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茶葉,汪芸與沈跡兩人更親近,沈宴行坐在一旁,品著茶,看著沈跡和母親聊茶葉聊得熱絡。
心裡知道這一關暫時是過了。
兩人從望月府吃了晚飯出來,沈跡對著他哥豎了個大拇指。
「哥,我以前只知道你雷厲風行,從沒有想過你還有當雙面膠的天賦。」
「不然呢,當傳聲筒?死得比焦仲卿還慘。」沈宴行浸淫商場多年,處理過各式各樣的人際關係,自然知道在母親面前,千萬不能表現出對蘇蕊的看重,否則就家無寧日了。
婚姻自有其溫馨的一面,但雞毛蒜皮的另一面也不能置之不理。
沈跡今天沒開車,沈宴行讓老劉先送沈跡回家,兩人一路聊著天,車停在一處紅綠燈前,沈跡開窗,把煙盒對準沈宴行,沈宴行搖頭。
他才自顧自地抽了一支出來點燃,對面是一家挺有名的本地菜館,味道也不錯。
沈跡前幾天才來吃過,隨意看了看,不想就看到了蘇蕊和一個年輕男人正面對面坐著聊天。
他默默轉過頭,真覺得自己這雙狗眼不知什麼時候開過光了。
怎麼看哪,哪就有事啊?
沈宴行看他神色有異,也朝窗外看了一眼。
下一秒,吩咐老劉:「老劉,前面找個地方停下車。」
老劉遵照吩咐找地方停了車,沈跡謹小慎微地說:「哥,我就不下去了吧?」
他再下去,合著這一天,他全都在他哥的家務事裡打轉了呀。
沈宴行也沒打算讓他下去,點了點頭,讓老劉繼續送他,自己則下了車,扣好西服外套,往餐館大步走去。
沈跡如獲大赦,癱倒在後座,也不想回家了,讓老劉送自己去酒吧喝幾杯壓壓驚。
這邊沈宴行推開餐館的門,迎賓小姐一見他,熱情地問:「先生,您幾位?」
他聲音冷沉:「我找人。」
凍得迎賓小姐一哆嗦。
蘇蕊正跟范書彬聊到徐娟的病情,聽到有用的地方,還拿手機備忘錄記下來,像個認真聽課的小學生。
男人走過來,帶起一陣微風,那冷冰冰的氣場,讓蘇蕊如有所感。
她轉頭一看,是他。不知是為什麼,本能就想躲。
沈晏行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大喇喇坐下。
「躲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蘇蕊被他一提醒,回過神來,她這是正常社交,她怕個球啊。
「不介紹一下?」男人挑著眉問。
蘇蕊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介紹。
「范醫生,這是我先生,沈宴行。」
蘇蕊又指著范書彬跟沈宴行介紹,「這是范書彬,市二醫院的醫生。」
范書彬首先起身,沈宴行才不緊不慢地跟著站起來。
兩人握了握手,嘴上說著幸會,但空氣中莫名有種電光火花噴閃的感覺,一時間,他們所在的這個區域沒人敢走近。
小雯從洗手間出來,遠遠地看到這場景,呆了呆。
等他們終於坐下,小雯才期期艾艾地往前走了幾步,又停在原地。
蘇蕊早看到了她,眼神示意她快點過來。
小雯拿出視死如歸的精神,一步一步,以龜速往這邊走。
沈宴行感覺到蘇蕊的視線,問她:「怎麼了?」
蘇蕊也沒跟他客氣,「你坐了人家的位置了。」
桌子上擺著一副碗筷,碗裡還有殘留的湯汁。沈宴行神色淡淡,看不出什麼表情,招手讓服務員上一副新的碗筷。
這是個長方形餐桌,小雯本來跟蘇蕊坐一面,現在被迫換到跟范醫生坐一面。她一坐下,麻利地從沈宴行手裡接過自己的碗筷。
服務員上了碗筷,沈宴行也不講究,夾了一筷子青菜吃了一口,又放下,太油膩了。
沈宴行來之前,他們三人全靠小雯活躍氣氛,范書彬又配合,氣氛才致冷場。
他一來,小雯像被點了啞穴,埋著頭吃著碗裡的菜,愣是一聲不吭。
沈宴行只單單坐在那兒,就散發著一股迫人氣勢,旁邊的服務員經過都不敢大聲,生怕惹到這尊大佛。
而范書彬則淡定地坐在對面,端著白色瓷杯喝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蘇蕊感受到空氣里奇怪的氣場,掛上笑容對范書彬說:「范醫生,你吃好了吧?特別感謝你幫了我兩次忙。要不,今天就先到這兒吧?」
「好,謝謝款待。有空再聯繫。」
范書彬站起身,依然是那副文質彬彬的模樣。
蘇蕊也起身,坐在外側的沈宴行卻沒動,蘇蕊抬腳就給了他一下,他『嘶』了一聲,也不惱,跟著起了身。
「留步,我先走了。」范書彬禮貌告辭。
范書彬一走,小雯站在原地,求援似的等蘇蕊發話。
「小雯,是吧?你先走吧,蘇蕊跟我一起回。」
「好的,沈總。」小雯回得那叫一個快,也不看蘇蕊的臉色,拿著包就快速撤離現場,好像後面有什麼東西在追她似的。
沈宴行坐下來,拿手機掃桌邊的二維碼結了賬。
悠哉游哉地,並不急著起身。
蘇蕊也不好催,以他的風度,也不會大庭廣眾下給她難堪。想通這點,她把帽子壓低,甚至也有點悠閒地刷起手機來。
不過五分鐘,一個電話進來,沈宴行『嗯』了聲掛斷,起身。
「走吧,車來了。」
手機鎖屏,蘇蕊剛把手機放到包里。男人就從她手裡拿過包,又不容拒絕地牽起她的手,往店外走去。
他們吃飯的時間本來就有點晚,這個點,店裡已經沒什麼客人了。
蘇蕊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把帽沿再往低壓了些。男人的腳步很快,她幾乎是小跑著才跟上。
走到門口,才發現來接的車並不是他平時坐的那一輛。程瑞從駕駛座下車給他們開了車門。
沈宴行撐著車門,蘇蕊微微喘著氣,正要坐下。
沈宴行示意她坐裡面。她只好又起身,剛挪動一步。
伴隨著車門關上的聲音,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的腰,下一秒她就被抱坐在他膝蓋上。她本能反抗,男人冷著臉,也不管她怎麼掙扎,扣住她雙手,把她緊緊按在懷裡。
程瑞聽到聲響,想回頭,卻不敢。抖著手把車載音樂調到了最大聲,接著擋板慢慢升起來,車後座被隔離成完全私密的空間。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上,她在後座的掙扎顯得弱小又無力。
「沈宴行,你幹什麼呀,放開我。」
男人咬著她的耳垂,嗓音又沉又啞。
「不放。」
說完還挑釁似的,扯開她肩頭的衣領,對著她的鎖骨就是一口。
牙齒在她鎖骨上反覆啃齧,噬咬。蘇蕊被咬得發疼,推他又推不動。漸漸地,一股酥麻的感覺襲上她的知覺。
她忍不住低聲嚶嚀了一聲。
男人卻突然停了下來,她喘息著仰頭,看著他垂下的眼眸,黯色翻滾如夜晚洶湧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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