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
蔣韻兒大窘,帶著哭腔向元昱抗議,「你明明就沒有戴耳機!」
葉昔只能勸:「阿昱...」
「你若是為這件事情苦惱,我倒是可以勸上一勸。」元昱乾脆地摘下耳機,他實在太想「速戰速決」了,等的喉管兒冒煙,哪有心思陪著蔣韻兒拖時間?
「我不要你勸...」
元昱才不理蔣韻兒,自顧自地道:「李詩韻是由元昐親自介紹給元承和的。」
這個事實太離譜,饒是葉昔,也忍不住停下來聽。
蔣韻兒也被吸引,豎起耳朵。
元昱直接進入正題,從頭講來——
「自然,最初元昐這麼做,很有可能是為了對付我的母親。畢竟那時候元昐的生母尚在,而我母親還很強勢。所以,元承和身邊一度同時有三個女人。」
「與原配陳三妹的婚姻早就結束。陳三妹身殘而疾病纏身,想死至極,也對元承和厭惡至極,巴不得拉著他一起死。」
「他的合法妻子是我母親。那時元承和的身家遠不如謝家,自然什麼都是聽我母親的話,但暗地裡早就生了別的心思。」
「李詩韻則是元昐的同事,那時元昐還沒有資格回到元氏,在劇場打零工。李詩韻經介紹後攀上了元承和,元昐的身價也水漲船高,最後用計進入元氏集團。與此同時,李詩韻極快地懷了元承和的孩子,也就是元昊。」
「為了將李詩韻娶進門,元承和不惜誣陷我母親與
外人有染,將她趕回娘家。」
蔣韻兒和葉昔面面相覷,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們倆都已經知道了。
元承和與謝清月離婚,迎娶李詩韻,還把元昊作為最寵愛的兒子,想要將一切榮華富貴都留給他。
而謝清月知道後氣不過,割腕相逼,從此癱瘓,傷害了年紀尚小的元昱,給他造成了不可磨滅的童年陰影。
儘管在葉昔和蔣韻兒眼裡這個故事的版本不同,但終究受傷的人都是元昱。
「阿昱,你若不開心,可以不說的...」葉昔有些擔心他。
元昱卻搖搖頭:「我要說的,是陳三妹和李詩韻的死。」
「陳三妹是高興死的。」
「她早已纏綿臥榻多年,偶爾出行需要靠輪椅輔助。得知我母親出事,再也無法靠自己行走,這惡毒的女人仰天大笑,引發中風暴斃而亡。」
「自那以後,元承和很長一段時間都睡不著覺。並非他思念盲妻,而是害怕陳三妹找上他,把他也拖進地獄。所以,元承和才修建了元氏企業文化博物館,以陳三妹的名字命名。」
「並非為了供養,而是為了鎮壓,」他笑了笑,「鎮壓陳三妹的怨魂。」
葉昔和蔣韻兒幾乎驚掉下巴。
這話如果不是從元昱口中流出,兩人怕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知曉。
她們倆和林靚以前時時在那間博物館裡逛,只覺得那處常年陰涼,格局也與眾不同,卻從未往這個方向想過。
「而李詩韻,確實是嚇
死的。」
元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帶著濃濃的憤怒:「我母親被騙,自然不可能輕易放棄。她曾找過李詩韻一次。」
「一見方知,李詩韻只是長相大方,性格卻是謹小慎微,更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我母親覺得自己輸給這樣的女人,實在好笑,沒說什麼就回去了。」
「可她被我母親的保鏢和排場震懾,當著我母親的面說不出一個字,只是哭。回去以後便病倒了,夢裡反覆念著『對不起』,怎麼也醒不過來。」
「幾年過去,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元承和請了再多的名醫也無用,查無病因卻一直病著,很快藥石罔顧,死了。」
「而她死了以後,元承和近二十年不曾接近過任何女人,也恨我母親,害死了他的心頭寶。」
情之一字,不可控,不可貪。妄念起,惡念生,一切災禍便由此發散。
元家上一代,三個女人的命運糾葛,竟然都只為了一個情字,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元昱的聲音愈發冷淡,像是說著同他毫不相關的事情:
「我警告過你,不要嫁給元承和。」
「他深情也絕情,喜歡你便是喜歡你,你不必擔憂任何事;若是他厭惡了你,你的擔憂亦毫無用處,糾纏他只會讓你生不如死。但在我看來,白月光也好,硃砂痣也罷,他既主動娶你,根本毫無區別。」
他看著蔣韻兒,一眼不眨,意有所指:「蔣韻兒,你既決定嫁給他,要當誰
、想走哪條路,你可以自己判斷。」
一番話,蔣韻兒聽得心虛紊亂,呼吸急促。
葉昔一邊心疼元昱,一邊又覺得他這服藥下得太猛了些。但對韻兒她向來沒有辦法,聽了她的煩惱也只是無力,元昱能勸,反而是幫了她。
想了想,葉昔道:「韻兒,我覺得,元...元董還是對你好的。」
「蔣韻兒,我最後給你指一條路,」元昱站起身來,不像待下去了,「從陳三妹的角度,一個死人其實構不成威脅;從李詩韻的角度,一個人死了,便成為無法超越的高度。」
葉昔仰起頭看他,忽然覺得元昱這句話的對象,其實不止是韻兒。
他一定,默默地承受了很久。
飲料送來,蔣韻兒一把拿過,喝盡了,要走。
兩人送蔣韻兒出去。
元昱抱臂站在一邊,葉昔同韻兒告別。
「後天你過生日,到時會很累,」她看著韻兒疲倦的眼角,「別想太多了。」
謝暘的話終究給韻兒造成了困擾,而元昱所陳述的真相,則打擊了所有人。
「我知道了。」韻兒難得乖順,平靜得有些異常。
隨後開朗如韻兒也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走到元昱身前,低聲道:「昱哥,謝謝你。」
元昱瞥了她一眼,微微點了一下頭。
接送韻兒的轎車離去,葉昔握住了元昱的手,有些心疼地道:「很晚了,回去吧。」
「對,」元昱忽而邪邪一笑,垂下的眼睛裡一下子來了精神,「我
們還要繼續呢!」
她只覺得一腔擔憂錯付:「你真是...」
等不及車子來,他已經將她拉到角落,親上。
/
夜色漆黑,一輛沒開車燈的小汽車悄然發動引擎。
車窗上升,縫隙里照相機的長槍,默默地收了回去。
他們是捕獵者。
他們已經拿到了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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