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虎認出來人正是震三山的押寨夫人張素貞,連忙拱手打招呼:「原來是大嫂!沒想到到會在這裡遇上大嫂。是不是我這兩個崽子得罪了大嫂?」他對被綁著的兩個土匪怒罵:「混蛋!連威震天下的大嫂也不認識,找死?給我拿下!」
素貞也對趙如虎拱拱手,說道:「草上飛,算你還認得出來!這是我的家鄉,我從小在這裡長大。這裡的鄉親都是看著我長大的人,有的是我的夥伴,有的是我的長輩,有的是我的老師。我想請大當家的給個面子,放過這裡,另找發財處。」
趙如虎知道素貞的本領,不願輕易得罪,就說:「原來是大嫂的故鄉,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不過大嫂,要放人放財,還真有難處。這個屯子是我們打探了多時的,今日偷襲得手,這……要不,人,我都放了,財物呢,我帶走,算我給大嫂,還有天上的震三山兄弟一個面子。」
素貞堅決地說:「不。我家鄉父老鄉親的東西,一樣也不能拿走。」
趙如虎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了,一邊趙如虎的二當家的罵道:「他媽的,你以為你算老幾?震三山死了,你手下的人也散了,一個孤家寡人,算個什麼東西?我們大當家看在震三山的面子上,給你面子,你別給臉你不要臉!」
素貞舉起槍,一槍打去,二當家的應聲倒下馬來。眾土匪大驚,趙如虎拔槍道:「張素貞!你……不要太囂張了!我草上飛是給你面子的。」
素貞將面前的兩個被綁的土匪猛地朝趙如虎面前一推,兩個土匪撞在趙如虎馬上,趙如虎的馬打起轉轉。就這一剎,素貞衝上去,縱身將趙如虎抓下馬來,用槍頂住他的腦袋。眾土匪舉槍圍了過來,素貞頂著趙如虎的頭喝道:「誰要動,我就打爆他的頭!」
趙如虎驚慌地喝令手下不要亂動。這時遠處忽然有槍聲隱隱傳來,一個土匪跑過來報告說遼陽的駐軍和警察已追到離這裡不到一里地了。
趙如虎忙說:「大嫂,我們趕緊走吧,要不會被他們咬上的。」
素貞說:「當然可以,命令你的手下把人放了,把東西扔下,趕緊離開!」
趙如虎為難地說:「大嫂,上回砸窯,碰上你和震三山大哥,我讓了。這回,你總得讓我一回吧?」
素貞堅決的說:「上次你讓我們一回,我會記得的。但這回,我不是要砸窯,是要保護我的鄉親,我眼睜睜看著別的綹子搶我的鄉親,那我也太沒面子了。今天你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要不,咱們等官軍到了,同歸於盡!」
趙如虎無奈地說:「你……好吧,兄弟我就給你這個面子。大嫂,記住了。兄弟我趙如虎是夠兄弟的!三哥在天之靈看得到的!崽子們,把人和財物都放了。」
土匪們把人放了,財物也就地扔下。眾鄉親一擁而上,各自撿各自的財物。趙如虎讓素貞做他們二當家的,被素貞拒絕。趙如虎和眾土匪上馬離去。
眾鄉親圍上來紛紛向素貞表示感謝。許梅跑過來,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緊緊抱在一起。蘇先生走了過來,素貞撲進蘇先生懷裡喊了一聲:「乾爹!」她的眼淚流了出來。
蘇先生拍拍素貞的肩道:「素貞啊,我不知道你受了些什麼苦,又有什麼樣的經歷。我相信你是個好人,即便是做了鬍子,肯定也是逼上梁山的。」
素貞抬起頭說:「乾爹,您放心。素貞就是做鬍子,也是梁山好漢那樣的鬍子。您不是教導我做梁山好漢嗎?」
蘇先生拈著鬍鬚道:「嗯,做梁山好漢好,劫富濟貧、替天行道,只是,苦了我的閨女啊,那要吃很多的苦的,是把腦袋系的褲腰帶上的。」
槍聲越來越近,一隊警察和一隊奉軍正從村口朝村子裡衝來。
素貞對大家拱拱手說:「鄉親們,我不能久留了,我得走了。後會有期啊。」
李大嬸上前握住素貞的手,讓她別走,和她爹一起過日子。張老好沒有吱聲,眼神卻充滿了期待。
素貞長嘆一聲道:「不是我不想做百姓啊,是這個世道讓我沒法做百姓。剛才鬍子要是把你們帶走了,你們還能好好地做百姓嗎?」
張老好拉著素貞的手說:「素貞啊,一年能碰上幾回鬍子?再說,這警察和官軍不來抓鬍子了嗎?」
素貞決然地說:「可是,我是官軍要抓捕的人。爹,保重。鄉親們,保重了!小花,你就留在我家,陪著我爹,過幾天我來看你。」
小花倔強地說道:「不,大姐,我要跟你一起走。你去哪,我就去哪!」
素貞略一思忖,將小花拉上馬來,讓她坐在自己後面,對著眾鄉親說:「鄉親們,謝謝你們沒有嫌棄素貞。保重!」又對張老好和蘇先生說:「爹!乾爹,你們保重!我會回來看你們的!」說完,含淚拍馬而去。
奉軍和警察已經追了過來,他們朝天開著槍,對素貞喊:「站住!站住!不站住就開槍了!」
眾鄉親圍了上去攔住奉軍與警察,紛紛說道:「你們放了她吧,她是好人。」
奉軍連長揮著手槍喝道:「你們閃開,通匪是要坐牢的。」
李大嬸說:「我們沒有通匪。是她救了我們!我們保她。」
奉軍連長與警察局長愣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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