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野心啊。」許心安喃喃道。
「呵呵」
血魔老祖苦笑著接話道:「誰說不是呢。」
不久前還生死相向的二人,此刻卻平心靜氣坐在一起閒聊,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怪異與尷尬。
可不管是許心安,還是血魔老祖都沒覺得尷尬。
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許心安轉頭看向血魔老祖。
「按照你的說法,每個修行界都有一個天道對嗎?」
「沒錯。」
「天道到底是什麼?」許心安好奇問道。
血魔老祖聞言,思忖良久,搖頭道:「天道到底是什麼,很難說清楚,不過」
旋即,血魔老祖說出他的看法。
天道是伴隨著界面誕生而誕生的意識,無影無形卻又真實存在,就像天地間的靈氣。
界面的萬事萬物,都受到祂的影響,代表著整個界面最高的意志,用俗世王朝的話來形容,天道就是那位高坐龍椅,至高無上的帝王。
但跟帝王有所不同。
任何一個帝王,看似地位崇高,但他們會受到諸多限制,比如君臣、規矩、律法等等。
可天道卻是創造規則的存在,所有人都必須按照祂的規則生存,但祂又無需遵守這些規則,祂是規則的締造者,又是旁觀者,或者說,天道本身就是規則。
總之,天道代表著天的意志,祂無處不在。
「這樣啊」
許心安聽完這些,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麼,皺起眉頭,問道:「天道可以修行嗎?」
血魔老祖搖頭道:「天道掌控著天地權柄,無需修行。」
「既然無需修行,為何天道會竊取其他界面的本源?又為何會培養天武大帝和黃泉呢,怎麼看祂都像是一個修士啊。」
血魔老祖看著許心安,笑著說道:「正常情況下,天道是無需修行的,但從某種意義上說,天道也需要修行,只不過祂的修行方式跟我們不同。」
「哦?有何不同?」許心安好奇道。
「我輩修士修行,看似修行道路千萬條,可追根溯源只有一條,那就是汲取天地靈氣,以天材地寶輔助,感悟天地變化,從而破境。」
「可天道無需這麼麻煩,天地靈氣也好,天材地寶也罷,對修士有用,但對天道無效,祂想要變強,需要吞噬世界本源和天道法則,從而完善自身。」
「得到的世界本源和天道法則越多,天道自身愈發完善,也愈發強大。」
說到這兒,血魔老祖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與其說天道是在修行,其實這更像是一種本能,就像人餓了需要吃飯,困了需要睡覺一樣。」
許心安聞聽此言,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他感覺天道沒有血魔老祖說的那麼簡單,其中有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血魔老祖沒有提及。
「天道無情,天地蒼生都是棋子,修士是死是活應該對天道的影響不大,可我為什麼總感覺更像一個人呢?」
對於這個問題,血魔老祖很快給出了答案。
「天道也不是永恆不滅的。」
「(°ー°〃)嗯!?」
許心安聞言微微一怔,下意識問道:「天道也無法永生?」
「宇宙洪荒,諸天萬界,沒有什麼是永生不滅的存在,天道也不例外。」
「天地生靈都有壽命的極限,界面也有,當界面走到壽元的盡頭,就會死亡,而天道作為天地意志的存在,界面一旦死亡,祂也無法獨活。」
「不過,相對於修士,天道也好,界面也罷,祂們的壽命是無比綿長的。」
聽到這兒,許心安瞬間恍然,接話道:「修士為了增加壽命,會閉關苦修,尋求突破,亦或者尋找天材地寶,以此來延長壽命,天道也會尋找世界本源和天道法則,來延長自己的壽命,我說得沒錯吧?」
血魔老祖點點頭。
許心安見狀,陷入沉思。
良久之後,許心安又問道:「按理說,天道代表著天的意志,是至高無上的存在,為什麼黃泉還敢竊取天道權柄?他就不怕」
「呵呵」
血魔老祖聞言,輕笑一聲,緩緩解釋道:「天道是很強大,是壓在所有修士頭上的一座大山,修士想要去往更高的界面,除了境界要達到極致,他們還需突破天道的桎梏,從天地間攫取一縷本源,才能飛升離開。」
「需要本源?」
許心安眉頭緊蹙道:「修士難道可以煉化天地本源?」
「哈哈」
「天地本源可不是修士能夠煉化和承受的,除非他們能成為類似於天道的存在。」
「既然無法煉化,他們要天地本源做什麼?」
血魔老祖看著許心安笑而不語。
「(°ー°〃)嗯!?」
許心安先是一怔,隨即恍然。
十方世界都有天道,聖界自然也有天道的存在,能否飛升進入聖界,除了看聖界大能的臉色之外,關鍵取決於聖界的天道。
修士飛升時攫取的一縷天地本源,其實是一張門票,通往聖界的門票。
明白了這一點兒,很多問題其實都有了答案。
比如修士破境之際,為何會有雷劫降臨,為何越強大的修士,雷劫越恐怖,為何古往今來能夠飛升的修士屈指可數。
其實不是修士不夠強,而是天道為了保住自己的本源,故意抹殺高修大能的存在。
可有一點兒,許心安還是想不通。
「黃泉想要飛升聖界,應該不難吧,為何非要竊取天道權柄呢?」
血魔老祖看著虛空,眼神迷離,不答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天武界作為聖界的一部分,當初為何會從聖界墜落?天武大帝為何能重啟聖路,黃泉真的是應運而生的嗎?」
血魔老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直接把許心安問懵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血魔老祖轉頭看向許心安,凝視著他的眼睛,緩緩問道:「聖界真的存在嗎?或者說,現在的聖界還存在嘛?如果聖界還在,那麼祂在哪兒?如果不在,祂又是如何消失的?」
許心安:「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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