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太懷著身孕,這是千金之軀,根本不能有半點的閃失。樂筆趣 m.lebiqu.com
現在太太燙傷了,萬一傅先生,還有傅家老宅那邊,追究起來的話,大家都得完。
「不……不怪你們。」時樂顏說道,「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起身的時候沒注意看,碰倒了。」
現在已經是入冬了。
難得今天出了太陽,所以時樂顏才想著去花園裡散散,走走,曬曬太陽。
她這一進一出的,屋內外溫差大,怕著涼感冒,所以,時樂顏就沒有脫掉厚重的外套。
冬天穿的多,人也笨拙。
時樂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碰倒茶水的。
還好她穿了褲子。
但,褲子薄,她在屋內穿的又是拖鞋,腳踝那裡,燙傷得最為嚴重。
「快,備車,馬上去醫院。誰去取一下家用藥箱,裡面應該有燙傷的藥膏。」
「好,我去取。」
「我讓司機備車。」
「我去通知傅家那邊。」
時樂顏的臉,緊皺著。
因為……很疼。
她已經看到,燙傷的地方,起了細細的水泡。
去了醫院,醫生檢查,包紮,開了藥膏,一通折騰下來,花去了半天的時間。
時樂顏大著肚子,根本就不怎麼方便。
現在,腿被燙傷了,又一瘸一拐的。
傭人說,要給她準備一輛輪椅。
但,時樂顏拒絕了。
她覺得自己坐輪椅……感覺怪怪的。
等她回到淑園的時候,看見院子內,停了一輛車。
她心裡,當即就咯噔一下,停下了腳步。
傭人不解:「太太,您……怎麼了?是不是疼?」
「這是誰來了?」時樂顏問道,「什麼時候來的?」
她認識這輛車。
是傅君臨的。
「是傅先生呀,太太。」傭人回答,「您燙傷之後,我們就通知了傅先生。估摸著,傅先生趕來,也需要時間。」
別苑到淑園的距離有多遠,時樂顏心裡是有數的。
只是……
從她搬到淑園來之後,她就沒有再見過傅君臨。
現在他突然來了,莫名的,時樂顏倒是慌張了起來。
她不自覺的攥緊了手掌,心裡跟打鼓似的,咚咚咚的直跳,仿佛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他……來了啊。」時樂顏喃喃自語,「沒必要的,我又不是什麼重傷。」
她說著,重新邁開步子,往別墅里走去。
外面的溫度在0度左右,屋內的溫度,卻是二十來度。
溫暖如春。
時樂顏卻感覺到,心裡很冷。
在傭人的幫助下,她脫掉外套,換了拖鞋。
衣架上,還掛著一件黑色的男士羊毛大衣。
是他。
時樂顏的手,一直都輕輕的放在肚子上。
肚子大了,做什麼都要顧及,時樂顏現在穿的鞋子,都比往日裡大了一碼。
她走到客廳門口,一眼,就看見了站在窗戶邊,拿著手機,正在通電話的傅君臨。
這一眼,卻像是一幅畫面似的,定格在了時樂顏的心裡。
三月未見……猶如三年。
他還是他。
傅君臨還是那副商務人士的裝扮,襯衫,西褲,不同的是,他在襯衫外面,穿了一件毛衣,露出襯衫衣領。
多了幾分,居家的味道。
時樂顏看得有幾分痴。
大概,是傅君臨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微微側身,往這邊看了過來。
時樂顏立刻移開目光,往客廳沙發走去。
只是,她一瘸一拐的,走得慢。
可不能讓傅君臨發現,她剛剛看他……看得傻了。
原來,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刻在心底,一輩子都忘不了。
只要再見一面,都會一如初見般,美好。
他依然俊帥,身子挺拔。
時樂顏忽然就有點緊張了。
傅君臨對著手機說了句什麼,就掛了電話。
他單手插在口袋裡,站在原地,就這麼看著時樂顏。
半晌,他說了一句:「傷勢怎麼樣?」
時樂顏沒吭聲。
傭人見狀,趕緊回答了一句:「傅先生,處理得及時,沒什麼大礙。只是起了很多水泡,大概需要一個星期,才會消下去。」
傅君臨卻像是沒有聽見似的,依然問了一句一模一樣的話:「我說,傷勢怎麼樣了?」
「沒事,離肚子遠著。」時樂顏回答,「沒傷到孩子。」
他來,第一句話,問的是傷勢。
是關心她嗎?
不,傅君臨在意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她有事,自然,孩子也會有事。
時樂顏終於走到了沙發邊,坐下。
她長鬆了一口氣。
好累。
身後響起腳步聲,傅君臨走了過來。
他站在時樂顏面前,抬眼,目光從她臉上掃過,最後,落在她的小腿上。
氣氛有點僵持。
傭人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客廳里,就剩下他和她了。
傅君臨忽然彎腰,蹲下身來,掀開她的裙擺。
時樂顏下意識的往後一縮:「你幹什麼……」
傅君臨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把攥住了她的腳趾:「別亂動。」
燙傷不能捂著,不能纏紗布,要每天都擦藥,等水泡自行消除,皮膚慢慢生長恢復。
所以,這段時間,時樂顏都不能穿褲子了。
看著傅君臨蹲在她面前,仔細的打量著她的傷口,時樂顏渾身都緊繃了,被他握住的腳趾,更是不自覺的蜷縮著。
時樂顏的燙傷,不能算是很嚴重。
但,她是孕婦,所以也不能跟一般人比,用藥什麼的,都要謹慎。
傷口一直從小腿肚,蜿蜒到腳踝,一大半的肌膚,現在都還是紅腫的,布滿了水泡。
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
「疼嗎?」傅君臨淡淡問道,「嗯?」
「還好,疼過了。」
「怎麼回事?」
「我自己不小心,碰倒了剛泡好的茶水,」時樂顏回答,「冬天穿得太厚太多了,行動有點笨拙。」
「傭人是幹什麼吃的?把泡好的茶水,放在茶几邊上?」
「我都說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沒注意,不關她們的事情。今天難得出了太陽,我屋裡屋外來回的跑,沒有脫外套。」
傅君臨抿著薄唇,沒有說話,但臉色依然不悅。
時樂顏擔心他遷怒傭人,又補充道:「還好傭人及時的給我沖了涼水,擦了藥膏,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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