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寧快步進門之時,正好看見蔣菲兒撲向葉昔,葉昔卻像個雕像,傻傻地不會躲。
這還得了。
怪力少女一個箭步上前,「嚯」一下把蔣菲兒創飛。
「瘋婆子,你想幹什麼!」
蔣菲兒踉蹌兩步跌在地上,忽然桀桀怪笑起來。
岑寧只覺背脊發寒,跨步將葉昔擋在身後,怒斥道:「我就說小娟兒今天怎麼老跟我沒話找話,硬是不讓我走,原來她是在幫你打掩護呢?你們兩個,倒是裡應外合啊?」
被人拆穿,蔣菲兒毫無反應,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明明是我的。」
岑寧見蔣菲兒這副模樣,擔心地轉向葉昔:「你還好吧?她有沒有怎麼樣你?」
葉昔像是從夢裡醒來:「我沒事。」
岑寧不信。
「真沒事。」葉昔忽而將臉轉向窗外,呆呆地笑了,「今天的天,還挺藍的哦。」
難道瘋病會傳染嗎?
岑寧只覺得自己也快瘋了。
趕走了蔣菲兒,換上新的茶水,她拉著走神的葉昔坐下。
「有個事兒我要和你說一下。」岑寧推開剛泡好的茶,從菱格紋的大包里掏出一個信封。
葉昔眼神歸位,認真地點了下頭。
這個反應,起碼比元昱好。
岑寧暗暗嘆了口氣,只覺得這迷迷糊糊的兩夫婦,還真得靠她操心。
「那天我約元昱,就是為了這個。」岑寧將信封推過來,「裡面是關於萬聖節那晚造謠新聞的調查報告。」
葉昔連忙接過,打開。
岑寧斟酌著詞彙,仔細觀察著葉昔的臉色,更篤定交給葉昔比交給元昱靠譜:「我給他的時候,他不是很上心...但我拿不準是客觀還是主觀的理由讓他不上心。」
葉昔從報告中抬起頭來:「什麼意思?」
岑寧遞上了最後一張紙,這是調查報告前面沒寫的、埋藏在最深處的名字。
看到葉昔放大的眼眶,岑寧補充道:「這張紙我沒給他。基於你能想到的原因。」
/
「陳文九?」
黑暗中,兩個人抱著薯片看電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葉昔拿的是麻辣香鍋味的,咔哧咔哧啃一口,看著投屏里的女鬼咔哧咔哧也啃一口,轉過頭來對著觀眾露出滿嘴是血的笑。
「...有點印象。」衛師把句子說全,別過了臉好不容易忍住嘔吐感。他盤腿坐在葉昔身邊,將那一桶青瓜味的薯片放回桌上。剛看了電影的畫面,他真是吃不下了。
葉昔也將薯片放回去,不過她吃不下是因為愁的:「嗯。岑寧給的報告裡說,萬聖節那天的事情之所以能傳播得那麼迅速,鬧得沸沸揚揚,全是陳文九在背後使壞。」
「報告裡說的?哥沒看見啊?」
「當場就燒了,沒留下。」葉昔輕輕嘆了口氣,「想不到啊。」
衛師的夜間視力極好,微弱的光線下將葉昔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你看起來很失望的樣子。」
「嗯。報告裡有證據,證明這些篇稿子還是陳文九親自改的,有幾句特別露骨又讓人難堪的話,也是後來加進去的。」葉昔抱住曲起的腿,將下巴放在膝蓋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陳文九還是阿昱的大表哥呢,怎麼能這樣詆毀他呢?岑寧沒敢給元昱,就是因為怕他知道是自家親戚,心裡受不住。」
「親戚?大表哥?不對吧,元家和謝家的人我都摸過底看過了,沒有陳文九。」
「也許『大表哥』只是個稱謂?或者『陳文九』這個名字不對?」
「...行。哥再查查,許是漏了。」
葉昔還是不甘心:「阿師,你說有沒有可能,這件事情是元承和指使陳文九去做的呢?阿昱提過,陳文九聽命於元承和...我還是覺得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樣子...」
衛師無語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道:「你真不是單身太久覺得寂寞,看誰都顯俊俏?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因為覺著人家長在你心巴上,就閉眼幫他洗白好不?咱們還是要講點原則、講點是非觀道德觀社會主義價值觀,啊?」
葉昔被衛師拆穿,頓時氣得上頭:「我只是探討一種可能性!」
衛師依然毫不留情,繼續拆台:「那可是元承和自己的大兒子,他詆毀他兒子作甚?老壽星上吊,嫌事兒不夠多嗎?」
葉昔被他前一句氣死,被他後一句噎死,乾脆又撈過薯片往嘴裡塞,想把那口氣順下去。
見她如此,衛師搖搖頭,不經意地瞄了眼電視,正好演到女鬼撲上來了——
「啊!」
一聲慘叫,兩人皆驚。葉昔捂住了他的嘴,衛師抱住了她整個人。
被捂著嘴的人把眼睛閉得死緊,直打哆嗦,嘴裡含混:「玉皇大帝觀音菩薩,老爺保號耶穌保佑,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你可小聲點吧!」葉昔放開手,伸著脖子查看窗簾,看對面樓下的屋子有沒有動靜。
沒反應,好險。
葉昔鬆了口氣,推開他教訓道:「僱主的眼線還盯著呢,你這麼瞎叫喚,被發現了怎麼辦?」
「那你把電視關了。」衛師揮動他結實又健壯的「麒麟臂」,一邊拍心口一邊扇風,「好眉好貌的一個女孩子,看什麼恐怖片,啊?」
「我這不是給你打掩護嗎?這些反偵察手段還是你教我的。」
「哥沒教過你看這個!」
葉昔悶聲發笑,衛師堂堂七尺男兒,十一歲當古惑仔,十三歲就敢帶隊抄西瓜刀砍人,當年在灣城邊防線這頭也是響噹噹的一霸,可誰能想到,這樣的男人居然超級怕鬼。
怕就算了,還不肯承認,葉昔逗他:「怎麼?害怕了?抱緊姐姐呀?」
衛師的心跳漏了一拍,不動聲色地將她掃視一回,心煩道:「一會兒我去把你僱主的眼線給點了。」
「別,」提到這個監視自己的眼線,葉昔很有些膈應。雖說是元昱派來保護她的,但畢竟違反了她的本意,她只能儘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去吧。」
「你對他倒真的挺好。」衛師撇撇嘴。
葉昔看他的樣子好笑:「喲?衛先生吃醋了?」
衛師轉過臉盯著她。
黑夜醞釀著危險,可那本就是屬於他的領地。衛視低聲警告:「你再使壞撩我,我就不踩剎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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