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杉的閉關,毫無疑問給了炎彬一次時間上抉擇的允許。
出了龍武院,炎彬沒有直接回沐家,而是騎馬出城,往豐郡城附近的千竹山方向趕。
千竹山可不是沐家的產業,而是炎彬的父親炎宵留給他的家業。
竹林居就位於千竹山的半山腰。
騎著馬,一路飛馳而過的炎彬,可是一點觀看山千竹山秀色的閒心思都沒有。
「吁——!」
只見炎彬是突然間拉住韁繩。
「沐雪麗,你來幹什麼?」炎彬可沒有給沐雪麗一點好臉色。
「我來幹嘛?我想你應該知道?」沐雪麗沒有直接回答炎彬的話,倒是直接反問起炎彬。
「炎廢物,我忍你很久了。」
突然間,竹林中衝出一伙人,把炎彬的去路與退路都給堵死,為首的人,正是沐雪麗的弟弟,沐龍。
「沐圖。」
「沐雷。」
「沐凌。」
「還有我們。」只見炎彬的話還沒有說完,沐馬龍與沐遠航兩人是接聲而出。
「炎廢物,你不是很厲害嗎?你昨天不是很神氣嗎?當眾給我難看,現在怎麼不神氣了?」話說之間,沐雪麗是一掌將炎彬從馬上打了下來。
沐雪麗的實力可是兩儀境的無上,快突破到太極境的強者。
儘管沐雪麗對力道的控制很有分寸,但還是當場震斷了炎彬三根肋骨,傷及內臟。
「哇!」
被打下馬的炎彬,感覺整個人都要傾心吐膽,鮮血是大口大口地往外吐。
在炎彬好不容易才緩和下來的時候,沐龍上前就是一腳。
沐龍還真夠歹毒的,別的地方不踢,他偏偏是往炎彬的腦門下手。
沐龍雖然沒有沐雪麗哪般恐怖的實力,但卻是鐵骨境的太一。
炎彬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這一腳的力道,足以踢死人。
正當沐雪麗要出手製作沐龍的時候,發現炎彬居然沒有死,所以也就停了下來。
沐龍也奇怪,自己這一腳的力道,石頭都能夠踢裂,居然只是把炎彬給踢得昏昏沉沉,但卻沒有踢破他的腦袋。
瀾洲大陸。
一座高聳入天的巍峨大山山頂上空,懸浮著一座浩瀚無邊的巨大皇城。
皇城中的龍神殿。
神殿內站有數以萬計的人,為首的人則是坐在用天命精金石打造而成的龍神寶座上。
只見此人是一副中年人的相貌,魁梧身材,強健的體魄,渾身上下散發著無以倫比的威猛氣息,宛如霸王問世一般的存在。
不過說回來,這人的面容倒是跟炎彬有七分相似。
只見此人是突然間睜開了雙眼,眼神是顯得異常的犀利,仿佛世間的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原本正在匯報事物的數萬人,突然間,無不惶恐伏地,唯有八男一女是站著。
「父皇,究竟為何動怒?」只見這長得貌如天仙下凡,美艷壓四方的一女龍鈴蘭出聲道。
「只是一些不足掛齒的卑微螻蟻,居然敢企圖殺害本皇的兒子,真是自不量力。」龍勝天說道。
也就在此時,在龍鈴蘭身後伏地的一年邁老者,彎起身子,低著頭出聲說道:「還望人皇給予坐標明示,老臣這就破虛空前去將這些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螻蟻擒拿問罪。」
「不必了,我龍勝天的兒子,豈是任人宰割,任人揉捏的廢物。」龍勝天說這話的時候,是顯得異常的自豪。
「父皇所言極是。」在場的龍老大至龍老八,立即是隨聲附和道。
「砰···砰···砰」
此時,在沐龍的帶領下,沐馬龍,沐遠航,還有沐家若干個小輩,都是一一對炎彬是拳打腳踢。
「炎廢物,真沒有想到,你的命還真硬。」話說之間,沐馬龍又是往炎彬的腦門上,狠狠地踢上一腳。
「哇!」
炎彬渾身的肌肉,筋脈,不斷地在抽搐,劇烈地收縮,這看得沐馬龍都有些後怕。
「都別打了,再打下去,真的有可能就要鬧出人命。」只見沐馬龍是急忙攔道。
「馬龍,你這小子不是挺恨炎廢物嗎?怎麼突然為他求起情來?」話說間,沐龍又是一腳踢在炎彬的腦門上。
只見炎彬是兩眼直翻白。
沐馬龍很是害怕,急忙是跑到沐雪麗的跟前,急忙說道:「雪麗姐,真的不能再打下去,再打下去,肯定是會出人命,會出事的。」
沐馬龍才懶得理會炎彬的死活,但是炎彬要是真的死了的話,自己的父親沐坤說不定真的有可能宰了他,為此他才會出聲為炎彬求情。
「雪麗姐,我看就算了,再打下去,可能就真的會出事。」沐遠航也跟著吱聲。
顯然,沐遠航還真的怕打死炎彬。
如果這死了的人是沐家的家奴,或者是沐家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話,這不算什麼屁事,但問題偏偏就是家主最照顧得無微不至的炎彬,這可就要出事。
此時炎彬身上的骨頭,能夠斷的,都已經是被沐龍他們一一給打斷。
要知道,斷了骨頭的人,還能夠這樣抽搐,估計也離死不遠。
「沐龍,給我住手,都別打了,要是真的死了的話,哪算他命不好,怨不得我們。」
也就這樣,在沐雪麗的帶領下,沐龍等人是大搖大擺地離去。
「吁——!」
也就在這時,一匹飛馳趕來的駿馬是停了下來。
「馬龍,你回去就等死吧你!」只見沐蝶是用著無比怨毒的眼神瞪了沐雪麗一眼。
沐蝶今天才剛到龍武院,便聽說沐雪麗沒有前來,而且沐家同樣小輩的,居然少了將近十個,於是她便有了不好的念頭。
「馬龍,別怕,萬事有我頂著,我就不信,二叔他會為了一個外人,會把自己的親兒子給殺了。」只見沐雪麗慫恿道。
「就是,我可是我爹的親兒子,我怎麼會不如一個外人。」沐馬龍也是在為自己鼓舞,當然他自己是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多麼寶貝這個所謂的外人。
「炎彬,快,這是還靈丹。」只見沐蝶是急忙取出一枚拇指大小,晶瑩剔透的藥丸,急忙餵進炎彬的嘴中。
「為了一個廢物,你居然還真捨得用一枚無相的九品丹藥去救他。」沐雪麗也沒有再找炎彬麻煩的意思,直接轉身帶著沐龍他們一同離去。
竹林居。
此時的炎彬早已經用雨露膏將被打斷的骨頭接上,但還是殘留著骨裂,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看著被繃帶包紮得像個大粽子的炎彬,沐蝶是無奈地搖頭,唉聲嘆氣道:「炎彬,你這是何必呢?」
「沐蝶姐,沒事,我這不是還沒死,活得好好嗎?」炎彬是一臉笑嘻嘻說道。
「你還真樂觀。」沐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炎彬知道,這笑,也只是笑給沐蝶看而已,自己內心的苦,向他人傾訴也無用,還倒不如自己一人獨自咽下這苦果。
夕陽黃昏下。
「炎彬,你一人呆在這竹林居很危險,要不,還是跟我回去?」沐蝶關懷道。
「沐蝶姐,不用了,我想,他們應該再也不敢把我怎麼樣。」話雖然是這樣說,但炎彬知道,哪也只是短時間不敢把他怎麼樣,日子一久的話,他可不敢保證,會不會被他們給玩死。
目送沐蝶離去之後,炎彬是獨自一人回到竹林居。
一輪新月此時已經是悄然升起。
千竹山,斷魂崖。
炎彬此時是獨自一人躺在這斷魂崖上,心裡頭是無比的複雜與矛盾。
明月依舊是兩年前的明月,而他早已經不再是兩年前的自己。
「難道我真的唯有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嗎?」炎彬是躺在地上,雙目注視著天空高高掛起的新月,心情是無比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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