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悠悠摸了一把自己摔疼了的膝蓋,起了身。
這樣的夜,赤腳這麼跑著,還真冷。
剛剛還在跑的時候不覺得冷,現在真的覺得好冷。
再加上,今天這套晚宴服裝其實是抹胸設計。
現在蘇悠悠的肩膀還有兩個胳膊,都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冷風,就這樣無情的搜刮著蘇悠悠的全身。
她一個人抱著雙臂,安靜的往回走。凌亂的髮絲,就這樣披散在肩膀上。
偶爾,被寒風一吹,輕輕飛舞。
那樣的落寞姿態,任誰看了都心疼。
蘇悠悠往回走的時候,卻撞見了一個人。
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蘇小妞……」一身筆挺黑色西服的凌二爺,此刻也矗立在寒風中。而他的手上,還提著東西。借著昏暗的路燈,蘇悠悠看清楚了,凌二爺此刻提著的,便是她蘇悠悠剛剛嫌棄覺得跑得太慢而脫掉的那雙高跟鞋。
凌二爺竟然撿了她的鞋跟了過來,這麼說她剛剛跑出來的時候,他也跟了出來了?
然後,他也看到了,她蘇小妞在寒風中赤著腳奔跑,然後落淚,以及所有的狼狽樣了?
她錯愕的看著凌二爺,貌似想要在男人的臉上得到什麼驗證。
可在蘇悠悠探究的眼神中,凌二爺卻是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將自己身上的那件西裝外套脫下,然後披在她蘇悠悠的肩膀上。
蘇悠悠掙扎,她不想要在這個時候套上這鬼東西。她自己有衣服,不過是放在寄放物品的地方罷了。
再說了,他脫下了衣服給她穿的話,他的身上不就剩下一件薄薄的襯衣了?
蘇悠悠可沒有忘記,這凌二爺從來不愛穿那些貼身衣物。
就算大冷的冬天,他仍舊不肯穿上一身保暖內衣!
或許是當過一年的夫妻吧,蘇悠悠所有的情緒在他看來,他都懂。
不管蘇悠悠怎麼掙扎,他最終還是成功的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蘇悠悠的肩膀上:「穿著吧。你若病了,我會更難受的!」
將衣服披在蘇悠悠的身上之後,他又將自己剛剛提著的鞋子,放到了蘇悠悠的面前,然後半蹲了下去。
蘇悠悠不自覺的後退,惶恐不安的看著他。
可凌二爺卻在她惶恐不安的眼神中,慢條斯理的拉住了她的一個腳丫,動作不溫柔,甚至可以說有些粗暴的將她在地上跑得有些髒的腳丫,給塞到了一個鞋子裡。
一個鞋子穿好之後,又是另一個。
當凌二爺將她的兩個腳丫都給塞進了鞋子之後,他緩緩的站直。
只是,很快的凌二爺又恢復了他大少爺習慣命令人的本性:「蘇小妞,以後不管你再怎麼不捨得讓那個男人離開,都不准你這樣大冷天的跑出來,知不知道?」
「我這樣大冷天的跑出來,和你凌二爺何干?」
她撥了撥自己凌亂的髮絲,儘量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於狼狽。
感覺到鼻子有些酸酸的,她洗了洗自己被凍得有些發動的小鼻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柔軟又帶著溫度的東西,卻壓了過來。
那是凌二爺的吻。
也是她蘇悠悠記憶中最為深刻的吻。
比起凌二爺之前那些纏纏綿綿的吻,凌二爺今日的吻粗暴而狂野。
甚至,還帶著懲罰性的示威。
只是這樣的吻,來得快去的也快。
在蘇悠悠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凌二爺的薄唇已經離開了她的。
「你……」
蘇悠悠作勢要將一個巴掌當成這個吻的回禮。
可凌二爺的手卻先於她一步,將她舉高的手拉住。然後順勢放在自己的口袋裡。
而他的手,始終沒有放開她的。
他就這樣拉著她,對她說:「蘇悠悠,我們先回去吧。再不回去,我真的要凍僵了!」
這話,成功的讓原本準備對凌二爺施暴的女人停下了。
那一日,蘇悠悠的腦子很混亂。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被凌二爺給矇混過關了。
以至於,連那個吻都沒有去追究。
冬夜裡的風,就像是刀子。
颳得人的皮膚有些開裂的可能。
索性的是,蘇悠悠跑出的地方,距離舉辦宴會的地方並不遠。
將蘇悠悠帶回到這裡的時候,凌二爺命人給蘇悠悠泡了暖茶。
「你在這裡坐一下,我去那邊交代一聲,然後我們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
雖然一起回去的地方,並不是我們的家,而是談家大宅。
但那,仍舊是我最奢侈的夢境。
說完了這話,凌二爺不等蘇悠悠作出反映,便直接推開休息室的門,離開了。
「凌二爺,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
盯著那明顯比兩年前消瘦的背影,蘇悠悠的淚,緩緩滑落。
其實不得不承認,凌二爺還是迄今為止在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蘇悠悠的人。
他知道,她最不喜歡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樣,所以他便將她帶到這個空無一人的休息室,讓她一個人舔舐自己不為人所知的傷口……
將頭靠在這躺椅上,蘇悠悠閉上雙眼,任由那明顯和自己臉上有著強烈溫度反差的熱淚,緩緩從自己的眼眶裡滑落。
就這一次!
就這一次,請允許她一個人懦弱一回……
將蘇悠悠送回到談家大宅的時候,凌二爺的臉上明顯有著疲憊的神色。
「先進去吧。」昏暗的路燈下,凌二爺將火給熄滅了。然後,他低啞的嗓音,在這樣的夜色中,越發過分的迷人。
「你不進去麼?」蘇悠悠其實也看到了他眸子裡的疲憊,只是沒有揭穿。
可他的臉明明寫著「疲憊」二字,卻還坐在駕駛座的位置上。
「我爺爺今晚的血壓有點高了,我今晚要回到那邊!」
凌二爺不敢告訴蘇悠悠,其實凌老爺子是因為看到她蘇悠悠被別的小年輕摟在懷中,所以犯了高血壓。
「那你……路上小心。」
凌老爺子對凌二爺的重要性,比他凌二爺的父母還要重要。
這一點,蘇悠悠深知。
所以聽到凌二爺為了凌老爺子要離開,她不會多加阻撓。
說了這話之後,蘇悠悠便轉身準備推開車門下車。
而凌二爺卻在這個時候又開了口:「蘇悠悠,也許我說的話你可能不相信,但我想要告訴你,我發現你的那個小年輕……不,應該說是駱子陽,這樣可能比較清楚些。那個駱子陽和sh國際的施安安,關係不簡單!」
說這話的時候,凌二爺幾乎是屏息,等待蘇悠悠的反映的。
可讓他有些出乎意外的是,蘇悠悠只是用了一個鼻音「嗯」,算是做了回答。
「蘇悠悠,你是沒有聽清楚麼?我是在告訴你,你和你的那個小年輕的感情世界裡,有了第三者!」凌二爺怕蘇悠悠沒有聽清楚,這一次幾乎是吼著對蘇悠悠說的。
蘇悠悠你是腦筋不清楚麼?
別的女人在聽到感情的世界裡有了第三者,都是很強烈的反擊。
為什麼,你卻是那麼的平淡?
平淡的,讓人心裡發麻?
「蘇悠悠!」
「……」
不管他的音量加到多大,蘇悠悠依舊維持著原先準備推開車門的動作。
因為背對著凌二爺的緣故,她臉上此刻的表情,凌二爺看不到。
唯一他能見證到的就是,蘇悠悠像是個聽力失聰的人,對著這個具有震撼性的消息麻木不仁。
「蘇悠悠,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上次施安安和駱子陽就在我的酒吧里碰面,當時我就覺得他們的關係不一般了。那時候我是想要去告訴你來著,可那個時候你沒有在家。」
早先,凌二爺就想要告訴蘇悠悠的。
可無奈,那天之後又有一連串的事情,讓凌二爺應接不暇。
到最後,還讓凌二爺差一點忘記了這事情。
若不是今天再度看到駱子陽上了施安安的車子,凌二爺怕是要僵住這事給忘記了。
「蘇悠悠,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凌二爺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器著。
可蘇悠悠最終的回覆,卻讓他又頹敗的靠在駕駛座的位置上。
蘇悠悠是這麼說的:「凌二爺,謝謝你的提醒……」
說完了這一句之後,蘇悠悠便直接推開了車門,就像是什麼東西都沒有聽到似的,仍舊那樣平靜的離開了。
而凌二爺則盯著蘇悠悠大步朝著談家大宅走進去的背影,無力的呢喃著:「蘇悠悠,你是沒有聽清楚,還是在裝傻?難道你都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當著你的面上了別的女人的車?」
他凌二爺追著她蘇悠悠出來,都看到了。
不要告訴他,她蘇悠悠是個瞎子!
特別是剛剛蘇悠悠在聽到他凌二爺和她說的那番話的反映,連一絲驚訝都沒有。
這是不是說明,蘇悠悠其實一直都知道,施安安和駱子陽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蘇悠悠你為什麼那麼傻?
「蘇悠悠……」
「蘇悠悠,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一直到蘇悠悠的背影徹底的消失在談家大宅內,凌二爺這才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副駕駛座呢喃……
「悠悠,今天晚宴怎麼樣?」蘇悠悠進門的時候,顧念兮正給聿寶寶餵米粥。
其實,今晚凌氏的晚宴,顧念兮本來是打算出席的。
可無奈,聿寶寶下午就有點發燒了。
這孩子是她的心頭肉,她怎麼可能放下他去參加那種聚會?
談老爺子將老胡直接給拉了過來,給聿寶寶看病。
而顧念兮又一直守在邊上,不時給這小傢伙放冰毛巾。
總算是將熱度給退下來了。
這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顧念兮擔心談老爺子年歲已高,便讓他先去休息了。
至於這小祖宗,燒一退下,就餓了。
不過這小祖宗的面子也夠大的。
燒了一下,連談參謀長都要親自動手給他煮粥。
現在終於吃上了香噴噴的粥,小傢伙一邊吃著,一邊還不忘拉扯著在一邊看著他們母子的談參謀長的衣服。
「還行!」蘇悠悠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眸子裡剛剛進入這大廳里的憂傷,已經被她很好的掩藏了起來。
「怎麼了,不就讓你幫我將給凌氏的賀禮帶到麼?有那麼累?」
因為聿寶寶發了燒,顧念兮不能及時去參加晚宴。
所以,她便託付了蘇悠悠將她要送給凌二爺的禮物送到。
只是顧念兮沒有想到,這也造成了駱子陽對蘇悠悠的誤會,更牽扯出了今晚那一幕。
「是有點累。今晚外面太冷了,將老娘的腳給凍壞了!你記得你說過的,今晚我把你的禮物都給帶到,明天給我做可樂雞翅的!」
蘇悠悠有時候就跟個小孩子一樣。
她可以為了一份可樂雞翅,而費盡了心思。
「知道了,我明天一定給你做,行了吧?好了,要是累了你先上去休息吧。」顧念兮看蘇悠悠那滿臉的疲憊,便說。
「好。那我先上去了,記得要在夢裡夢見姐姐!」
蘇悠悠很豪邁的起了身,邊走邊說這麼一句話。
可在感覺到自己說這一番話之後落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不善眼神,蘇小妞又連忙改了口:「算了,你還是夢見你家談參謀長!」
要不然,她蘇悠悠要是占據了談參謀長的位置的話,還指不定被他給生吞還是活剝了。
不就是一句話麼?
這老男人至於這麼眼神冷颼颼的?
就像她蘇悠悠真的是顧念兮的出軌對象似的!
「臭丫頭,等我明天在收拾你!」被蘇悠悠打趣的顧念兮回了這麼一句。
而後,蘇悠悠第一次讓人覺得意外的沒有回嘴,落寞的回到臥室里……
第二天一大早,顧念兮起床的時候便撞見從大門外走了進來的凌二爺。
凌二爺的神色疲憊,臉色也不大好。
「凌二,凌老爺子怎麼樣了?」昨晚上,顧念兮聽到凌二爺給談逸澤打的電話,說是凌老爺子的高血壓犯了,昨晚上他要在醫院看著,不能回來。
「沒事,就是高血壓犯了。輸了兩瓶液,好多了!小嫂子,我收拾一下現在就要去公司了,這個東西麻煩你待會等悠悠醒了,弄給她喝。」說這話的時候,凌二爺將自己手上提著的東西遞給了顧念兮。
水晶蝦餃?
這東西,顧念兮也會做啊。
蘇悠悠要是喜歡吃的話,她也可以給蘇悠悠做的!
或許是被顧念兮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凌二爺抓了抓有些凌亂的髮絲解釋:「這種蝦餃裡面有放一種特殊的香料,以前帶悠悠去吃過一次,她特別喜歡吃。所以我今天就給給帶了點。」
換句話說,凌二爺只是為博得美人一笑。
顧念兮這算是明白了:「好,你放心,待會兒她醒了我就弄給她吃。」
「但你不要告訴她,這是我買的。」
「為什麼?」
明明是他凌二爺買的,現在又不想告訴蘇悠悠?
那這討好,還有什麼意義?
顧念兮犯迷糊了。
「反正,就不要告訴她。我怕她知道是我買的,她就不吃了!」說完這一句之後,凌二爺已經轉過身走向談家大宅門口:「小嫂子,那我就先去上班了!」
「凌二,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看你的臉色很不好。」在醫院呆著,以凌二爺的脾氣估計是睡不著的。現在又特意為了蘇小妞帶了一些水晶蝦餃折了回來,然後又要去公司忙活一整天,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我沒事,最近年底的事情有點多,待會兒還有幾分合同要簽,必須過去。等到中午的時候趁著吃午餐我就睡一下。小嫂子你不用擔心,我先走了!」
說這話,凌二爺已經離開了談家大宅。
很快的,外面便傳來了車子遠離的聲響。
看著手上的水晶蝦餃,顧念兮的心也是酸酸澀澀的。
顧念兮也想要替凌二爺瞞著這蝦餃不是他買的事實。
可無奈,蘇悠悠只吃了一個,就說了:「這是他買的吧?」
「嗯?」顧念兮很想說,其實她已經很賣力的演出,不讓蘇悠悠察覺到什麼了。為毛這蘇悠悠還是只嘗了一口就認出了味道?
「我說,這餃子是凌二爺買的。兮丫頭,你不用騙我!」
「悠悠,這也是他的一片好意是不是?你能不能看在……」
「我有說我不吃這東西麼?都買來了,不吃浪費!」說完這話的時候,蘇小妞又補充了這麼一句:「再說了,食物又沒有錯!」
說這話的時候,蘇小妞又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了一個蝦餃。
看蘇悠悠吃的那個津津有味的神情,顧念兮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顧念兮在樓下收拾了很久,伺候完蘇小妞吃完了餃子,又望了一眼樓梯口的位置。
都這個鐘點了,談參謀長今兒個怎麼還沒有起來?
再說了,就算他不起來,跟著他一起呆在被窩裡的寶寶也該鬧了。
擔心這父子兩不知道會不會關起門來在被窩裡鬥,顧念兮上了樓。
不過推門而進的時候,顧念兮被眼前的一幕逗笑了。
這談參謀長已經起來了,坐在床上。
而聿寶寶的身上,也床上了厚厚的棉服。
不過這小傢伙很淘氣,不知怎麼的就給爬到了談參謀長的頭頂上。
談逸澤想要將他給抓下來,無奈這小子竟然拉著他的耳朵不放。
「臭小子,你還不給我下來?」
「不下來的話,我可真的要打你小屁股了?」
「再不下來,今晚你給我和二黃一起睡!」
為了逼迫兒子,談參謀長可以說是用盡了一切可以威脅的手段。
可無奈,他們家的小祖宗估計是聽不懂這顧念兮到底在說些什麼,一個勁的躲著,還笑的咯咯咯直響。
見到顧念兮推門進來的時候,這父子倆一個是在跟顧念兮炫耀自己的新本事,另一個則是哀怨的瞪著顧念兮。
聿寶寶是前者,談參謀長是後者。
「寶貝,怎麼可以爬到爸爸的頭頂上去呢?」見談參謀長的神情,顧念兮走了過來,將還在談參謀長的頭頂上抓著他耳朵作惡的小壞蛋給抓了下來。「老公,你耳朵沒事吧?」
「還笑?等這小子滿周歲,就讓他一個人睡那個兒童房!」
談逸澤摸了一把自己被抓疼的耳朵,一臉不滿。
可某人對於他的威脅卻像是一點都不怕似的,笑道:「老公,你不會的!」
「為什麼不會?」
「我就不告訴你!」
顧念兮只是抱著孩子笑。
其實,最溺愛他們孩子的還不是她顧念兮,而是談參謀長。
要不然,敢這麼揪著他談逸澤的耳朵還能活下來的人,你覺得他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麼?
駱子陽醒來的時候,感覺風中凌亂了!
昨晚上他的本意只是要和施安安到附近的酒吧喝喝酒,暖暖身子的。
可誰知道,後來竟然來到了附近的旅館。
起身的時候,駱子陽發現自己身上不著絲縷。
和上次的感覺,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那一刻,駱子陽有些犯罪感。
上一次和施安安做了什麼,他真的不記得,也不想記得。
可昨晚上呢?
昨晚上發生的那些,駱子陽卻是沒有忘記。
昨晚上喝完了酒,他只是感覺自己被蘇悠悠氣到了,所以一股腦的想要宣洩什麼。
蘇悠悠不是可以和凌二爺剪不斷理還亂麼?
那他駱子陽又怎麼不可以找別的女人?
就是這個想法,讓他放縱了自己。
可醒來之後,駱子陽又後悔了。
後悔自己昨夜的放縱,後悔自己對蘇悠悠的背叛,更後悔自己不能對施安安負責,卻還是拉著她一起來到了這裡。
掀開了被子之後,駱子陽在這個房間裡走了一圈,每一個角落都看過了,都沒有發現施安安的身影。
甚至,連她出現過的痕跡都沒有。
如果不是昨晚的他還存在一點記憶的話,沒準真的會跟上一次一樣,以為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施安安,這到底算怎麼回事?
沒什麼每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她總是不見人影?
駱子陽煩躁的朝著施安安的電話給打了過去,可施安安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正巧,就在這個時候公司來了電話,說是某個合作的方案出了一點問題,讓駱子陽要及時趕回去處理一下。
駱子陽最終還是只能起身,穿戴整齊立馬趕回公司。
這個企劃可是他們這公司費時一年一起趕出來的,要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問題的話,那之前所有的努力豈不是泡了湯?
駱子陽離開了,是在這旅館的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的。
因為昨晚上他是乘坐施安安的車子到的關係,所以現在他的車子還停在凌氏的樓下。
現在要回公司之前,駱子陽還需要一點時間去凌氏大廈的底層取車。
然而急匆匆離開的駱子陽,卻沒有注意到,當他乘坐的出差錯緩緩的駛離原地的時候,不遠處一輛銀灰色的跑車卻是迅速的開到了這個旅館的門口。
很快,一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她的手上還提著幾個盒子。
裡面裝著的是一些糕點,還有兩杯豆漿。
施安安是覺得,大早上的空腹應該很難受,所以一起來就跑出來買早餐了。
其實她去買東西的時間用的有點多,還不是因為她怕自己挑的東西不是那個男人喜歡的?
在賣早點的檔口,女人可真的徘徊了好久。
最終挑選了幾樣,是她認為這個男人應該喜歡吃的東西!
只是她沒有想到,等到她回到旅館的時候,這裡已經退了房。
望著那還有一些溫度的被窩,施安安提著東西的手最終緩緩的鬆開。
她手上提著的熱豆漿,以及那些早點,全都掉落在地上。
香氣,肆意撲鼻。
可這一點,都沒能勾起施安安的食慾。
女人的手,輕輕的拂過那還帶著熱度的被褥。
啞啞的聲線,無盡的哀怨。
「我……就那麼的讓你難以面對麼?」
可回答施安安的,卻只有這一室的沉寂。以及,她臉上滑落下來的溫熱。
那一日,施安安記得,自己一個人不知道在這個簡陋的旅店房間裡呆了多久。
她只知道,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夜晚已經降臨。
只是這樣的夜晚,註定只有她施安安一個人獨自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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