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我一個。」電話那頭,蘇言之聲音出奇的溫柔,就好像在慕早早的耳邊,甚至好像能夠聽見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慕早早心頭一陣不好意思。電話里蘇言之的聲音格外的好聽,儘管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可慕早早腦海中是他最好看時候的模樣。
她深吸一口氣,不想被蘇言之這麼調戲。她要反敗為勝,自己掌握主動權。
想到這裡,慕早早故作鎮定的開口:「說愛我。」
想起那次慕早早讓蘇言之說愛她,蘇言之跟她玩文字遊戲,最後把慕早早氣個半死。
此時此刻,她怎麼又玩這一套?
思及此,慕早早臉色更紅,剛想直接掛電話,聽到那頭蘇言之好聽的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溫溫柔柔的開口:「早早,我愛你。」
慕早早眼睛眨巴眨巴,沒有說話。
蘇言之在電話那頭笑出聲來:「怎麼了?」
慕早早搖搖頭,此刻也管不了蘇言之能不能看得到了。
「心動了?」蘇言之似乎是故意的,聲音比剛才還輕,就好像羽毛,透過慕早早的耳朵,一路滑翔到她的心頭。
「我說了,你是不是可以親我一個?」蘇言之再次開口,聽起來他現在的心情出奇的好。
慕早早很給面子的對著聽筒『木嘛』了一下。
「乖,去睡吧,做個好夢。」蘇言之這才滿足,放過了小嬌妻。
「嗯,你好好照顧自己,晚安。」
「晚安。」
掛了電話,慕早早拿著手機,小心臟還在噗噗亂跳。都老夫老妻了,沒想到竟然還會這麼激動。慕早早啊慕早早,你就這點出息了。
房間裡的雷阮沁跟雷啟明,看到慕早早掛了電話,邁步走向了客廳。
「言之到了?」雷阮沁上前,坐在慕早早旁邊。
雷啟明在二人對面坐下。
慕早早點點頭。
「你沒跟他說錢靜的事情?」雷阮沁又問。
「沒。」慕早早深吸一口氣,看著手裡的手機。剛才兩個人之間的感覺那麼好,她不想破壞。再說了,現在蘇言之正在國外,知道了也是干著急。
空氣陷入一段時間的沉默。
良久,雷阮沁再次開口:「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慕早早心思還在蘇言之身上,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雷阮沁白了慕早早一眼,有些賭氣的靠在沙發上,不再吱聲。
雷啟明坐在對面,看著慕早早,開口:「錢靜的事情,你有沒有什麼想法?要不我直接找人弄死她算了。」
「不能這麼衝動。」慕早早將手機放在一旁,抬手揉了揉眉心。剛才跟蘇言之打電話,竟然緊張的冒了汗。想起蘇言之那輕聲細語,慕早早身子又是一熱。
看慕早早這麼不在狀態,雷阮沁又是一陣生氣:「那你想怎麼辦?」
慕早早搖搖頭。她哪裡知道怎麼辦,要是知道怎麼辦就好了。
「我說早早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以前你可不是這麼黏黏糊糊的,看誰不爽就讓他狗帶,清除掉路上遇見的小賤人,才能繼續往前走。不然你想讓那些賤人們像鬼混一樣抓著你的腳踝,讓你寸步難行麼?你在顧慮什麼?」雷阮沁這急脾氣,真的不能忍。
「我只是不明白,言之為什麼一直沒動手。他明明知道錢靜已經回了中海市,但是他裝作不知道一樣的。」慕早早微微蹙眉。
「當初錢靜那麼喜歡他,他當然不捨得。」雷阮沁怒氣滿滿。蘇言之什麼都好,可對錢靜這件事上,雷阮沁真的很不滿意。
「阮阮,別瞎說。言之不是那樣的人。」雷啟明倒是少有的替蘇言之說好話。
「不是那樣的人?」雷阮沁不屑的哼笑出聲:「那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慕早早懷孕的時候,他硬生生消失了一個月,沒有半點聯繫,是什麼意思?錢靜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早早,傷害小小,甚至差點害的早早早產,死在手術台上,他對錢靜沒有半點懲罰,又是什麼意思?好,後來早早出國了,錢靜也離開中海市,言之沒心情去管那些事情,所以他對錢靜的事情不追究,這我可以理解。但現在錢靜又回來了,蘇言之明明知道她就在中海市,還是留下慕早早一個人去了國外,這又是什麼意思?」
「這……言之肯定有他的理由。」雷啟明一時間無法回答。
「理由?理由就是他對那個人余情未了吧。」
「阮阮!」雷啟明厲聲呵斥,有些擔憂的望向了慕早早。
好在慕早早臉色平靜,好像對雷阮沁的話沒有過多的反應。這些話就算雷阮沁真的想說,也不要當著慕早早的面說吧?
可雷阮沁現在就想當著慕早早的面說,還想勸她放手。
「早早,我不否認以前的時候認為言之是一個好男人。」雷阮沁不管雷啟明警告的目光,繼續開口:「他這些年對你的在乎,對你的喜歡,我們都看在眼裡。我曾經也以為他會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他會是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男人。但我後來慢慢發現,我錯了。」
慕早早沒說話,秀眉微蹙,望著雷阮沁。
「早早,我說這些你別不愛聽。言之的確是很愛你,但自從你們結婚之後,他就變了。」
慕早早歪了歪腦袋,好奇的望著雷阮沁,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你難道沒發現,他開始有很多秘密不告訴你了?」雷阮沁問。
「男人誰沒點秘密。」雷啟明在一邊開了口。
「閉嘴。」雷阮沁瞪了他一眼。
雷啟明了解雷阮沁的脾氣,現在這個節骨眼,他還是不要惹怒她比較好。可是,看著雷阮沁對慕早早說這些,他真的擔心慕早早會難受。背後說別人壞話,總歸是不好吧?
一時間,雷啟明也有些糾結,在兩個女人面前,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早早,還是那句話,言之很愛你,這我不否認。但他並沒有對你全心全意。他追過你媽?」雷阮沁說。
慕早早沉下眸子,看著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剛才那個男人甜膩的話語還在耳邊響著,慕早早從未懷疑過什麼。
從小到大,都是慕早早追著蘇言之跑。說實話,慕早早從來沒有感受過被心愛的男人追求,是一種什麼感覺。
「沒有吧?你看看他……」雷阮沁抬手指了指雷啟明。
雷啟明一愣,什麼東西,就扯到他身上來了。他怎麼了?
雷阮沁繼續道:「他喜歡一個女人,是怎麼追的?電話不斷,情話不斷,恨不得把那人綁自己身上。言之有過嗎?」
「喂,姓雷的,你說話就好好說,別拿我舉例子好嗎,我什麼時候追女人了。」雷啟明抬頭,抹了一把額前的頭髮,高昂起頭:「我這麼帥的,向來都是女人追我好嗎。」
「拉倒吧你,別的女人我也懶得說,看你現在對你女兒那狗腿德行。」雷阮沁咧了咧嘴,一臉不齒。
「你!」雷啟明一陣無語。這女人嘴巴能不能別這麼毒?
雷阮沁懶得理他,繼續對慕早早道:「我也懶得說以前陸深對沈依依有多勤奮,陸銘當年對錢瑩有多特別了。就說安奕琛,他以前什麼德行你是見過的,現在呢?我們分手四年了,四年來,過節的時候送禮物,不過節的時候想著法子送禮物。每天晚上一個電話道晚安,不管多晚,哪怕他在外面應酬的超過了十二點,也一定會給我發一條簡訊。這才是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時候該有的樣子。言之呢?為你做了多少?」
「他……」慕早早眼中閃過失落,仔細想想,蘇言之真的沒有像那些熱烈的男人一樣。甚至說起來,還不如丹對她上心。
可就算這樣,慕早早還是覺得蘇言之是最好的男人。
「只是你愛他而已,他並沒有全心全意的去愛你。或者我這麼說對他也不公平。應該說,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失去你,所以根本就不用追你。哪怕不愛你,你也會一直貼上來。」雷阮沁深吸了一口氣,不情願,卻還是不得不說出口:「就好像四年前的我一樣。」
慕早早喉嚨一陣哽咽,她不願意被雷阮沁的這些話牽著鼻子走。可她這麼一說,慕早早真的覺得,蘇言之似乎對她也沒那麼特別。
如果他娶的是別的女人,任何一個女人,也都會對老婆這麼『好』吧,畢竟,他本來就是一個很負責任的男人。
「早早……」雷阮沁看慕早早這麼難過,她情緒也漸漸平復下來。解釋一句:「我說這些,不是讓你討厭他或者什麼。只是不忍心讓你一直付出。你都愛了他二十多年了,我怕他忘記了珍惜。」
慕早早點點頭,她懂。
雷阮沁說了這麼多,慕早早並沒有覺得不妥。其實這些話,就算雷阮沁不說,慕早早在內心的最深處,偶爾也會去想。
如果自己不是一直緊扒著蘇言之,他會跟他在一起嗎?這個男人之所以肯跟她過一輩子,究竟是真的愛她愛的非她不可,還是這個世界上只有慕早早一人肯這麼真心待他。不在乎他是不是首富家的大少爺,不在乎他是不是有躁狂症,不在乎他的一切,只因為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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