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岑寧。」
葉昔驚訝地瞪著橋下,看錢永年的手掌托著岑寧的後腦,重重地撞在牆上。
岑寧揮舞著手臂,顯然在對抗。
「要救她!」葉昔急吼吼地轉身,要跑。
沒跑成。
她整個人突然騰空。
「你幹什麼去?」元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他將她扣住了。
葉昔氣急敗壞地轉過臉:「去幫她呀?」
「幫哪個?」
「岑寧!你快放手!」她扭動掙扎,像一條被甩上岸的魚。
「不放,」元昱雖然瘦但力量不小,按住葉昔綽綽有餘,「人家兩個談戀愛,你摻和個什麼勁兒?」
葉昔急得快哭了:「不是,岑寧不願意吶!」
元昱嗤笑一聲:「她哪裡不願意?」
葉昔好不容易掙出一隻手,指著橋下:「你自己看!」
元昱瞧了一眼,眉毛一挑:「你自己看?」
葉昔用力從元昱的臂彎里露出臉來,伸長脖子往下看——
橋下的一男一女還維持著剛才的造型,只不過岑寧的兩隻手已經黏上了錢永年,一隻掛在肩上,一隻扣住了他的後腦勺。
...不是強迫嗎?
她們倆什麼時候好上的?
這就尷尬了。
「人家兩情相悅,你別去添亂。」元昱無情地揭穿她。
葉昔嘴硬:「可明明我剛才聽到『不要』...」
元昱低笑:「葉小蜜不也說過『不要』麼?到頭來,其實是打算自己掌握主動。」
他說的是,她在他家裡「沒忍住」的那一回。
耳根子一下紅了。
「總
之,」葉昔大聲打斷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
「噓...」他忽然捂住了她的嘴。
橋下,岑寧像是發現了什麼,從親吻中抬起頭,朝這邊看過來。
葉昔連忙往後縮,但她的後背緊貼著元昱,整個人被他箍得死緊,根本來不及後退。
「別被發現了。」
他低柔的嗓音忽然響起,捂著她嘴巴的手大大地張開,扳過了她的臉。
柔軟冰涼的觸感,淺淺地懸在唇上。
臉頰是他手心熱乎乎的溫度,遮住了全部視線。
葉昔呼吸一滯,小小地扭了下。
腰肢撞上欄杆,被他的另一隻手拉了回來。
「別動。」他貼在她唇上說話了,細微的觸感時而壓下時而離開,克制的呼吸細小而冰涼,吹得人痒痒的。
她快耐不住了,脖子扭到發酸,臉在他手上也被按得變了形,但依然不服軟:「你這樣能擋住嗎?」
元昱一頓,沉沉笑道:「那再近一點。」
他直接親下來,力氣很大,不容拒絕,眼鏡砸落在她的鼻樑。
「嗯...」
她被動地接受,很快被吻得喘不過氣。
整個身體地動山搖,似有濃郁的岩漿從心口湧出。
不像火山爆發那般猛烈,滾燙的岩漿雖然安靜卻讓人無法抗拒。它們持續不斷地、一股接一股不停地,熱烈而堅定地湧進了四肢百骸,占領她全身的知覺,燒掉滿腦子的思緒。
要起火了。
「不行!」她大力扭身,掙開了,乘著靈台的清明
還剩下一絲,「我有罪惡感。」
眼鏡應聲跌落。
從橋上下去,砸在隔離帶上,又滾落到公路,迅速被車流碾碎。
葉昔喘著氣,緊張地轉回頭來看他。
元昱卻低低笑了聲。
「那正好,」他將她的腰握得更緊,手指將她的下巴頂起,她便與那雙能傳遞咒語的眼眸對上了——
「這裡的別名叫做罪惡之城,上帝的管理在此失效。」
「在罪惡之城裡犯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你有罪,我亦然,多麼天造地設的一對。」
元昱凝望著她靠近,起初帶著試探,而後強勢地將她再一次吻住,低聲道:「別怕,他不會知道的。」
葉昔的心神巨震,幾乎想不起那個他,是哪個他。
她滿心想的都是眼前這個他。
她承認,她有罪。
至少在這裡。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她淪陷在元昱的懷抱中。
/
天空有雨落下。
這與前兩天的天氣不符,拍攝只能提前結束。
但約會不必。
告別了文森特,兩個人都不說破,手拉著手,像大街上最普通的情侶,緊緊地依靠在一起。
他們在摩天輪下拍照留念,進商場逛街購物,他帶她去買了新衣,每試一件都說好看,幾乎買下整間成衣鋪。
他們在紀念品商店駐足,元昱宣稱自己是那位同樣進過監獄的前總統的粉絲,堅持買了一頂同款的紅帽子,戴在頭上幼稚地不肯取下,廉價的紅帽子和他昂貴的風衣格格不入。
她一邊
笑他,一邊拿過一袋印有他「偶像」的名字的金幣巧克力,財迷心竅地去結賬,謹慎的樣子像是捧著一袋真的。
他帶她去看火烈鳥,在獅子甩頭的酒店吃晚餐,擠在人群里看音樂噴泉,然後在天色漸晚的時候,他問她——
「跟我回酒店嗎?」
「好。」
於是天空上落下的小雨,變成了從淋浴間的雨林式花灑中滴落的熱水。
葉昔把這個澡洗得很仔細。
從長發到腳趾,每一寸肌膚,每一顆毛孔,都被嚴謹地清理過。她聚精會神的樣子,像極了進行隆重儀式之前的齋戒沐浴。
但她並不是為了齋戒而來。
答應元昱留宿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
一個有罪的人,是不配齋戒沐浴、嚮往聖潔的。
即使心裡已經認了,但這個事實還是讓她有些焦躁。葉昔加重了搓洗的力道,不知是想洗脫,還是不想洗脫身上所背負的東西。
蒸汽從她的被搓的發紅的皮膚上升起、蒸騰、擴散,在淡黃色的燈光下,穿出浴室門未關緊而留下的狹小的縫隙,噴灑在門口僵立著的男人身上。
凝成一滴水。
也許本來就有一滴汗。
水滴順著喉頭的滾動落下,元昱的手忍不住越來越用力,緊緊攥住了剛取到的換洗衣物。
他完全沒想到會看到眼前這幅景象。
燈光明亮處,蒸汽簇擁著沐浴的美人。熱水將她雪白的皮膚燙得微微發紅,細膩油潤的皮膚看起來彈性十足
,濃密的長捲髮自然垂落,貼在她泛著珍珠光澤的後背上,水流將它們沖得左右搖擺,像一叢柔順招搖的海草。
他知道,海草之後,藏著上天給他的劫難和饋贈,藏著罪惡給他送來的、獨一無二的維納斯。
元昱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抬手攀住了門框,手中的衣物落在地毯上,在潺潺的水聲中,發出「撲」地輕響。
岑寧(急喘):你說,我捨身給我cp做的示範有用嗎?
錢永年(淡定):難說,昱總是新手,可能拿捏不住分寸。
岑寧(煩惱):那怎麼辦?
錢永年(淡定x2):需要加強指引。
岑寧(疑惑):比如?
錢永年(眼帘緩緩抬起)
岑寧: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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