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顧念兮被男人擁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直沒有任何的睡意。看著天空漸漸變亮,可她的心情卻沒有任何的好轉。
「怎麼了?一個早上都在鬧騰!」談逸澤醒來的時候,將躺在身邊不安分的女人又攬緊了許多。不安分的大掌,自然也開始上下探尋。
這麼個柔軟的小身子在自己的懷中,談逸澤斷然不會放棄這麼大好的機會。
「沒事,你不要老是摟著人家,好熱!」接近五月,天氣開始有些悶熱。這會兒被個大男人這樣緊緊的擁在懷中,顧念兮的小身子當然有些流汗。
推了男人一把,顧念兮決定起身。
但談逸澤又怎麼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她才剛剛起身,又被男人拽回到被窩裡欺壓著。
「老公,人家好熱。不要這麼摟摟抱抱好不?」
和談逸澤在一起這麼久了,男人現在壓著自己想要做些什麼,顧念兮也清楚。可今天的她,真的沒有什麼心情。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了。
「太熱麼?要不咱們開空調做!」
有時候,談參謀長的思維和她的不在一個頻道上。
她再多的理由,到了他的嘴上,又只能作罷。
「小東西,一日之計在於晨!」他說的頭頭是道,臉上的神情也是出奇的認真。
若不是此刻他的動作有些猥瑣,顧念兮還真的要被這個老流氓給騙過去了。
「老東西,留著今晚好不?現在悶熱的難受!」更多的,其實還是她心裡的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的關係,她總感覺今天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那……好吧!不過你要記得答應過我的,今晚讓我做!」
「嗯!」總算哄好了談參謀長,顧念兮的神經鬆懈了下來。卻不想某個男人卻直接撥開她的裙擺,讓她所有的風景都盡情展現在他的視野中。
而後,顧念兮便看到了某個男人貪婪的趴在她的身上,這裡親親,那裡碰碰。
不過顧念兮知道,談參謀長一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這會兒他說過不會做,應該就不會了。
現在之所以這麼齷齪,不過是他想要過過手癮罷了。
算了,女人白了一眼正在她身上作惡的男人的手,決定將他給徹底的無視了。
不過等到談參謀長心甘情願的從她身上起來之際,顧念兮才發現自己剛剛的那個決定有多麼的愚蠢!
談參謀長雖然沒有將她給啃了,不過也和啃了差不多。
甚至,上本身他剛剛弄上去的痕跡,簡直比做了還要壯觀。
「談參謀長,你屬狗的!」
女人換上今天要和他去上墳的衣服,站在鏡子前便開始不滿的朝著談逸澤哼哼著。
「呵呵……是你不讓我做的,難道給我玩玩還不行麼?」
談某人用著非常委屈的表情瞅著她。
好吧,這個男人怎麼說都是他有理!
她才不要和這樣的男人一般計較!
好女不和男斗!
吼吼……
「兮兮今天要跟小澤去上墳麼?」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坐在大廳中間的談老爺子開了口。
「是的,爺爺!」
「小澤怎麼還沒有下來?」
「他在換衣服!」
其實談參謀長不只是換衣服,還在洗澡。誰讓他剛剛自顧自的過手癮那麼久?
現在玩出了一身火氣,他要是沒有洗個冷水澡是絕對熬不住的。
就在顧念兮正瞅著樓梯口,看看談逸澤下來了沒有的時候,談老爺子的聲音傳來:「兮兮,小澤……小澤每次在他媽媽祭日的這一天,脾氣有時候會有些不好!所以今天他要是發脾氣,你不要怪他。他只是,還沒有走出心裡的那道坎。如果他真的惹你生氣的話,那等回來爺爺幫你教訓他就成了!」
「爺爺,逸澤的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每一次提到他媽媽的時候,談逸澤的情緒都那麼的不好。
特別是對談建天……
顧念兮還記得上一次,談逸澤和談建天在書房裡的對話!
她也記得,那是她第一次從她家談參謀長的臉上看到那麼憤然的神情!
仿佛,恨不得將整個世界都給毀滅……
可就在顧念兮正想要將自己心裡的疑問問出來的時候,樓梯口處便傳來談逸澤的聲音:「小東西,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吧!」
說著,談逸澤便從樓梯口處大步走來。
今日的談逸澤,身穿一身黑色的西服。其實這一套衣服,顧念兮自從住進談家大宅那屬於他們兩人的臥室的時候,就看到過。
只是,她一直都沒有看談逸澤穿過。
其實,談逸澤是天生的衣架子。什麼衣服到了他的身上,那都是人抬衣服,而不是衣服抬人。
就算只是從超市買回來的大減價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氣。
更不用說,像是今天這套定做的黑色西裝了。
這西服,很合身。他在裡面,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襯衣,衣領處幾個扣子隨意的敞開著,露出一大片迷人的古銅色肌膚。
如此成熟的色調,將他挺拔而欣長的身材一絲不落的顯稱出來。
窗外落進來的光線,也仿佛貪婪的圍繞在男人的周身不肯走開。讓這樣的光芒仿佛是從男人自身發散出來的,而不是藉助外物。
從見到這身黑色西裝的時候,顧念兮就知道這衣服穿在談逸澤的身上,一定會超乎尋常的好看。所以很久之前,她就一直期盼著能有朝一日看到談逸澤穿上這一件衣服的場景。
只是,今天終於親眼見到談逸澤換上這一身黑色西服,顧念兮卻突然很想要將這套衣服從談逸澤的身上扒下來。
不是因為這個男人穿著難看,而是因為……
因為這樣的黑色,給人一種極度寂落的感覺。纏繞在男人的周身,讓他變得有些痛苦不堪。
甚至,從談逸澤的臉上顧念兮也開始發現了她所不熟悉的表情。
那是一種極度失望之後的悲傷……
那是從結婚之後,談逸澤都沒有在她面前表露過的一面!
這樣的他,看上去脆弱的不堪一擊。
和常日裡在別人面前的談參謀長,判若兩人!
而到這,顧念兮才徹底明白,談老爺子剛剛和自己說的那番話的含義。
看來,談逸澤至始至終都沒有能從他母親的死亡陰影里走出來。
不然,為什麼常日裡看起來那麼陽光的大男人,卻在這一天看起來那麼的哀傷,那麼的無助?
「兮兮,過會我們先去買漂亮一點的花!」在顧念兮盯著身穿一個黑色系的男人失神的時候,談逸澤開了口。
他的嗓音,也和常日裡有些區別。
低迷暗啞的,不像是他談逸澤!
漂亮一點的花……
這是,他談逸澤對於自己母親的全部記憶。
年幼的他只記得,當年只要有一兩束好看一點的花,都能讓自己的母親那無助而失望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所以,年幼的他從能自理的時候開始,每一回母親的祭日,他都會親自挑選上好看的鮮花,給她送過去。
希望天堂的她,也能看到,也能因為這束花露出好看的笑容。
「好!不過,媽媽喜歡什麼樣的花?」男人的一席話,讓顧念兮回過神來。
三兩步,女人來到了他的身邊,將小腦袋埋進男人寬闊的胸膛中。
「呵呵……不管是什麼花,只要是你和我送的,我想媽媽都會喜歡的!」在每年這個最讓談逸澤哀傷的節日裡,他竟然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笑臉。雖然這笑容里,還是帶著莫名的荒涼,但對於談逸澤來說,這已經是一個不錯的進步了。
而讓他露出這個難得笑容的,正是他的小東西。
她的乖巧和聽話,是他改變的動力。而她的那一聲「媽媽」,更是讓談逸澤乾涸的心得到了滋潤,讓他多年都在這一日都彷徨無助的他,感受到一絲絲的暖流……
看來,他的小東西還真的是上天送來給他談逸澤的寶物。
「是嗎?那我們走吧!」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伸出自己能活動的那隻小手,主動的覆上了男人的。
有那麼一瞬間,她看到了談參謀長眼眸里的微愣。
而她,只是彎了彎嘴唇,朝著男人一笑。
而男人在短暫的錯愕之後,也回以女人一個笑容,道:「好!」
他明白,他的小東西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
不過,她的安靜和乖巧,都讓男人的心寬慰。
牽起小東西的手,談逸澤帶著她慢步離開。
而談老爺子也在看到談逸澤難得在這一天露出的笑臉之時,感到寬慰。
人們都說女人是男人身上的肋骨。
而談老爺子現在覺得,顧念兮本來就是談逸澤的那根肋骨。也只有這個女孩,能讓他的孫子漸漸走出陰霾。
這不,她才剛來的第一年,談逸澤就有了這麼多讓人欣喜的變化!
看著他們一步步遠去的背影,談老爺子的唇角也忍不住跟著彎了起來。
如果不是後來,談建天突然出現在大門外的車邊等候著,談老爺子覺得今天會圓滿的落下帷幕。
「小澤,今天……今天也讓我跟你們一起過去,好麼?」就在顧念兮被談逸澤帶著走出談家大門的時候,她看到了此刻正站在門口處的談建天。
他的身上,和談逸澤一樣,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
雖然這樣成熟的色調,在談建天的身上並不少見。但今日的談建天的身上,也多出了和談逸澤一樣的哀傷。
特別是他已經有了歲月留下的細碎紋路的那張臉,更有些莫名的無助。
他的手上,還捧著一束花。
那是玫瑰,顧念兮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鮮艷而妖嬈的紅色,和他談建天身上現在所穿的黑色,很明顯的有些不搭調。
而顧念兮更是從談建天的聲音里,聽到了他們常日裡所不熟悉的卑微。
那徵求和期盼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一個父親對一個兒子該有的!
其實,從被談逸澤帶進這個談家大門的那一日,顧念兮便察覺得到,談建天和談逸澤之間,有著非常詭異的矛盾。
平日裡,他們也會像是簡單的父子一樣的談笑,一樣的聊天,甚至有時候也能坐到棋盤前對弈。
可那矛盾點,就像是被掩藏的很深的魚骨頭。即便埋得再深,即便再怎麼看不出蛛絲馬跡,但只要一被觸及,那撕心裂肺的痛,就可能再度上演。
就像是上一次,在書房裡的那一幕……
那也是迄今為止,顧念兮唯一一次親眼看到的談逸澤發火的場面。
那怒火,來勢洶洶。
就像是,恨不得在頃刻間將整個世界的一切都燃燒殆盡一樣。
而此刻的談逸澤,就是這樣!
當看到談建天手上捧著的那把妖嬈的玫瑰之時,冷意便在這個男人的嘴角上一點一點的蔓延開來。
連顧念兮也懷疑,是不是溫度驟減了幾度。不然為什麼明明依靠在一具溫熱身軀上的自己,會覺得如此冷?
「小澤?」
似乎等待有些過分的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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