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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間茅屋在陳平道的洞天裡誕生了,殷墨藍單獨一間,住在一條冷泉小溪旁邊。與殷墨藍一樣的「外人」白婧卻將她的茅屋建在了青追和江好的茅屋的旁邊,也就等於是寧濤的鄰居了。寧濤要是進青追的屋子,別說是想干點什麼了,就算是走路的聲音她都能聽見。
寧濤除了一間用於居住的茅屋,他還在一面山璧上找到了一個天然的溶洞,將那裡打造成了俢練和煉丹的地方。天外診所固然是首選的俢練和煉丹的地方,但畢竟空間有限,適合俢練靈力但不適合俢練修真功夫。適合煉丹,但普通的丹藥卻是有靈氣的地方煉製更好,因為煉丹的過程之中丹藥可以吸收到天地靈氣,而診所並不具備這個條件。在靈田旁邊倒是可以,但那卻是對靈田和靈材的靈氣的一種掠奪(性xing)質的破壞,得不償失。
溶洞不大,是一個天然的水滴形狀,底部寬闊,越往上越狹窄。底部有一塊巨大的岩石,表面光滑平坦,有幾塊石鐘(乳ru)滴出來的水坑,裝著(乳ru)白色的石鐘(乳ru)。溶洞裡的靈氣濃度比外面還要濃厚一些,正適合俢練修真功夫和煉丹。
嚓、嚓、嚓……
寧濤盤腿坐在美香鼎旁邊,左手劍訣指,右手劍訣指極有節奏地扎進美香鼎之中,帶出一根根天寶絲。在他旁邊的地上靜靜地躺著好幾隻天寶絲團,它們都是他一指一指戳帶出來的織天寶布的坯料。
這個溶洞之中還堆積著許多靈材,絕大多數都是黑角部落採集的珍貴的藥材和靈材,還有十幾樣是陳平道這幾(日ri)給他搞到的靈材。這十幾樣靈材都是煉製新版尋祖丹的靈材,彌足珍貴。
不過這些靈材不全都是陳平道這幾(日ri)去森林裡給他採回來的靈材,相當一部分都是他自己的存貨。他是一個活了兩千多年的修真醫生,又喜歡養生之道,手邊怎麼可能沒有靈材存貨。
寧濤估計陳平道有一個隱秘的靈材寶庫,也旁敲側擊地問過,但陳平道矢口否認。他也不好追問,畢竟人家能給他這麼多靈材已經是幫了天大的忙了。
現在缺的就只是最難搞的真龍涎香了,一旦真龍涎香到手他就可以動手煉製新版的尋祖丹。
不過在動(身shēn)去南島妖村之前,他得先搞定一件事。
最後一團天寶絲捲成,寧濤顧不上休息,又用靈力織布造衣……
一個小時後,寧濤離開了溶洞回到了住處。
三個女人的屋子裡都有水聲傳出來,靈氣縈繞。那是她們在使用洗(身shēn)丹泡澡,洗髓伐經,增強(肉rou)(身shēn)的強度,這對她們的俢練極有好處。
狐小姬和哮天犬都不在,料想也是去了陳平道的家裡玩去了。哮天犬在陳平道那裡受歡迎的程度比他這個主人還高,去了各種靈材烹飪美食,各種好玩的遊戲,哮天犬和狐姬當然更願意去陳平道的家裡玩,而不是待在這裡守著三個泡澡的女人。這樣也好,免得狐小姬惦記著讀書的事(情qing),她要是玩野了,不想去讀書了那就更好了。
寧濤往他的房間走去,他需要依次經過白婧、青追和江好的房間。哪知他剛剛路過白婧的房門的時候,門裡就傳出了白婧的聲音,軟綿綿的:「妹夫,你進來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qing)想跟你談談。」
寧濤的雙腳就像是被繩子(套tào)住了一樣,他苦笑了一下:「有什麼事這樣說就行了,我聽得見。」
白婧的聲音裡帶著不滿的味道:「你怕我吃了你,還是怕某隻母老虎刺了你啊?」
江好的房間裡跟著傳出了聲音:「白婧,你說誰是母老虎?你是想找事嗎?青追怕你,我可不怕你!」
寧濤有些頭疼,拔腿就走:「那個,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白婧的聲音追了上來:「唉,那就算了吧,本來我是想告訴你我剛剛想到的一個賺取大量善念功德的法子,既然你連我的門都不敢進,我也懶得說了。那什麼,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哈。」
賺取大量善良的的法子?
寧濤很是心動,他想倒回去,進白婧的屋子與她談談,可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江好的房門,想想還是放棄了。他可以保證進了白婧的屋子,哪怕白婧赤著繩子在木桶里泡澡他也可以保持端正的視角和心態,正正經經談事(情qing),可白婧正經不正經就說不準了。要是白婧撩他,甚至對他動手動腳,江好可在隔壁聽得清清楚楚,打翻醋罈子可就不好了。
「那個,我回頭找你聊。」寧濤還是離開了,回到了他的房間中。
幾分鐘後,稍微收拾了一下之後的寧濤回到了天外診所之中。
善惡鼎中善氣惡氣纏繞,鼎上人臉雙目緊閉,一如既往的睡著了的模樣。
這個診所,武玥肯定派人來偵查過,可寧濤一點都不擔心什麼。診所的一把要是都不可毀滅,更何況是診所?
寧濤將小藥箱放在了書桌上之後徑直來到了經書法卷庫的第一道庫門前,推開走了進去。路過靈田,他看了一眼,然後又打開了第二道庫門走了進去。
孫蘭香盤腿坐在空((盪dàng)dàng)((盪dàng)dàng)的經書法卷庫弍的中間空地上,雙掌掌心向上擱置在膝蓋上,看樣子是在靜坐俢練。她在天外診所這個環境裡沒法俢練靈力,能俢練的只是道心。不過,看她眉頭輕鎖的樣子,她修心也修得不咋地。
寧濤一進門,孫蘭香就睜開了眼睛,那眼神冷冽,恨得滴油。
她這個樣子,寧濤已經習以為常了,這幾(日ri)他每天都會來這裡一次,看看她的(情qing)況。然後他會開門看一下外面,但不是偵查有沒有尼古拉斯康帝或者武玥的人在外面,而是看孫平川也沒有在外面等著他,與他交易。
可惜,五天的時間過去了,孫平川並沒有出現在診所附近。孫蘭香的手機就放在診所里的書桌上,這五(日ri)來也沒有接到一個電話。這讓他有些鬱悶,相信孫平川會與他解除談判的信心也有些動搖了。
寧濤走到了孫蘭香的旁邊,然後將一隻袋子放在了孫蘭香的面前。
袋子裡面裝著一塊從黑角部落帶回來的烤(肉rou),還有幾個野果子和一瓶水,這幾(日ri)來孫蘭香就是靠吃這些填肚子。
放下之後食物之後寧濤又走向了一處牆角,那處牆角下放著一隻綠色的塑料盆子。
那隻盆子是他給她的便盆。
塑料盆子裡空((盪dàng)dàng)((盪dàng)dàng)的,沒有尿尿,也沒有粑粑,乾淨得可以用來醃製韓國泡菜。
寧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移目看著孫蘭香:「這幾(日ri)你沒吃沒喝嗎?」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孫蘭香就抓出了袋子裡面的一顆野果子,雙手搓動,一片齏粉頓時從她的雙掌之間掉落了下來。然後她又將那瓶水拿出來,傾斜瓶口,將裡面的水傾倒在了地上。
無論是果子的齏粉,還是瓶子裡的水,一接觸庫房裡的地面便滲透了下去,消失無蹤。
寧濤不知道那些果子的粉末和水追蹤去了什麼地方,但他卻知道孫蘭香這五(日ri)來都不吃不喝,他給她帶來的東西,她都用這種方式毀滅了。也難怪那隻塑料盆子裡什麼都沒有,如果她吃了他給她帶來的食物和水,再怎麼也該有一泡尿的。
「跟我玩絕食?」寧濤在孫蘭香的(身shēn)前停下了腳步,揚起了一隻巴掌。
孫蘭香仰著頭,冷冷地看著寧濤:「我連死都不怕,我還怕你打嗎?你打吧,我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姓孫!」
寧濤說道:「你就不怕我用拔符?」
孫蘭香的眼眸中悄然閃過一絲懼色,面上卻硬氣地道:「該看你的都看了,我也不在乎了,你要拔我的衣服你就來拔,用拔符也好,用手也好,我都不在乎。你那可以把血(肉rou)轉移到另一個位置的拔符我也不怕,我現在是一心求死,我死了是什麼樣子,我在乎有用嗎?」
「你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吧?」寧濤說。
孫蘭香頓時怒了:「你才是死豬!」
寧濤笑了:「居然還會生氣,那就說明你還沒到一心求死的那種萬念俱灰的程度。你就繼續在這裡演吧,等我忙完手裡的事(情qing)再來收拾你。」
孫蘭香用貝齒咬了一下嘴唇,那眼神恨不得她的嘴唇就是寧濤,一口咬下去就會鮮血淋漓。
「看來你在你爺爺心目中也沒那麼重要,武玥也沒有派人來救你,你說你為她賣了幾百年的命,你都得到了什麼?」寧濤繼續刺激她。
孫蘭香閉上了眼睛,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樣子,可她的嘴唇卻出賣了她,她的嘴唇氣得顫顫的。
「懶得跟你廢話,袋子裡還有一塊(肉rou),你要吃就吃,不吃拉倒。不過我要提醒你,不要我想放你的時候,你卻沒命出去了。」留下這句話,寧濤轉(身shēn)離開。
經書法訣庫門弍的庫門關閉。
孫蘭香睜開了眼睛,從袋子裡拿出了那塊烤(肉rou),猶豫了起碼幾分鐘才張開嘴咬了一小口……
回到診所大堂,寧濤移步門邊打開了門,從門縫裡往外張望了一眼。
巷子裡有人走動,但都是普通人,沒有一個可疑的目標。
「媽的,那可是你的親孫女啊,你兒子都沒有了,唯一的親孫女都不救嗎?」寧濤心中鬱悶,忍不住罵了一句。
滴滴,滴滴……
(身shēn)後突然傳來了收到簡訊的提示音。
寧濤心中一動,關了門快步向書桌走去,到了書桌邊,他將孫蘭香的手機連帶連接在一起的充電寶一起抓了起來。
孫蘭香的手機和她的思想一樣保守陳舊,是一部電信的「棒棒機」,一百塊就能買一部新的那種。這種手機根本就沒有什麼密保,直接就打開了。
簡訊郵箱裡果然收到了一條新簡訊:我們見一面。
這顯然不是給孫蘭香發的簡訊,是給寧濤發的簡訊。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容,他回了那條簡訊:好,時間地點我定。
對方很快就回信道:時間地點我來定,等我消息。
寧濤回了信息:好。
對方再無新的信息發過來。
雖然沒有他的名字,只有一個陌生的號碼,可寧濤卻能猜到他的(身shēn)份。
孫平川終於還是撐不下去了。
收起孫蘭香的手機,寧濤背著小藥箱來到了鎖牆下,打開一道血鎖,方便之門出現之後他邁步走了進去……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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