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江全身體發寒,心下陣陣恐慌。
而且。
正如江小江所料。
寒氣一過雙眸,自己便是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睡意大大的憋在眼眸,可見光還越發的放肆。
直到此刻。
江小江都有點後怕把粟米均分給百姓了,他們不知道的是,只要他們堅持化冰,他們倒是不知寒冷了,江小江這兒,可遭了老罪了。
「我去。」
頓時,百姓化冰的決心如同洪水泛濫般不可阻擋,有多少手化冰,就有多少只手撫摸著江小江的眼球似的。
試問,誰知道眼冷是什麼冷,誰能體會那種痛苦。
火辣辣的,冷嗖嗖的。
可見光令人心神俱疲;寒氣令人折膠墮指。
並且最大的問題是,江小江越寒冷,自己就越不可動彈,此刻的炭廬,明明就在眼前,自己卻是不能走到跟前。
「呀,公子的身子怎麼這麼凍。」
「白素妹妹,白素妹妹,咱公子要凍僵了,快來、快來。」
一聲喊,別提江小江多激動了,關鍵時刻還得看小夭的洞察心,若是白素這個妮子,指不定自己就被凍成冰棍了。
「啊!」
白素還為百姓的化冰行動,精神鼓舞,小夭一喊,白素終於看著江小江,差點沒嚇死。
「呀,公子,你咋凍成這樣了。」
恐慌了一下,白素跑過來了近前,纖纖素手剛觸碰了江小江的臉頰,『嗖』的一下,素手當即就給白素撤了回去。
「咋辦啊小夭姐姐,咋辦啊。」
『咋辦』,江小江心裡跟著問了一句,『涼拌』,江小江恨鐵不成管,心裡吐槽了一句,這個節骨眼能怎麼辦,還不趕緊跟你小夭姐姐給我抬過來炭爐啊。
「咋辦,咋辦」
隨著白素慌不擇路,小夭情急之下,居然也失去了分寸。
「公子,公子。」
小夭恨不能抱過來,可剛一過壞,凍骨的寒氣卻直接嚇的小夭,縮回去了暖懷。
「不是,你們幹嘛呢。」
江小江冷汗直流,此刻的他莫說是動上一動,就是說話,雙唇都抖個不停,吐字不清。
「公子,公子,你剛說什麼?」
小夭、白素異口同聲地問著,終於小夭注意到了炭爐,忙催促著白素先別管她們家的公子說了什麼,搬過來炭爐要緊。
「呼,謝天謝地。」
江小江好不感動,小夭終於發現了炭爐了。
但見炭爐來到的身前,一股心酸『噌』的一下便湧入了江小江的心頭,多虧了小夭還有點世面,不然自己就算不死,也都遭了老罪了。
「好、好些了麼,公子。」
兩位姑娘一離手,白素忙追問著江小江,此刻小夭又是把一堆的錦衣小襖、鋪蓋、被褥收羅了過來,給江小江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不是,怎麼沒感覺呢。」
江小江幾乎絕望。
明明炭爐燒得那麼旺、身邊還有這麼厚的被褥、小襖,怎麼就不暖和一點。
「這麼不符合邏輯麼。」
江小江的心好慌。
忽然。
一股熟悉的感覺迎上心頭。
先是打更人老伯、接著是打更人狗蛋,而後是老員外、蕭郎中、李班主、陳掌柜,甚至駝團老闆。
這一股一股寒氣過眼的時候,江小江明明就覺著,通透了。
若在蕭郎中藥鋪一樣。
似乎他們的夢中,就是自己的夢中。
只要他想進入到他們的夢中,自己便可。
「不對。」
江小江強行壓抑著寒冷,重新審視著雙眸感覺。
與其說是雙眸。
倒不如說是寒氣是經由右眼進去的才對、而不是聚攏雙眼,然後才是從左眼出來。
只是這種寒氣經過的太過迅猛,以至於驚慌失措的自己一時間分不清而已。
而且。
現在細細品味。
似乎自己剛才認知的百姓夢、入百姓夢,也總結的不太準確。
說是夢,倒不如說是進入了他們的前塵。
雖說每個人的感覺幾乎都是稍縱即逝,但由於鎮上的百姓數以萬計,一個個都是如此的感覺,量上來了後,江小江不由得心頭一震。
所謂量變產生質變。
剛才雖說是冷、是睡意猛增、是可見光驟亮,但與此相對的,哈欠的感覺居然也是越來越醞釀的持久。
待稍微緩和了心境。
從巨冷中,江小江似乎還找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期待感。
「啊。」
江小江心中喚了一聲。
因為這些大量的寒氣,聚攏了右眼、途徑左眼後,好像還帶出了點什麼東西般,跟寒氣經過了淨化,才一個個竄向了右手中指。
「呃」
忽然,一股灼燒的痛覺,在右手是中指指尖呈現。
江小江整個身子雖說是在巨大的冰窖里抗凍,但經過雙眸後的一汩汩寒氣,似乎在經過了洗滌後,成了一縷縷火氣,便聚往了右手的中指。
「這。」
起初的時候,是冷寒氣占據了全身的主導感覺,可隨著寒氣直逼右手的中指過程中,江小江驚異地發現。
那根本不是寒氣。
或許說成是自己眼中的可見光才對。
可見光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被寒氣給帶了出去,然後便在江小江的右手中指尖前,凝聚了一團酷熱氣,令人好不灼痛。
「啊。」
這時候。
江小江注意到,偌大的冰層工程,居然快要到了收尾階段,而後是一道道流水從西向東流去,街道上才漸漸得恢復了人群的川流樣貌。
「呼。」
當下。
江小江倒吸一口涼氣,自己的身體寒氣已經不是主導作用了,而是熱量占據了全身。
「」
只是幾息,江小江頓感自己的身子黏答答的,像是都是汗,而後一股睡意的哈欠正好被推到了至高頂峰,令江小江實在不願意去中斷這種感覺。
「喔啊」
江小江深情體會著哈欠的美妙。
誰能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心境居然來的這麼快,上一秒還是冰天雪地,可下一秒——雖說熱了點吧,但已經不妨礙江小江去體會那美妙的哈欠了。
哈欠上至眼皮,江小江頓感舒坦。
「黑、黑了?」
而且江小江閉眼的那麼一瞬間。
淚腺不僅潤濕了他的眼眸,眼眸裡面的可見光居然在瞬間的哈欠下,黑了一息。
「好、好、好。」
江小江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終於盼望到了一點點黑了。
十萬年了。
誰知道沒黑的痛苦是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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