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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火軍?」
侯君集眉頭一挑,打量來人。
明明身處沙漠,此人臉上竟少有沙塵……是那掀起的紗巾功勞麼?
該死!竟是絲綢!
一個普通士卒,竟用昂貴的絲綢擋沙,真是奢侈!
再往上看。
更了不得……
他腦袋上,竟還別著兩塊黑色琉璃水晶片!
是遮擋烈日的嗎?
可背後背的又是什麼?
長條狀,竟還神神秘秘的用布包裹著……
再往後看。
兩匹駱駝,三匹青海驄!
見此情形,阿史那社爾等人,紛紛面露驚訝。
侯君集更是羨慕嫉妒恨,冷哼一聲道:「一個小小信使,竟配有五騎?」
士卒頓了頓:「回大將軍,非是屬下特殊,如今飛火軍上下,人人標配五騎……」
咔嚓!
眾人震驚的瞪大眼睛。
有沒有搞錯?飛火軍竟然人人五騎!
....眾所周知,一支隊伍強大與否,坐騎數量可是重要參考標準。
草原部族之所以強悍如斯,來去如風,憑藉的,正是遠高於中原的坐騎數量。
為此,漢唐歷代君主,均會大力發展牧馬,並優先裝備拳頭兵團。
....當年李靖奇襲東突厥,便是一人三騎!
可現在呢?
新成立的飛火軍,竟然五騎標配……
真是堪稱豪奢啊!
侯君集越想越氣,咬著牙問:「房遺愛人呢?為何不來見本帥?」
「回大將軍,我飛火軍早已抵達伊吾,正在前方等待大部匯合……」
「什麼?!」
侯君集呆住了。
一個小小信使,就如此輕鬆行走……可以想像,房俊必然更加悠哉!
沒準還會摟著美人,邊干邊走。
再看自己一行人,跋山涉水,一副苦逼樣....真是氣煞人也!
見主帥臉色陰沉。
阿史那社爾,急忙岔開話題問道:「姜將軍已先行一步,你門可曾遇到他?」
他問的是將作大匠,同時也是本次西征的交河道行軍副大總管,姜行本。
「您說姜將軍啊....」
士卒露出一絲微笑,回道:「吾等走野馬泉捷徑,正好遇到了姜將軍,於是一同到了伊吾……」
說著,歪著腦袋算算時間:「迄今已半月有餘!」
阿史那社爾再度驚訝。
他都不知道,房俊行軍竟如此神速,天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將軍,您這....唉!」
士卒看著阿史那乾枯的嘴唇,一臉不忍。
轉身從馬匹身上掏出套杯,又在駝峰懸掛的筐子裡扒拉了幾下,掏出水壺,擰開壺蓋。
然後將晶瑩的清水倒入杯中,遞過去:
「阿史那將軍,喝點冰水,解解渴吧!」
「冰,冰水……」
一群人被震的腦袋冒煙。
開玩笑,這可是皚皚大漠,連冰庫都沒有,哪裡來的冰水?
阿史那社爾也很懵逼。
猶豫的接過來,先是淺嘗一口,隨即眼睛一亮,仰頭一飲而盡,長長的打了個飽嗝:
「哈哈哈!痛快!」
竟真是冰水?
他是怎麼做到的!
眾人震驚不已,猛地扭頭,死死盯著信使。
士卒呵呵一笑:「諸位莫要驚奇,此乃我家房將軍的手段。」
「什麼?房二郎……」
阿史那社爾直接宕機。
其他人也張大嘴巴,一臉不可思議。
「呵呵呵,我家二郎連求雨都能做的,沙漠中取冰,自然不在話下……」
士卒解釋了一句,將框子卸下來展示:「諸位瞧瞧,這便是二郎教給我們的方法。」
眾人低頭一看。
竹筐里竟全是冰塊。
天上的烈日曬下,還滴滴流水。
眾人眼睛都綠了。
在這炎炎沙漠,有這麼一筐子冰塊擺在眼前,簡直是天降福利啊!
一名侍衛忍不住伸手,抓起冰塊就往嘴裡塞。
「不可!」
士卒趕緊一掌拍掉:
「這冰塊有毒,若是想喝冰水,將水壺放入其中,冰鎮即可。」
他抬頭望向侯君集:
「侯大將軍,這冰水便留給您吧,消息已經帶到,屬下便回去復命了……」
說罷,躬身行禮。
然而轉身上馬,將絲巾蒙在臉上,帶上琉璃水晶墨鏡,拍馬而去。
現場一片寂靜。
待信使走遠,眾人才回過神來,一臉羨慕。
見狀,侯君集怒火衝天,咬牙嘶吼:「豎子房遺愛,敢亂我軍心!」
一腳踢翻竹筐。
任由晶瑩的冰塊,灑落在炎熱的沙地上。
侯君集怒氣沖沖的掃視一圈:
「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從磨礪出,房遺愛卻另走邪徑,鑽制奇淫怪巧之物……」
「待本帥見到他,必問罪於他!」
看著融化的冰塊。
眾人心中一陣肉疼。
況且,梅花本就寒冬開放,與吃苦有什麼關係?
而且寶劍之所以是寶劍,本身便是天地精材,若是換做廢鐵,再如何打磨,終究也是塊廢鐵……
可侯君集不管那個。
扯著嗓子吼道:「傳我命令,立刻全力行軍,不得耽誤!」
阿史那社爾等人無奈。
可軍伍之中,主帥權限極大,可以決定一人身死,縱是萬般不服,捏著鼻子也要認。
於是只能低頭應道:
「喏。」
……
馬鳴風蕭蕭。
伊吾城內。
飛火軍迎來了狂歡。
....昨日,大家練兵打馬賊歸來,今天房俊大手一揮,讓兄弟們放鬆放鬆。
於是眾人嚎叫著湧向各大青樓……
這是慣例了。
男人嘛,大家都懂的。
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憋久了,很容易鬧出強搶民女等惡劣事件。
所以,堵不如疏。
故而每到一處,除了大帳留人看守,房俊都安排手下開閘放水。
……
此時。
在青樓一處後院。
房俊與幾名飛火軍,蹲在地上,架著柴火燒烤。
烤架上是一扇羊肉。
下面燃燒著乾草,劈啪作響。
隨著時間的流逝,羊肉漸漸變色,烤肉的香味,也隨之在空氣中越來越濃郁。
陳阿賓沒去找姑娘。
而是靜靜守在房俊身邊。
眼見肉質漸熟,她舔了舔嘴唇,開口問道:
「二郎,你說這肉,為何一開始是粉的,時間久了就變成黑的了呢?」
房俊掃了燃燒的枯草,隨口答道:
「這還用問?底下的草冒煙了,就黑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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