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夢有沒有鬧?
秦聿宸扯了扯唇,柳軒佑實際上想問的是昨晚他鬧沒鬧白子苓吧?
正吃飯的夢夢抬起腦袋,「夢夢很乖噢!」
「夢夢安安靜靜的睡覺,睡醒穿衣服,哥哥幫夢夢穿衣服,夢夢有說謝謝。」
柳軒佑看向秦聿宸,眼中帶著狐疑。
有夢夢在,他們不能溫存,秦聿宸不煩她就不錯了,怎麼會幫她穿衣服呢?
誰知秦聿宸抬頭直直對上他的目光,男人眉眼沉靜,漆黑的瞳孔幽暗神秘,讓人捉摸不透。
柳軒佑心跳漏了一拍,垂下眼不敢再看。
白子苓沒察覺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給夢夢夾了一塊鍋包肉。
她笑著說:「對,夢夢特別乖,姐姐和哥哥都很喜歡夢夢。」
夢夢被誇,眼睛彎彎,臉頰露出兩個小酒窩。
「夢夢也喜歡姐姐,喜歡哥哥,喜歡三娘,三伯,喜歡軒佑哥哥……」
早飯在她甜甜軟軟的小奶音中度過。
昨晚白子苓跟柳長陽說好,今天上午去山上的中藥田。
柳軒佑早就知道這件事,飯後拉著夢夢嘀咕許久。
夢夢認真地點著腦袋,然後小跑到秦聿宸面前。
「哥哥,你可以幫我洗手手嗎?」
她仰著腦袋,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秦聿宸。
小姑娘的臉型跟白子苓相似,都很圓潤,肉乎乎的,活像白子苓的縮小版,很可愛。
秦聿宸點頭。
夢夢年齡雖小,但很愛乾淨,足足洗了幾遍,才滿意地點頭。
等他和夢夢從衛生間出來已是十分鐘後,發現家裡空了,只剩柳母在院子裡挑揀中藥。
秦聿宸問:「伯母,子苓呢?」
「子苓沒跟你說嗎?她跟著你伯伯去山上看藥田了。」
他眼眸微眯,不知想到什麼,微微磨牙。
「柳軒佑呢?夢夢找他。」
他語調如舊,不緊不慢,聽不出情緒。
柳母說:「軒佑也跟著一起去了。」
秦聿宸還有什麼不懂的?
他看向站在門口的小女孩,深呼一口氣。
柳軒佑真是好樣的!
路上,柳軒佑打了個噴嚏。
想到被他甩下的秦聿宸,看著走在前面的白子苓,他樂呵呵地幾步追上。
「子苓姐你累不累?累了我背著你。」
……
秦聿宸在下面待了一會兒,就回房間辦公去了。
房門被人敲響,秦聿宸側頭看過去,夢夢站在門口。
「有事?」
夢夢小步跑過來,站在秦聿宸面前,小聲問:「哥哥,你生氣了嗎?」
生氣談不上,不怎麼開心是真的。
不過秦聿宸也沒有沖三歲小孩兒撒氣的習慣。
他說:「沒有。」
夢夢鬆了口氣,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放到桌上。
是一顆又紅又大的草莓,昨天柳軒佑買得多,還沒吃完。
夢夢說:「給哥哥吃。」
秦聿宸看了眼草莓,目光又落到她身上。
草莓對三歲小孩的吸引力很大,她雖然說給他吃,眼睛還是戀戀不捨地望著草莓。
夢夢還是忍住了,放下草莓扭頭就跑走了。
小孩子對情緒變化比較敏感,她不知道秦聿宸為什麼生氣,只感覺這個哥哥心情不好,才會拿著草莓上樓。
直到中午,白子苓他們才回來。
秦聿宸正在開遠程視頻會議,聽到下面傳來柳母的一聲驚呼。
「子苓這是怎麼了?」
他眼皮一跳,不顧會議,起身往樓下看去。
院子裡,柳軒佑背著一個人進來,柳長陽跟在身後。
柳軒佑長得又高又壯,在他的襯托下,白子苓顯得那般嬌小玲瓏。
陽光燦爛,灑落到他們身上,畫面唯美和諧。
正在匯報工作的員工看到老闆忽然站起身,一個激靈,還以為自己匯報錯了。
緊接著,就聽老闆冷聲丟下一句:「會議暫停。」便腳步匆匆地離開。
幾人對視一眼,這是怎麼了?
樓下——
柳長陽跟妻子解釋說:「碰到一條蛇,子苓受驚扭到腳了,骨頭輕微錯位,我已經給她扭正了。」
柳母看過去,白子苓的右腳踝腫得很高。
她搬來一張椅子,讓兒子把白子苓放下,一邊罵道:「你們兩個憨貨,怎麼不看著點?」
「你們去的時候我怎麼叮囑的?讓子苓走在你們中間,山上坑坑窪窪路不好走,你們……」
白子苓連忙說:「伯母,就看著嚇人,我的腳其實沒什麼事。」
有白子苓幫著說話,柳母才勉強停下,「我去拿藥酒,得搓搓。」
聽到『搓』這個字,白子苓想起那酸爽的感覺,忍不住發抖。
「不用不用,我真沒事,不用抹藥酒。」
都腫成那個樣子了,柳母能聽她的才怪,直接進屋去拿藥。
柳軒佑說:「子玲姐,我幫你把鞋子脫掉吧?一會兒好揉藥酒。」
揉藥酒簡直就是白子苓的噩夢。
她生無可戀地躺在椅子上,也沒拒絕。
柳軒佑蹲到地上,小心翼翼地解開鞋帶,一手拖著她的腳,將鞋子放到地面。
她穿著白色印花的襪子,很可愛。
柳軒佑看著,忍不住說:「子苓姐,你的腳還沒我的手掌大,好小。」
白子苓低頭看了一眼,不服地糾正道:「不是我的腳小,是你的手大!」
手大就手大吧。
柳軒佑抬手,手指捏著襪子的小花邊,正要脫下來,黑影籠罩住他,隨之感受到一股凍人的冷意。
抬頭發現秦聿宸就站在面前。
四目相對,柳軒佑看到男人唇角微微上揚,眼底卻不見絲毫笑意,反而透著股瘮人的冷光。
秦聿宸:「我來就好。」
柳軒佑抿唇,托著白子苓腳的手不肯鬆開。
秦聿宸靜靜地看著他,沒再說話,緩緩蹲下身,抬手。
白子苓連忙將腿縮了回去,「不用你脫。」
她去山上走了很久,都出汗了,萬一有味道被秦聿宸聞到……
想到那個可能白子苓就臉皮發燙,尷尬。
白子苓死死護住自己的腳,不肯給秦聿宸碰。
秦聿宸的手落空,神色瞬間沉了下來。
柳軒佑唇角禁不住上揚,瞥他一眼,眉梢都帶著炫耀和得意。
白子苓沒有抗拒他脫鞋、脫襪子,卻不願意給秦聿宸碰。
柳軒佑抓住時機,麻利地將白子苓的襪子脫下來。
她膚色雪白,腳也生得小巧精緻,腳趾透著粉嫩,暴露在光中。
柳軒佑想起剛剛脫襪子碰到的柔軟觸感,臉頰微紅。
「都蹲在這裡幹什麼?」拿著藥酒過來的柳母疑惑道。
「你們先讓開,我給子苓揉藥酒,看看這腳踝,揉腫成什麼樣子了?跟發麵饅頭似的……」
白子苓眼巴巴地看著柳母,「伯母,我不想揉,過幾天就好了。」
柳母這個時候卻絲毫不心軟,堅定地搖頭,「必須揉藥酒。」
白子苓眼珠子轉了轉,不知想到什麼,她沖柳軒佑飛快地眨巴一下眼睛。
如果非要揉,還是讓柳軒佑給她揉吧,至少柳軒佑不會下狠手。
柳軒佑秒懂,主動說:「媽,我來給子苓姐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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