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 第798章 郎情妾意

    二人剛剛走出山洞，幾塊石頭便自林中飛了過來，大頭逐一接住反手拋扔，打的猴子嗚哇亂叫。

    長生並沒有與大頭一同搜尋南麓，而是重回山頂，繼續居高俯視，此時巴圖魯已經自山下點起了篝火，火上烤的貌似是一隻野狼。

    在等待大頭等人上山的同時，長生再度凝神感知其他靈符所在的位置，此時其他靈符大多不在原處，龍顥天和公孫承威此時不在西川，而是在崑崙山中。南海之濱的那個金符應該是李煥宸。西域的巴巴達姆和天竺的番僧也不在原處，一個跑到了大唐的西南邊陲，另外一個則去了正西極遠之地。

    此時還能大致揣度出不同位置的靈符都是何人，不過隨著眾人的四處移動，用不了多久就很難確定分散在四處的這些靈符都是誰了。

    大頭等人搜尋的很是仔細，良久過後四人方才匯聚山頂。 ??

    「山南就那一個山洞，再沒發現還有別的山洞。」大頭掬水解渴。

    「我也沒有發現。」餘一搖頭。

    釋玄明接口說道，「山東也沒有山洞，也沒發現石牆和石台。」

    楊開說道，「山西沒有人類居住過的痕跡，也沒有發現地洞或是地宮。」

    待四人說完，長生出言說道，「三千多年，別說房屋住處了，就算是基石也早已被樹木撐頂破壞了。」

    大頭點頭過後出言問道，「王爺，現在咋辦，再找一遍？」

    「算了，不找了，下去。」長生提氣拔高，飛掠向南。

    大頭等人緊隨其後。

    眼見眾人回返，巴圖魯急忙起身招呼，「回來的正是時候，快來吃肉。」

    篝火上烤的的確是狼肉，在篝火不遠處還有一條三尺多長的怪魚，有些像娃娃魚，卻只有兩條前腿，身上還密布花斑硬鱗。

    「哎呀，這是啥玩意兒？」大頭湊過去低頭打量。

    「不知道，這傢伙咬人哪，」巴圖魯說到此處轉頭看向長生，

    「這是啥魚？能吃不？」

    「我也不認識。」長生搖頭，

    「那還是別烤了，可別把咱們給毒死了。」巴圖魯說道。

    「我們百毒不侵，要死也是死你自己。」大頭笑道。

    巴圖魯咧嘴傻笑，轉而招呼眾人來吃狼肉。

    大頭的話倒是提醒了長生，他身上還有一枚玄蛇內丹可避百毒，想到巴圖魯跟隨己方眾人多有危險，便將那玄蛇內丹送給了巴圖魯，隨即又耐心的沖其講說如何利用內丹拔毒和祛毒。

    「咋沒味兒啊。」大頭端詳著手裡的狼肉。

    「我原本是帶了鹽巴的，中午那會兒神牛著火，都給燒沒了。」巴圖魯說道。

    大頭隨即轉頭看向餘一，餘一知道大頭想說什麼，便主動起身，作法離去。

    「老五，你們這次是不是沒找到啥好東西？」巴圖魯問道。

    長生點了點頭，「找不到也很正常，我們也不是專程過來尋找的，只是順路而已。」

    「我還是感覺哪裡不對勁兒。」楊開皺眉北望，此時已是二更時分，獄法山已經徹底被夜幕籠罩。

    「怎麼說？」長生隨口問道。

    楊開說道，「打我們一進山，山魈便開始尾隨驅趕，我們兵分四路，它們也兵分四路，我們劍南道有很多猴子，每個猴群都只有一個猴王，猴王去哪兒其他猴子就會跟著去哪兒，我從未見過猴群分頭行事。」

    「你在懷疑什麼？」釋玄明問道。

    楊開並未直接回答釋玄明的問題，而是出言說道，「猴子是很容易馴化的，在劍南道有很多山民捕捉馴養猴子，讓它們代勞採摘農事，而且猴子會照貓畫虎，有模學樣，被馴化的猴子所生的小猴子耳濡

    目染，長大之後也會如母猴那般爬樹採摘。」

    聽得楊開言語，釋玄明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這些猴子的祖先當年是負責巡山看門兒的？」

    楊開點頭，「對，它們驅趕我們的舉動很可能自祖先那裡遺傳下來的，如果只是出於驅逐外來動物的本能，它們只會跟隨猴王行動，不應該兵分四路，除非當年有人專門訓練過它們。」

    楊開言罷，長生接口說道，「有道理，我剛才上山時沒有猴子跟著我，這就說明猴子最多只能兵分四路，各自負責獄法山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如果真是這樣，它們一定知道哪裡需要重點看護，」楊開說道，「先前我搜尋的是西麓，餘一搜的是山北，體形最大的猴王一直在我和餘一之間往復徘徊。」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找的洞府很可能位於西北方向？」大頭問道。

    「有這種可能，」楊開說道，「西北方向是風口，常人自然會選擇避風之處居住，但飛廉身為風伯，很可能喜歡住在迎風之處。」

    「行，等吃完飯咱再回去找找。」大頭咬了一口狼肉，平心而論巴圖魯烤肉的火候掌握的還是不錯的，只是少了鹽巴，寡淡無味。

    等了片刻，餘一回返，不但帶回了鹽巴等佐料，還帶回一壇酒。 ??

    餘一先是將鹽巴遞給了巴圖魯，轉而隨手將那壇酒遞給了釋玄明。

    釋玄明伸手接過，「你回長安了？」

    餘一點了點頭。

    「餘一，先前咱們搜山時，你可曾注意到….」

    不等楊開說完，大頭便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哎，餘一，你這太偏心了吧，為啥只給真漢子帶酒，不給我們也帶一壇？」

    不等餘一接話，大頭便佯裝恍然大悟，撇嘴壞笑，「哦，我懂了，親疏有別呀，哈哈哈哈。」

    r>    見大頭髮壞，餘一發窘，長生並未出言化解，餘一和釋玄明彼此之間是有點意思的，只是誰也不曾捅破那層窗戶紙，大頭此番發壞也不是什麼壞事，等同順水推舟，助人為樂。

    楊開也與長生一般心思，亦不曾急於打圓場，直到釋玄明面紅耳赤，方才出言說道，「觀棋不語真君子，似你這般口無遮攔，休說一壇，便是一口你也喝不上了。」

    「酒喝不喝不打緊，豬頭總得送我一個。」大頭笑道，豬頭為謝媒專用，大頭這是在以媒婆自居。

    長生也有心撮合二人，眼見機會難得，便大笑助攻，「也送我一個。」

    巴圖魯正在給狼肉撒鹽，見長生笑，亦跟著笑。

    此時不止釋玄明面紅耳赤，餘一亦是滿臉通紅，不過二人都沒有出言辯解，也算是郎情妾意，彼此默許。

    說笑過後，楊開言歸正傳，餘一仔細回憶，正如楊開所說，先前搜山之時每當二人靠近西北方向，猴王就會率眾沖二人拋扔石頭。

    鹽為百味之母，撒了鹽的狼肉多了幾分香氣，大頭等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暢快。

    長生隨身攜帶的乾糧還有不少，便沒碰那狼肉，道士不吃狗肉，狼狗同宗，狼肉他亦不願沾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眼下是有別的東西可吃，倘若真到了不吃就要餓死的地步，別說狼肉了，就是狗肉他也只能破戒食用。

    酒足飯飽，眾人再回獄法山，此番五人徑直衝著西北方向去，有了經驗，眾人便根據猴群的反應來尋找可疑區域。

    當眾人接近山頂時，猴群變的異常狂躁，不但尖叫著拋扔石頭，還試圖衝上來攻擊撕咬。

    眾人所在區域並無洞口和石壁，表面上看也沒有任何異常，長生靠近山體，延出靈氣遙探感知，很快有所收穫，「裡面有兩扇巨大的銅門，只是山體滑坡，被堆積的土石給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