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出是草莓汁,楚雲悅一個激靈,抬手想推開。
可她力氣太小,對方輕輕鬆鬆抓住她的胳膊,楚雲悅瞬間便動彈不得。
她對草莓過敏。
之前白子苓不知道,去楚家的時候帶了一箱草莓過去,楚雲悅見了,直接將草莓丟給狗。
事情不大,但其中帶著羞辱性質,楚雲悅仗著自己年齡小,在家受寵,曾經沒少擠兌白子苓。
從那以後,白子苓就很少再吃草莓。
一大瓶草莓汁灌進去,不出十分鐘,楚雲悅就開始渾身發熱。
漸漸地,熱意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癢。
楚雲悅忍不住抓向自己的皮膚,她做了精緻漂亮的美甲,指甲掐進肉里,火辣辣的疼。
一邊是疼一邊是癢,她無從選擇,但只能憑著身體的本能,抓了一下又一下。
很快,她的臉上、胳膊、腿上全是血。
那個男人被這幅畫面嚇到,剛剛他也看清了楚雲悅的臉,結合自己做過的事情,他臉色慘白。
知道了問題所在,男人當即跪到地上,痛哭流涕。
「我是被她逼著去給520包廂送酒的,你們饒了我吧,我不是自願的。」
男人想到自己挨餓受凍,害怕了一天一夜,他就覺得自己太虧了。
他只是拿錢辦事,冤有頭債有主,就算報仇也應該找楚雲悅才對。
如果秦聿宸會聽他這話,也不會讓人把他帶過來。
下屬唯恐他吵吵鬧鬧惹煩了秦聿宸,拎起一大瓶鮮榨芒果汁走過去。
男人嚇得往後退,「不,不,我對芒果過敏,我不能喝,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他倆騙白子苓喝下摻有濃縮荔枝汁的時候可沒想過白子苓也過敏,不能喝。
腦海里想起白子苓蒙著被子哭泣,雪白的肌膚上冒出許多紅點點,秦聿宸眼中的戾氣漸濃。
楚雲悅感覺自己好疼,也好癢,她躺在地上,鮮血染花了她的裙子,滿身髒污,全然沒有平時高傲的模樣。
她費力地睜眼,看著抬步向外走,身材修長高大的男人。
他的背影讓楚雲悅眼熟。
楚雲悅不聰明,但也不是特別蠢。
她看著另一邊血淋淋的男人,這是她當初找來給白子苓送去摻了荔枝汁酒的服務員。
所以,這人會是誰呢?
白子苓身邊,哪個人會有這麼大能力?
能將他們擄過來,調查出他們的過敏源,把他們弄成這個狼狽模樣?
楚雲悅想不出來。
她已經痛到麻木,怔怔地望著秦聿宸離開的背影。
只聽,前方傳來一道不太熟悉的男聲:「幫他們清洗一下,丟出去。」
楚雲悅瞳孔劇縮,她聽過這個聲音,曾經在她哥和白子苓的婚禮上。
那他的身份就不言而喻……
但怎麼可能呢?
白子苓那個空有外表,實則是個窮鬼廢物的老公秦聿宸,哪裡來的人脈,怎麼敢做這種事情?
楚雲悅死活都想不出,身體的疼痛讓她陷入昏沉。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
她看著純白的天花板,身上的傷口都被包紮好了。
白紗布將自己捆得結結實實,她稍稍動彈都是剜心的疼。
在醫院照顧她的是家裡阿姨,一進門,見原本緊閉雙眼的她眼睛睜大,瞪著天花板,嚇了一跳。
阿姨立即說:「小姐你終於醒了,我去給先生夫人打電話。」
半個小時後,楚母趕了過來,一進門就道:「你消失這兩天可把我和你爸爸擔心壞了,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麼弄成這副模樣啊……」
昨天夜裡趕到醫院,看到渾身是血的女兒,楚母險些沒認出來。
兩天不見,她好好的女兒怎麼會變成這副血淋淋的樣子?
楚雲悅張嘴,嗓子干啞,疼得厲害。
她艱難地說:「爸爸沒有查出來是誰綁的我嗎?」
楚母搖頭,「沒有,一點線索都沒有,你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
說著,楚母小心翼翼地問:「雲悅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還記得是誰傷的你嗎?」
在s市楚家雖然不是什麼頂級豪門,但也相差不多。
能瞞過楚家對楚雲悅動手的人,也就只有那幾戶他們惹不起的人家了。
楚雲悅手指緩緩蜷縮成拳,恨聲道:「是秦聿宸。」
「什麼?」楚母愣住。
「就是白子苓那個窮鬼老公,是他把我抓走,開著空調凍我一天一夜,還強行讓人給我灌下草莓汁。」
忽地想起什麼,楚雲悅驚恐地看向楚母,嗓音尖銳:「媽媽,我毀容了嗎?你給我拿鏡子過來……」
楚母眼神躲閃了下,將她抱在懷裡。
溫聲安慰道:「雲悅別怕,等你養好傷,我們去整形醫院,以後你肯定比之前更加漂亮。」
這話一出,楚雲悅就懂了。
她的臉真的毀了,或許不止臉,記得身上也被抓得全是血,身上大概也會留下疤痕。
楚雲悅唇瓣顫抖,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費心思讓白子苓喝下荔枝汁,只讓她起了紅痘痘而已,自己卻毀容,要去整形醫院。
那她做的這一切算什麼?
楚母並不信楚雲悅的話,在她看來,秦聿宸根本沒有那個本事。
她說:「雲悅放心,等你爸爸找出傷害你的兇手,我們肯定要讓他百倍償還,讓他生不如死。」
楚雲悅擴散的瞳孔忽地有了焦距,抓緊楚母的手。
她嗓音微尖:「媽!就是秦聿宸乾的,你們去報復秦聿宸,把他給我綁回來,我砍死他!」
楚雲悅眼神狠辣森然,秦聿宸毀了她,她一定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可任憑楚雲悅如何說,楚母都不相信,連同楚父和楚老太太都不相信秦聿宸能有瞞天過海的本領。
他們相信自己調查出來資料是準確的,秦聿宸只是一個父母離婚,有著一個拖油瓶爺爺,學歷不高沒見識的窮鬼。
楚雲悅說她聽到了秦聿宸的聲音,楚家人卻說聲音相似的人有很多。
楚雲悅忍不住說出她給白子苓喝下帶有荔枝汁的酒,秦聿宸才會強行灌她草莓汁。
這下楚家人非但不相信,還罵了她一頓。
說楚雲悅惡毒,竟然能做出這種傷害別人的事情,並說警告她以後絕對不能對白子苓下手。
家人偏袒白子苓的態度讓楚雲悅險些氣暈過去。
晚上,楚父捏著眉心,一身疲倦地走進母親的房間。
楚老太太敲著拐杖,「楚雲悅越來越不像話了,都是你倆寵的。」
楚父不敢反駁,也無話反駁,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過了會兒,楚老太太問:「還沒找到雲勛嗎?」
「沒有。」楚父搖頭。
楚老太太怒罵:「逆孫,若知道他能長成這樣,我楚家也不至於只有他一個孫子!」
等她發泄完火氣,語調平靜又顯冷漠地說:「再找一個月,若還是找不到,你把外面的領回來,想辦法讓他跟白子苓接觸……」
楚父眼皮顫了顫,「媽,你說什麼……」
楚老太太哼了一聲,「知子莫若母,你外面的做的事情,真當我不知道?」
又嫌棄說:「若不是雲勛媽家境優越,我真不願意讓你娶她這樣的蠢婦。」
有著她基因的兒子知道要家和萬事興,喜歡的女人養在外面。
可有著楚母基因的楚雲勛卻不懂這個道理,非為了一個女人鬧得全家都不得安寧。
若楚雲勛將白子苓娶回來,安撫得好好的,就算他把葉柔柔養在外面,懷孕生子,他們也不至於這麼牴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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