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紅著眼,裝作一副怒到極巔,但仍有理智的模樣,用劍指著藍貴,朝著巡衛大聲喝問道:
「毀我屋舍一事,此人已經自己站了出來,巡衛,你還在等什麼?」
「此人的名字我記下了,不過,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還需要再詳細調查調查。」
藍瞳還沒給暗示......巡衛被江楓逼迫的心一橫,笑道:「不是他站出來說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部落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必然是要將前因後果,都查出來,足以服眾才能定罪。」
「那請將此人先行拿下,防止他畏罪潛逃。」江楓又道。
巡衛看了一眼藍瞳,這一次得到了藍瞳的眼神示意。
「我說了,他的名字我已經記住了,但他說的事情,還需要再仔細調查,再下定論......」
他不在乎的擺了擺手,看著江楓微笑道:「你還想做什麼?這個巡衛,要不要讓你來當?」
說著,巡衛又看了一眼江楓還指著藍貴的利劍,怒斥了一聲:「還不快把你手裡的劍放下。」
江楓還沒說話......旁邊,藍貴卻是又站了出來。
「此事,當真就是我做的。」
藍貴咬了咬牙,挺身站了出來,他直面巡衛,一五一十,詳實無比地將自己是某年某月某天,具體什麼時間,使用了什麼手段毀掉了江楓草棚的事情,全部交代了。
就連糞便的來源,都詳細的說了出來。
藍貴說著的時候,還時不時用挑釁的目光看著江楓,滿臉的驕傲與嘚瑟。
「這藍貴是個蠢貨吧?」
「看,藍貴時不時就和藍瞳眼神交流,而且藍瞳怎麼會那麼巧剛好就到這裡,而且還跟著巡衛一起來的?這一切,很明顯,就是藍瞳設計的。」
周遭,許多人看著這一幕,嘴上雖然不敢當著藍瞳在的時候說,但心中不由都升起了一絲異樣,暗暗腹誹不已。
看向藍貴的眼神,也仿佛和看蠢豬一樣。
藍瞳更是氣得吐血。
藍貴不是傻子,他能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變化,但正是這種變化,反而令他放鬆許多。
就在剛才,他偷瞥藍瞳的時候,便從藍瞳的神態目光中看出來,他這件事情辦錯了。
馬屁,拍在了馬腿上,甚至還惹得藍瞳不滿了。
「一群蠢貨,你們以為我不知道我現在這樣很蠢,很可笑嗎?但那又如何,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藍瞳的走狗,藍瞳一家未來又想要掌控部落。」
「既然如此,我現在表現的越蠢,反而對他們來說越有招牌價值,他們越要保我,捧我上高位,畢竟......像我這樣的蠢貨,都能得到藍瞳一家的厚待,更別說其他人來投了。」
藍貴心中自鳴得意。
反正已經引起藍瞳不滿,索性便直接扮蠢,蠢到底。
距離藍瞳真正成為大巫還早著呢,不成大巫想掌控部落,就是做夢。這麼些年,該拿的好處,他早就拿到手了。
至於以後,藍貴根本不想,先把眼前能拿到的好處拿到手再說。
巡衛懵了。
他看著面前的藍貴,整個人都有些傻眼,現在他該怎麼做?
好不容易絞盡腦汁,剛準備把事情強壓下去,結果藍貴自己又跳出來了。
藍瞳心下也是目瞪口呆,被藍貴的愚蠢整的愣在原地。
然而這一切,都被江楓看在眼中,他紅眼深處,頗為讚許地看了一眼藍貴。
「這就是小人物的智慧,此刻場上,究竟,誰是蠢人,誰才是聰明人?只有天知道。」
對於此刻場上發生的一切,江楓洞若觀火。
跳出來的藍貴,明顯是自作主張,想要借他的住處,攀附藍瞳一家。
而且發現自己做錯之後,挽回的方式也很聰明,反應很快。
「可惜,你找錯了對象,算盡了旁人,卻無視了本座的存在,在本座面前上躥下跳也就罷了。」
「最重要的是......你,擋住了本座的路。」
江楓心中平靜無比。
本來這一趟回來,他是準備悄悄暗中找機會,用自身為誘餌,引藍瞳他爹離開部落殺他,再找僻靜之地,悄然解決對方,施展搜魂術的。
現在經過藍貴這一套下來,藍瞳短期內肯定不會再對他出手,但這對於江楓來說,卻不是一件好事。
赤瞳部落之內,他施展搜魂術的神識波動,很容易引起堪比築基期實力的大巫的注意。
若是被其發現,風險太大。
「本想低調一些,看來,還是需要微微展現一絲能力,逼迫藍瞳一家繼續殺我。」
江楓心中念頭微動。
遠處。
赤瞳部落的一位巡衛首領,看到這片眾人聚集嘈雜的景象,冷著臉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
這名巡衛首領叫做赤磊,乃是一名小巫,屬於部落內真正的大人物。
他的到來,讓原本有些嘈雜的人群,瞬間噤聲,不敢多說半個字。
就連藍瞳,都是臉色一變,因為來的這位首領,與他們家的關係一般。
巡衛面對身為『巫』的赤磊,絲毫不敢隱瞞,唯唯諾諾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
赤磊聽完,臉色很難看,目光如電般看向了江楓:「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你就拔劍,拿劍對著自己的族人?」
赤磊呵斥道:「還不快把劍放下!」
呵斥完江楓,赤磊又看向藍貴,正準備說話之時,又看了眼藍瞳。
仿佛想到了些什麼事情,赤磊把到嘴邊的話轉了轉,重新措辭道:「同族之間有矛盾,應該友好協商解決,實在解決不了也可以找部落。」
「而不是使用如此酷烈的手段,直接趁著族人不在家的時候,毀其房舍。」
赤瞳擺了擺手道:「罰你去往獵獸堂,參加狩獵十日,你可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藍貴連忙點頭。
這個處罰,對於其他人來說,是非常重的懲罰了,但對於藍貴來說......幾乎等於沒有。
獵獸堂,完全是藍瞳家的地盤,堂主就是藍瞳的爺爺。
藍貴去了那裡,究竟是參與狩獵還是直接放回家,可想而知。
赤磊又看向四周圍觀的人群們,直接斥道:「沒有事情要做的?你們一個個聚在這裡做什麼?立即給我散開!」
周圍的人群聞言,一個個無奈,沒好戲看了,紛紛打算轉身走人。
赤磊看到江楓還在用劍指著藍貴,心中清楚,江楓可能還在擰巴著房舍那點小事。
「男子漢,大丈夫。」
赤磊擺了擺手,無所謂道:「你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屋內自己清洗一番,再找點茅草重新鋪下就可以了。」
「何必如同女人一般,斤斤計較,想要成為一名巫,首先你就得學會把自己的心胸,放的寬廣一些。」
江楓無動於衷。
赤磊感覺自己面子有些掛不住,心中有些不滿。
突然!
赤磊感覺眼前似乎有什麼東西晃了晃。
天地間。
一抹銀光划過!
嗤——!!
江楓輕輕震了震手中的長劍,絲絲縷縷的鮮血沿著劍鋒滴落下去,重新露出滴血不沾的銀白劍身。
前方。
藍貴脖子上驟然浮現出一條血線,繼而血線不斷加粗,赤紅的鮮血如潮湧般噴出。
「嗬嗬!!」
藍貴雙眼瞪得滾圓,兩手死死捂著脖子。
他眼中漸漸失神,瞳孔渙散,心臟停跳,身體仰天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殺人了!」
「江楓,當著一位巫,當著赤磊首領的面,把藍貴給殺了!」
一劍驚四方。
赤磊,藍瞳,兩名巡衛,以及正要離去的巫民們。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住了。
一個個用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江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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