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爵被這耳光打得有些懵。
面色一點點凝結,嗜血的瞳仁生出極致的冷血。
所有人大吃一驚,竟然連見多識廣的保鏢們都愣住了!
半瞬後才想起將蘇靈圍起來,為首的保鏢當即用膝蓋頂向蘇靈的腿,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蘇靈掙扎著要起,保鏢卻用力按壓她的肩頭,蘇靈沒轍,只能高抬起頭,一身傲骨。
金剛趕緊去看男人的臉,「厲爺,您沒事吧?」
繼而,衝著蘇靈呵斥:「好大的膽子!你竟敢冒犯厲爺!不想活了?」
蘇靈咬牙與厲天爵對視:「你就是厲天爵?你憑什麼下令拆我家房子?」
眾人再度屏住呼吸。
這女人真是不怕死!
先是出手打了亞洲首富,繼而又對他直呼其名。
她難道就不知道,這個男人手段極度狠辣,任何一個與他作對的人,都會死得很慘!
金剛已做好主子發怒的準備,眼看著厲天爵陰狠的眼已落在蘇靈臉上!
眼前的女孩生著一副清冷到倔強的臉孔,雙目含淚且猩紅,甚至醞釀著滔天恨意。
目光下移,她白皙的天鵝頸布滿吻痕,厲天爵不由得想起昨晚的荒唐一夜。
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想到拆遷對她的傷害,厲天爵忽略女人扇來的巴掌,慢條斯理開口。
「放開她。」
金剛大吃一驚!
放開她?
厲爺在搞什麼?!
保鏢領命地解開對蘇靈的桎梏,蘇靈立即起身逼近男人。
大概是低一頭半的緣故,她只能用力仰視。
「你是蘇珊?」厲天爵問。
「不是。」
女人冷漠疏離的口吻讓男人的心猛的一沉。
與此同時,一道張揚的女聲尖銳響起:「我去!我剛離開一天,誰把我家房頂掀了?蘇靈,你是不是沒去」
話,忽然間戛然而止。
因為厲天爵的美貌閃瞎了她的眼!
不不不不是吧!
往常只能在電視裡見到的亞洲首富,此刻正站在她眼前!
而且,男人比屏幕里更帥,也更具有衝擊力。
蘇珊作花痴臉,蘇翔趕緊將蘇珊拽過去:「愣著幹什麼?厲爺剛剛叫你呢!」
繼而,他陰奉陽違地擠出笑意:「厲爺,這就是蘇珊,我的大女兒!她是不是惹您不開心了?我替您道歉,您可千萬別掛心上。」
他哈腰給男人遞煙,蘇靈露出嘲諷的笑意。
可更多的是心酸。
剛剛自己與厲天爵對峙,父親連屁都不敢放,可蘇珊一出來,他便各種護著。
顯而易見的偏心,原因究竟是什麼?
厲天爵神情冷厲,並未去接那支廉價的香菸,而是看向蘇珊。
她的脖頸也有吻痕,蓬頭垢面,與蘇靈相比,更像被人強迫的失足少女。
只是她張揚的性格,厲天爵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找你有事。」
蘇珊聞言,目瞪口呆!
她一介草民,厲天爵找她能有什麼事?
「您您說」
厲天爵面色從容,停頓片刻,察覺人多,便下令清場。
蘇靈被保鏢帶走的瞬間,想喊,可保鏢卻早有準備,捂著她的嘴將其強行帶走。
一時間,周遭落針可聞。
蘇珊鼓足勇氣:「厲爺,您找我到底什麼事呀?」
厲天爵沉著臉:「昨晚你去過寶格麗酒店對麼?」
昨晚?
她的確去過寶格麗酒店。
她在前台開完房,就通知蘇靈過去陪周主任,然後自己去蹦迪了。
可是,厲天爵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見她一直不說話,金剛壓低音量提醒:「蘇小姐,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昨晚厲爺也在那間房」
蘇珊:「!!!」
什麼情況?
昨晚蘇靈陪的竟然不是周主任!
而是手眼通天的厲天爵?
蘇珊越想越嫉妒!
蘇靈這個賠錢貨,竟然也能走狗屎運!
不過這也太荒唐了,兩人睡也睡了,竟然不知彼此身份?
她迅速做出決定:「對,我的確去了寶格麗酒店。」
厲天爵拿出錦囊:「那麼這錦囊,也該是你的。」
蘇珊凝望著屬於蘇靈的東西,隱隱失落:「厲爺,您大費周折地找我,只為歸還錦囊?」
厲天爵收回視線,儘管對蘇珊無感,卻不忘兒時的承諾。
「我找你,是要娶你。」
「娶娶我?」蘇珊驚訝得開始結巴,「就因為我跟你睡了一覺,你就要娶我?」
女人直白的話令厲天爵反感,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你可能已經忘了,你曾為我捐獻骨髓,救過我一命。從那時起,我便決定娶你為妻。」
蘇翔與林慧交換視線。
根本沒想到蘇靈當年救的,會是大名鼎鼎的厲天爵!
林慧生怕蘇珊穿幫,趕忙道:「原來是厲爺啊!我記得當年你才十歲,沒想到一轉眼就這麼大了!真是太有緣了!你何時娶我家珊珊?」
厲天爵沉思,聲音一如既往冷漠:「七天後。等你奶奶過了頭七,我便娶你。」
蘇珊打了個激靈。
頭七?
老婆子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反正老婆子只偏心蘇靈,死了眼不見心不煩。
這七天。
蘇珊可謂是度日如年,整天想著嫁給厲天爵的事。
若不是父母讓她瞞著蘇靈,她一定會大肆宣揚。
畢竟人生最大的喜事,便是將蘇靈死死地踩在腳底。
反觀蘇靈。
她上午給奶奶守靈,下午便去厲氏集團討要公道。
厲天爵當然不會出來見她,她便血書「殺人償命,還我公道」的牌子在公司樓下舉著。
過路的人眸色異樣,議論紛紛。
蘇靈則挺直腰板,絲毫不屈。
第六天,金剛實在忍不住,不由得吐槽:
「厲爺,蘇靈怎麼回事?咱們已經給蘇家賠償,還答應娶蘇珊小姐為妻,她妹妹怎麼還不依不饒的?」
厲天爵背靠真皮座椅,曲形的電腦屏幕里是蘇靈那張白皙透亮的臉。
他已經在監控里觀察她多個時日,女人倔強到近乎偏執,卻偏偏一身傲骨。
指尖的雪茄已經燃盡,他吐出的煙霧飄向屏幕,隱約看見女人竟掉下兩行淚滴。
無聲的哭泣,不吵也不鬧。
這一幕與他兒時的記憶交巒重疊,他再一次看見女孩趴在病床上,含淚對他說:
「我生來就是替家裡擋災的,你給再多的錢也花不到我身上。」
他的心,一陣刺痛。
他對蘇靈的憐惜,大抵是因為她很像兒時的蘇珊吧。
可再像又有什麼用?
蘇靈終究不是她。
翌日。
是奶奶的頭七。
蘇靈沒錢,只能在鎮上的一棵月桂樹下挖個坑,將奶奶的骨灰埋葬進去。
縴手撫摸著手寫木碑,只希望來年春天,月桂花開,奶奶記得回家。
蘇靈的眼淚已經流幹了,此刻的她平靜宛若一汪湖面。
可對於厲天爵的恨,卻比海嘯還要兇猛。
忽然她被罩進一道細長的陰影里,身後出現的長臂將一朵白菊放在了奶奶的墓前,仿佛在祭奠什麼。
蘇靈一轉頭,見來者一襲黑色斗篷,寬寬的帽檐遮住他的整張臉,只露出消瘦的下頜。
神秘卻恐怖。
蘇靈以為是哪裡來的瘋子,繞道便走,斗篷男卻一手握住她的臂彎。
「聽說,厲天爵殺了你奶奶。」
斗篷男的聲音帶著機械的顆粒感,應該用了微型變聲器,有些恐怖。
蘇靈甩手離開:「與你無關。」
「如果我說,我有辦法報復厲天爵,你是否感興趣?」
蘇靈細長的腿險些踩空,轉過身來:「什麼辦法?」
儘管看不見男人的表情,可蘇靈總感覺他那被帽檐遮住的眼特別空洞。
然後,她聽見他說:「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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