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娘子。
陳慈因為絞盡腦汁在回憶兩人關係,有些失神,所以手是忘了抽回來,就那樣把玩著。
嗯...過了許久,才理清凌亂的記憶。
這美婦人乃是長平縣往西八十里外雲石山的山主,麾下有三寨六村,人口萬餘,算有些許勢力,可歸於雜家修行。
所謂雜家,就是旁門之下,所有不入流修行者的統稱。
鍊氣修為不足十竅,擁有一件手帕法器,可防身、迷神。
至於和前身...應該算是不那麼熟的姘頭,相逢一炮的關係。
不過,這石三娘子是山民出身,本就是生冷不忌,平日裡又好男色,見陳慈身材均稱高大,大教弟子出身,還有三陰觀這諾大的產業,很快就貼了上來,想看看能不能財色雙收,但因為前身手頭也不寬裕,倒也沒有占到多少便宜。
更主要的是,這石三娘子看著是個美婦人,但實際年歲已過甲子,具體歲月不為外人所知。
額,陳慈默默抽回手掌,不經意的在後腰擦了擦。
前身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一個錯,但陳慈不一樣,他決定摸完知返。
可石三娘卻沒放過他,手搭在他手臂上,捏了捏,好奇問道:「一段時間沒見,你怎麼結實了這麼多,神氣也好,想必是道行又精進了不少。」
「哈,哈哈。」
陳慈一笑,輕輕抽出手臂:「三娘這次來我三陰觀可是有什麼事?」
「哎,說來話長了,似妾身這種小門小戶可比不上陳老爺坐擁寶地,想要修行還得在深山裡搜集各種資糧。」
石三娘此行也是有正事,否則也不會碰了閉門羹還在此枯等許久,解釋道:「妾身前些時日好不容易在一處暗河找到些許玉陰砂,結果撞到一具河漂子陰屍,著實晦氣。妾身本來沒太當回事兒,可這些日子邀請同道開無遮會歡好時,總感覺往日的美男長的和那河漂子有些像不說,興致正濃時還會隱隱嗅到惡臭,十分敗火,所以今日來是想向陳老爺求幾道定魂符,去去邪氣。」
好傢夥,開鷹趴不喊我,撞到鬼就記起我了是吧。
等等,撞鬼?
陳慈心頭一跳,不動聲色的走了幾步,拉開距離才說道:「那可不趕巧,定魂符我手中也沒有現貨。」
符篆,是有保質期的,一般也就三、五日,好些的能堅持七,八天,之後法力流失便會大打折扣,所以大多符篆都需要現畫現用,或者提前個兩、三天準備。
說什麼存個幾千張符篆,一起丟出殺敵,其實不大現實。
「沒事,妾身可以在觀里住兩天,還望陳老爺能發發慈悲,畫幾張定魂符給小女子。」
石三娘抱了抱胸,把自己大而堅挺的優點發揮出來,就想往陳慈身上蹭,一雙美目很是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陳慈感覺這美婦妝容之下的膚色似乎有些蒼白,連帶著胭脂水粉味道里好像也參雜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味兒。
這這這...不會被傳染吧?
真忒麼晦氣!
陳慈摸了摸自家的五陰煞氣袋,自己一道五陰黑煞下去,不知眼前的老阿姨會不會哭很久。
許是見陳慈沉默不語,石三娘在心裡啐了一口,這些所謂的大教弟子也是摳搜,幾張符篆也捨不得,當下嬌滴滴說道:「陳老爺,妾身人都是您的了...」
眼看陳慈不上套,石三娘也是豁出去了,扯了扯衣服:「五張定魂符,事後妾身放開修為,讓陳老爺狠狠採補一番,如何?」
陳慈:「.....」
咳,我有個朋友想問下,你這個採補,它正經麼?
美人如酒,越醇越香,在修行世界...年紀其實不是啥問題,但一想到眼前美婦有些像某島酒的原料一樣,陳慈著實是下不了嘴。
不過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他的手也從五陰煞氣袋上挪開,這麼大的一個人上門求符,總不能真把別人吃干抹淨,傳出去三陰觀也立不住腳了。
「採補什麼的就算了。」
陳慈沉吟片刻,事已至此,就算把石三娘趕走,他也要給自己來兩張定魂符去去邪,不如順手結個善緣,然後開源賺取些修行資糧。
「五張定魂符好說,十頭猛獸,五斤玉陰砂,如何?」
陳慈估摸了下,報了個高價。
此界修行者可沒有錨定貨幣,多是以物易物,五行神砂算是大家比較認可的一種修行資源,有些類似於前世小說中的靈石。
五行神砂,由天地清、濁二氣相激,附於五行之物上產生,多產於荒山大澤,可輔助修行、可種植靈材、可入藥煉丹,這玉陰砂便是其中一種,屬水偏陰,陳慈修行三陰真氣也用的上。
「嚇,陳老爺你這是獅子大張口,定魂符雖貴,你也不能坐地起價啊!」
石三娘聽到這話,差點氣暈了過去,她還沒打到三陰觀的秋風,這姓陳卻反過來準備薅她一筆,當個人吧。
想當初喊她小甜甜,現在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呸!
「五頭猛獸,一斤玉陰砂,再多沒有了,大不了我去臨縣紅雲寺一趟,那邊的禿驢照樣能驅邪!」
石三娘上半身的驚人弧線猛的抖了幾下,似是發現陳慈眼神有些發直,乾脆雙手叉在胸前,半點甜頭都不讓這渣男嘗到。
「行吧。」
前身的盤,陳慈可不接,不給看就不給看,女菩薩他可見多了,又不差這一個:「五日後來拿符。」
石三娘子見打不到秋風,倒也沒再賣弄風騷,哼哼兩聲,丟下一小袋玉陰砂就不滿的離去,估計是回寨子獵捕猛獸去了。
陳慈將視線從蜜桃似的曲線處收回,略有唏噓。
記憶里這位石三娘可是很會幾門陰陽秘術,能把骨髓兒都給你吸出來,不過可惜,前身是一點實戰畫面都沒給他留下來。
「等修為高了什麼仙女妖女魔女沒有,咱不饞這一口,乖,要潔身自好。」
陳慈安撫了一下自家小弟,這才把玩著玉陰砂回去後院。
「這就是玉陰砂?」
看似如玉,入手似冰,但手感更像金剛石,捏在掌心『嘎吱嘎吱』的響。
不過陳慈卻在想著些其他的事情。
他似乎對自己旁門大教禾山外傳弟子的身份並沒有真正清楚的認知。
「這門定魂符在禾山教千山千法中排名不過中後,只是因為禾山弟子祭煉法器時多多少少都會有點不當人,所以才學此法驅怨辟邪,可就是這樣的小術...」
陳慈搖搖頭,將玉陰砂收好。
他先前也沒把定魂符這等小術放在心上,可石三娘這等雜修欲求此符寧可被採補,可見旁門中的小術也並非是爛大街的東西。
法門傳承之難,可見一斑。
「我本不是很看得起禾山教這樣的旁門之流,雖沒明說,但內心其實已經隱隱有了脫離之意。」
陳慈作為穿越者,多少認為自己是有點氣數的,先穩住修行,再想辦法習一妙法,然後脫離禾山,拜入玄門大教,總也能求個長生。
就好像絕大多數人在一定歲數前,眼中只有清北,難見其他。
但實際上,好像還輪不到他挑三揀四。
「我也可以愛教,我也想要進步。」
陳慈摸了摸下巴,把三陰觀經營好,當做自己在禾山教的立身之基,也不是一條走不通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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