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日軍專門組成特別討伐支隊,越過分界線來攻打王大龍綹子,不少土匪都心生怯意。見此情形,素貞建議將眾人召集起來,她來跟大夥說說。王大龍欣然同意。
王大龍將眾匪集合在臨時山寨的一塊平地上,喝令眾匪坐下,他與司馬北、鄭三刀也和眾人坐在一起。素貞站在他們面前的一塊岩石上,激情昂然地講道:「兄弟們,日本人組成了討伐隊來攻打我們,我知道大家心裡都挺害怕,也後悔上次不該打日本人。我要告訴各位,打日本人,咱也是迫不得已的選擇,因為咱要活命,咱必須從他們的地盤上走。再說了,就算咱不為了活命,打了又咋樣?他們憑什麼把軍隊放在咱中國人的土地上?放了,就算是侵略咱中國。咱雖然是做鬍子的,但也是中國人。咱搶老百姓的,是為了生存,可咱至少還要懂得一點春秋大義,有一點愛國心吧?歷史上的鬍子,平日地搶劫百姓,但在外族入侵咱中國時,都敢掉轉槍頭,和入侵者干,這就是大義,是男人們該做的事,是血性的男人。咱們不拘小節,那就力行大義,日後死了,咱後人也不會把咱一桿子全打死。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土匪中有人交頭接耳——
「也是啊。咱是鬍子,也不是完全不講理的鬍子,是懂大義的鬍子。」
「說的有理,咱打了日本人,後代會說咱有血性。」
「……」
王大龍用欣賞又愛慕的眼光看著素貞,鄭三刀用讚賞的眼光看著素貞,唯獨司馬北用不快的眼光看著素貞。
一個土匪喊道:「話是這樣說,可咱要打得過他們啊。連官軍都打不過他們,咱們這幾個人能打得過?」
另一個土匪應和道:「是啊,殺日本人,做純爺們,我不反對,可,要殺得過他們才行吧。再說,他們又沒惹咱們。」
素貞朗聲答道:「咱是打不過他們,可事情到了這一步,還能咋辦?你們說打不過他們,我要說,未必。他們不就幾百號人嗎?咱就和他周旋,拖著他轉,時不時咬他一口。在這白山黑水的土地上,大家想想,是我們這些嘯聚山林的鬍子厲害,還是人生地不熟的日本人厲害?」見眾土匪點頭應是,素貞又問前幾次和官軍打仗打得如何,眾土匪都回答說打得好。素貞說:「這就行了。我和大家在一起時間不長,但大家也見識了我張素貞的手段的,我張素貞算不上足智多謀,但也算讀過書的,也懂得一點計謀。再加上大當家的指揮有方,二當家的和三當家的勇猛無敵,各位弟兄英勇善戰,難道我們還怕沒有活路嗎?不信,我們就和日本人面對面打一場,看看誰怕誰!」
王大龍帶頭鼓掌,眾土匪跟著一起鼓掌。王大龍跳上岩石,對眾土匪說道:「崽子們,要說的話,你們的大嫂已經說過了,我就不多說了。一句話,兵來將擋,土來水淹,咱和日本人結了仇,就和他幹下去。誰要當孬種,怕日本人,我震三山執行家法,絕不手軟。聽清楚沒有?」
眾土匪齊聲回答:「聽清楚了!」
……
河野率特別討伐支隊一路打探找到王大龍臨時的山寨,當即在山腳下擺開陣勢,準備攻山。王大龍、素貞帶領眾土匪在山上嚴陣以待。
河野見到山上的素貞,心頭火起,大肆辱罵。素貞氣急之下,拔出雙槍即射,河野趕緊一偏頭,子彈從他臉邊擦過去,他猛一揮手中的指揮刀,下令攻山。眾日軍在迫擊炮、機槍的掩護下,端著上了刺刀的長槍蜂湧著向山上猛衝。王大龍喝令一聲:打!眾土匪用手中繳獲的日軍武器一陣彈雨招呼過去,一群日軍被打得滾下山坡,其餘的繼續往上猛衝。
素貞舉起手槍打了幾槍,覺得不過癮,將手槍往腰間一插,衝到一個抱著日式機槍的土匪面前,將他趕到一邊,抓過機槍,「突突突」對著下面猛掃。幾個日軍在她的掃射下,滾下山坡。其餘日軍見土匪火力兇猛,抵擋不住,抱著槍往回跑。
岩石後的河野怒不可遏,拔出指揮刀嘶吼道:「八嘎!撤退者,斬!」
話音未落,素貞將機槍對著河野的方位一梭子子彈打過來,河野趕緊閃在岩石後面,身邊的助手橋本「哎喲」一聲,被打倒在地,其餘的子彈打在岩石上,粉末四濺。
河野勃然大怒,揮舞著指揮刀欲親自帶隊發起衝鋒。橋本奮力掙扎著站起來,拉住他竭力勸阻。河野眼見眾土匪氣勢旺盛,又居高臨下,武器裝備跟日軍不相上下,覺得橋本言之有理,只得下令後撤。眾日軍用擔架抬著參謀長橋本迅即朝山下撤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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