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功賊 第一章問鼎七中

    「屬下作戰不利,有辱軍威,請大將軍責罰!」直到被拖至柴紹面前,陳良誠才終於從迷茫中清醒,翻身拜倒,俯首請罪。全//本//小//說//網

    「起來,起來,你已經盡力了!」柴紹大笑著上前,雙手扶住陳良誠的胳膊,將他用力拽起。

    「大將軍!」力氣沒有對方大,陳良誠只好順勢起身,望著柴紹的眼睛祈求。距離天色完全黑下來還有一段時間,以柴紹的**子,極有可能逼迫弟兄們做第二次進攻。可那些騎兵現在名義上都是他陳良誠屬下,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大夥去送死。

    「不單是你,你們,你麾下的那些騎兵,已經都盡力了!」看了陳良誠一眼,將頭又轉向不遠處那些忐忑不安的騎兵,左翊衛大將軍柴紹哈哈大笑。「天底下沒有沒打過敗仗的**,柴某也非輸不起之人。但打了敗仗,卻不能輸了膽子。他們……」

    抽出一隻手臂,奮力指向陳良誠身後,那十幾個渾身是血的士卒,柴紹大聲喊道:「他們,今天沒有讓柴某失望,寧可戰死於陣前,也不肯旋踵向後。他們,今天用血洗刷了你等的恥辱。他們,讓對岸看到了我李家軍只有戰死的好漢,絕無後退的懦夫!他們,今後就是我柴紹的左膀右臂,只要我柴紹活著一天,就保他們一天的功名富貴!」

    說罷,他向身後一揮手,「來人,取酒來,柴某親自為幾位兄弟把盞!」

    「諾!」左右親衛立刻捧來酒罈,在柴紹身邊倒上滿滿的十幾碗。柴紹親自將酒碗端起來,雙手捧著,一一送到那些站都幾乎站不穩的士卒手裡,「好漢子,柴某佩服!」一邊向大夥敬酒,他一邊拍拍這個的肩膀,捶捶那個的**口。登時,把十幾名倖存者感動得熱淚盈眶。

    「幹了!」柴紹自己也抓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謝大將軍!」士卒們心潮澎湃,哪還敢再記恨柴紹逼他們去送死,舉起手中的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張長史,給他們每人都記頭功。校尉以上再升一級,沒到校尉的,皆都升做校尉!」柴紹放下酒碗,緊跟著就頒布對倖存者的嘉獎。如果說剛才那碗酒只是讓大夥眼饞的話,此刻這番做作,卻讓所有沒能參戰的騎兵們眼睛都紅了起來。

    校尉級別不算高,只是團級主官而已。可踏入校尉這一級,就等於兵頭將尾,從此正式進入軍中正式官員行列。很多人在兵營中混上十幾年,如果沒有什麼奇遇或者卓越戰功的話,有可能就在旅率的位置上止步不前。根本沒希望百尺竿頭更近一步。而這十幾個人,只是在橋頭上多堅持了一會兒,就被破格提拔做了校尉,如何不讓眾人眼紅?

    一時間,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到陳良誠和那十幾個殘兵身上,目光充滿了羨慕與嫉妒。還有不少人心中暗自怨恨,恨自己怎麼沒被點入剛才的攻擊隊伍。萬一僥倖沒戰死,現在就跟別人一樣受大將軍的賞識。

    柴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訓練一個騎兵不容易,他才不捨得全部將其葬送在一座木橋上呢。先前逼著眾人去拼命,不過是為了保住這支精銳的士氣而已。如今目的已經達到,就沒必要再下狠手了。笑著拍了拍陳良誠的肩膀,他繼續大聲說道:「陳將軍,你方才身先士卒,奮勇殺敵。柴某非常敬佩。這十幾位兄弟,還有剩下騎兵弟兄,你都帶著去休息吧。明日一早,且看柴某如何破敵!」

    「諾!」陳良誠先是一愣,旋即徹底放鬆下來。弟兄們保住了,他不用再逼著大夥去送死。可已經戰死的那些弟兄?偷眼望了望血淋淋的木橋,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下去休息吧,過河之前,騎兵不必參加戰鬥!」昏昏沉沉中,他聽見柴紹如是叮囑,無法思考,只懂得諾諾稱是。然後他聽見有人低聲命令,讓弟兄們將自己攙扶走。當再一次從茫然中清醒,他已經走到了數百步之外。回頭再找柴大將軍,發現對方已經離自己很遠,正與段志達等人笑呵呵地衝著木橋指指點點。

    慈不掌兵。陳良誠猛然記起自己投軍時,一個遠房長者的教誨。心裡登時變得沉甸甸的,連呼吸聲都變得凝重。

    從傍晚一直到天黑,柴紹都沒發起第二次強攻。對岸的士卒很少,通過上一次試探和斥候的靠近觀察,他已經知道得清清楚楚。但對岸士兵的戰鬥力非常強悍,如果不惜代價強攻的話,拿下這座木橋,至少要填進三千到五千弟兄。

    這麼大的損失,柴紹可有點承受不起。他這次來的目標是擒殺竇建德,而竇建德的面兒還沒見到,自家的隊伍先被打殘了,未免有點兒得不償失。根據事先制定的作戰方案,李仲堅和羅藝兩個會聯手將竇建德趕往滹沱河邊。自己需要做的只是堵住竇建德退路而已,充其量需要在竇建德垂死之前給他最後一擊。根本沒必要與一夥籍籍無名的小流寇拼死拼活。

    可不解決掉眼前這伙小流寇,就無法順利渡河!這的確是一個令人懊惱的問題。柴紹皺著眉頭反覆琢磨,也沒找到一條萬全之策。按理說,竇建德在最近這幾天會被李仲堅和羅藝兩個聯手擊敗,那個叫伍天錫的傢伙不急著逃命,在濡水河邊跟大夥較什麼勁兒?大廈將傾,他一根爛椽子能回天麼?還有,此人打的旗號是洺州營,洺州又是在哪裡?整個輿圖上,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地方!

    「大將軍,屬下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見柴紹在燈下愁眉不展,剛剛帶著掉隊的士卒趕到的史大奈上前半步,低聲問道。


    「啊!史,史將軍何必這麼客氣!」柴紹猛然抬頭,然後點頭微笑。

    史大奈白天剛剛領教過這位郡公爺的虎威,說話自然加著十二分小心,「屬下不是客氣,而是對自己的話沒什麼把握,所以不想干擾大將軍的思路而已。屬下…….」

    「史將軍但講無妨。」柴紹擺擺手,笑著命令。

    得到對方的允許,史大奈終於慢吞吞地開口,「屬下覺得,對岸的伍將軍,行事非常蹊蹺!按道理,他只帶著區區這點兒人,根本無法改變戰局。占了便宜應該早早離開才是,何必非要跟咱們死拼?」

    柴紹點點頭,低聲回應:「《1/6\k小說網手機訪問/a/p.1/6/k/x/s.c/o/m》史將軍也看出來了?我也覺得此事非常蹊蹺?那姓伍的雖然是個草賊,指揮調度卻中規中矩,好像身經百戰一般!」

    「恐怕是郡兵出身,不得已歸入竇建德旗下的!」段志達對敵將也非常佩服,想了想,低聲附和。

    「嗯!」柴紹點頭同意,然後將目光轉向史大奈,「史將軍繼續,咱們這裡任何話都可以說!」

    「所以屬下就想,這姓伍的之所以跟咱們拼命,恐怕還有其他目的。」史大奈拱拱手,繼續提醒。

    「柴某也這麼想,但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姓伍的懷著什麼目的來!史將軍若有什麼思路,不妨拿出來大夥一道參詳!」柴紹點點頭,坦然承認。

    不得不說,此人除了心裡邊比較**暗之外,表面上還是有幾分大將風度的。史大奈受到鼓勵,笑著說道:「我也是瞎猜。這姓伍的之所以跟咱們為了一座橋拼命,恐怕是為了耽擱咱們的行程吧。在這條臭水溝邊將咱們多拖一天,竇建德就有可能多活一天!」

    「你是說,竇建德已經敗了?」柴紹皺了皺眉頭,低聲反問。竇建德兵敗,只是他的一個猜測。畢竟這裡距離易縣還有一段路程,消息不可能再第一時間送過來。

    「不但敗了,也許還敗得很慘。這姓伍的是竇建德麾下忠臣,所以拼死也要給主公保一條後路!」史大奈點點頭,低聲分析。

    「這不可能!」柴紹斷然否決。「既然知道咱們已經趕到了濡水和邊,竇建德就不應該往這邊退。否則,只要咱們在南邊將橋堵住,竇建德一樣過不來!」

    話音落下,他又猛然驚覺,「奶奶的,上了姓伍的當了。這廝,真她娘的**損!」

    怎麼了?眾將領紛紛側目,弄不明白柴大將軍為何如此失態。三步兩步跑到輿圖前,柴紹的手指在上面指指點點。「奶奶的,咱們地形不熟,吃大虧了。濡水河只是一條小河溝而已,這座橋不可能是唯一的北去通道。說不定,沒多遠處就有渡口,或者存在徒步可涉的淺灘。姓伍占到了便宜去不肯逃走,也不肯燒橋,就是為了吸引老子跟他拼命!」

    說罷,柴紹「呯」的一拳捶在書案上,差點把身邊的書案給捶散了架子。「他奶奶的,**險,**險。別讓老子抓住,否則,肯定饒不了他!」

    被他這麼顛三倒四一嚷嚷,眾將領也恍然大悟。對手哪是想跟大夥拼命,借著拼命的幌子拖延時間而已。可渡口到底在哪,誰又能說清楚?手中的輿圖還是十幾年前大隋興盛時期所畫,能找到這座橋已經不容易了,上哪找一個無關緊要的渡口,或者淺灘去?

    「來人!」發泄過後,柴紹大聲命令,「四下派出斥候,方圓五十里內搜索,把凡是喘氣的活人全給我請來,不分男女老幼!」

    「大將軍!」段志達被嚇了一跳,趕緊低聲提醒,「大將軍,這可是咱們自己的地盤!」

    「是啊,李仲堅那傢伙很難說話!萬一過後他向唐王那邊參將軍一本….」史大奈也趕緊低聲附和。塞外民族最推崇強者,而李仲堅這個名字對塞外的豪傑來說,那簡直是凶神惡煞一樣的存在。

    聽到屬下的提醒,柴紹略作猶豫,但依舊下定了不惜一切代價爭取早日過河的決心,,「沒事,請,去請。禮貌些,多給些錢。只要咱們給了錢,並且沒出人命,過後,李大將軍也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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