花園,朝正在垂釣的韓信行禮道:「不知郡侯何時出兵滅楚,捉拿逆賊項籍?」
韓信雙眼緊盯魚竿,目不斜視道:「此時並非出兵良機,再等一段時間,本侯自會南下滅楚。筆神閣 bishenge.com」
傳旨太監臉上的憂愁之色更濃郁了一些:「這句話郡侯這些天來,說了不下二十次,到底何時才是出兵良機?須知陛下在長安心急如焚,恨不得早日破楚宗廟,斷其祭祀。」
「郡侯難道就不考慮陛下的感受?」
韓信微嘆口氣道:「非是本侯不考慮陛下感受,而是兵事兇險,不可輕舉妄動。」
韓信是真的不敢輕舉妄動。
林澤曾告訴過他,項籍是神魂境強者,實力非一般宗師可比。
因而韓信只有藉助三十萬大軍凝聚的軍勢,才有把握抵擋住項籍。
故非是韓信不想動,而是不能動。
一旦大軍出城,被項籍率領楚軍偷襲,亂了軍勢,後果將不堪設想。
傳旨太監聞言臉色冷峻,上前一步逼問道:「縱然陛下連下十三道聖旨,侯爺亦無動於衷?」
韓信將魚竿放置一旁,起身回頭,不怒自威道:「爾可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貿然出兵,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是贏了,尚還好說,若是輸了,因此丟了天下,你對此負責嗎?」
「陛下不懂兵事,胡亂指揮,身為臣子,明知不可為,卻為了取媚君王,致天下家國不顧,是忠君愛國嗎?」
幾句話下來,說的傳旨太監無言以對。
韓信冷眼看了傳旨太監一眼,彎身拾起魚竿,繼續釣魚養氣。
傳旨太監有些不甘心說道:「難道就這樣一直按兵不動下去?」
韓信頂了一句:「如果你能對付項籍,本侯可以立馬出兵。」
「來人,送這位公公下去休息。」
兩名侍衛立即上前,一人一邊架住傳旨太監,扛了出去。
傳旨太監沒有掙扎,而是冷聲道:「侯爺莫要忘了,這天下姓嬴,而不是姓其他,不管侯爺所言是真是假,請侯爺莫要自誤。」
突然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幾百年前,天下姓姬,幾千年前,天下姓子。天下姓什麼,不需要你一個太監來關心。」
「回長安記得不要亂說話,否則會死的。」
韓信聞言面露喜色,待看到立在屋檐上的熟悉身影,連忙躬身拜倒:「拜見侯爺。」
架著傳旨太監的兩名侍衛,直接將他丟在一邊,跟著行禮道:「拜見冠軍侯。」
林澤從屋檐上飄然落下,不以為意道:「不必多禮。」
傳旨太監這才反應過來,臉色有些不自然,拱了拱手道:「見過冠軍侯。」
林澤沒有理會這個意圖搬弄是非的閹人,直接走到韓信面前,說道:「走,跟本侯一起滅楚去。」
韓信大聲應道:「諾。」
是日,韓信親率三十萬秦軍南下,連破楚國十幾座城池,直逼會稽。
……
會稽城外,黑色旌旗飛揚,盔甲與長戈相印生光。
城內楚國臣民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林澤單人單騎,來到會稽城門前,聲如洪鐘:「項籍何在,快快出來受死。」
話剛落音,一名高大英武男子出現在城頭,正是當初狼狽逃脫的項籍。
看到林澤,項籍咬牙切齒,用盤龍戟指著他說道:「林澤,你這懦夫,終於敢出現了嗎?」
林澤聞言有些發愣,脫口問道:「項籍,你該不會失憶了吧?幾個月前,被本侯打的丟盔棄甲,屁股尿流,不敢冒頭的,難道不是你嗎?」
「為了逼你出來,本侯特意在楚王宮蹲守了三天,都沒能蹲到你這隻縮頭烏龜出來。」
項籍滿臉惱怒,正想出言反擊,卻發覺失去了林澤的身影。
剎那間,項籍忽然警兆大增,意識到不對的他,急速暴退。
只見林澤從天而降,狠狠砸在城牆上。
然後,這一面城牆,塌了。
雖然動口能讓自己感覺舒爽,可林澤覺得動手會更舒爽。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能動手,儘量不嗶嗶。
「項籍,你就會嘴皮子功夫嗎?連接招都不敢,就知道跑。」
林澤譏諷了項籍一句,再次追殺了上去。
有時候,手口並用,或許會更舒服。
項籍臉色漲的通紅,奮力迎向林澤,想一雪前恥。
然而,結果卻是他沒能預料的。
僅僅普通一擊,林澤就徹底擊潰了項籍的攻擊,在他胸口劃了一道極深的口子。
若非項籍機警,躲避及時,差點就被一劍兩段了。
項籍放出一尺高的神魂玄鳥,滿臉震驚:「你怎麼會這麼強?」
四個多月前,被林澤擊敗的項籍,逃脫之後,躲在深山老林苦練武道。
在深山老林苦練三個月,突破到神魂境中階的項籍,便有些耐不住性子,思索對付林澤的方法。
而後,范增給他獻了一道對付林澤的奇計。
自覺武道大成,不懼林澤的項籍,聽了范增之策,信心滿滿出山對付林澤。
這才有一個多月前,項籍上長安堵咸陽宮大門的事發生。
除了洗刷恥辱外,項籍還存在引出林澤的心思。
項籍沒想到的是,人是引出來了,修為卻比他高了一大截,自己完全不是對手。
林澤瞄了一眼項籍頭上的玄鳥,微微點頭:「挺不錯的,幾個月不見,你都神魂境中階了,難怪膽肥到敢去長安放肆。」
「只不過到此為止了,明年今日,本侯會讓人給你多燒點紙錢,你且安心去吧。」
話剛落音,林澤身化無數幻影,殺向項籍,招招指向他的要害,欲致其於死地。
項籍怒吼:「天神下凡。」
卻是動了神通。
一息過後,項籍的身體,急劇從半空中墜落,口吐鮮血不止。
重創項籍後,林澤再次提劍追了上去。
項籍面色猙獰,將半數宗師之力注入盤龍戟中,狠狠砸向林澤。
林澤輕笑一聲,舉劍劈落,將飛來盤龍戟斬落塵埃。
卻見項籍雙手飛快結印,趁著這一絲喘息之機,急速往會稽城西面逃去。
林澤冷哼一聲:「逃的掉嗎?」
沒做停留,提著天問劍,緊追上去。
不知項籍動用的是何秘法,速度竟然比林澤運轉逍遙遊都沒差多少。
再加上項籍時不時燃燒精血,林澤一時間竟沒能追上。
林澤臉色淡然,半點不慌,隨著時間推移,項籍的精血,總有燃燒殆盡的時候。
屆時,林澤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送他歸天。
一追一逃,半個時辰,兩人橫跨了兩千里,來到了雲夢澤。
來到雲夢澤上空,項籍面露欣喜,對著大湖喊道:「請神龜救我。」
只見湖中一道巨浪橫空,擋在林澤與項籍之間。
林澤看著如同一座小山的大龜,悠然說道:「項籍,你果然是只縮頭烏龜,打不過本侯,跑過來求助親戚了。」
項籍恨恨看了林澤一眼,沒有說話,一頭鑽入湖中。
林澤見狀想要追上去,卻被大龜攔下。
林澤微微皺眉,朝大龜說道:「我若沒記錯的話,你本是洞庭水君坐騎,不過問凡塵之事,為何要攔我?」
大龜口出人言道:「這人,本座保下了,凡人,速速離開雲夢澤。」
林澤一臉恍然,難怪項籍這麼囂張,原來真的搭上了這頭老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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